小羅一身狐裘,出現在沙華很遠的地方。她外面罩着白色貂皮大氅,把自己裹得緊緊的,臉色也是白的嚇人。整個人和天地融爲一色。小羅穿的很厚,卻依然冷的直打哆嗦。她如今的修爲已經所剩無幾,這連日來的奔波,已經快耗盡了她的靈力。可她還是堅持的讓猴齊天帶她來到這裡,只是想親眼看到沙華脫離危險,從這裡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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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看什麼看?這裡凍死人了。”猴齊天拽着沙華就走,邊走,邊墨跡:“看我的虎皮裙,好不好看?別人送的哦。知道我要來這極北之地,她特意打了只老虎呢。”
“你怎麼會來這裡?”沙華只能暫停了心思,跟上猴齊天的思維。看着一身虎皮襖,虎皮短打的猴齊天,覺得這身穿戴是比他那天去鬼界穿的青色書生長袍好看多了。
“我?,咳,別提了,還不是躲那個姓紫的臭丫頭。六界都沒俺藏身的地兒了,只好到這蠻荒來清淨兩天。誰知道又碰上你這倒黴孩子。”猴齊天把金色的大棒子變小了又塞回耳朵裡。顛顛跑跑的沒有一刻安閒的時候。
沙華想到那紫霞仙子,無意識的摸摸自己被她又掐又捏的臉。那樣刁蠻的女子,他也不喜歡。隨口問着:“你爲何那麼怕她?”沙華很不解他們成天一個跑,一個追的,在玩什麼把戲。
“還不是她公報私仇,來打擊報復我了。哎,想不到俺老孫的一世英名,都斷送到這死丫頭的手裡了。”猴齊天仰天長嘆,偏偏他那樣好動的人做出這個動作,怎麼看,怎麼都是搞笑。
“你是不知道,那女人有多矯情。我當年不就看她在河裡洗澡了麼?她就不依不饒的煩了我好多年,說要我負責。你說我一個猴精,我負的了責麼?後來就更氣人了。我被如來那廝給壓山底下了。紫霞這死丫頭就自告奮勇的要來監督看管我。所以現在好麼,她
是更有理由天天煩我了。這幾百年我過的那叫一個壓抑啊。”猴齊天,說着,還咣咣的雙手擂了幾下胸,以示壓抑的程度。
“女孩子是不能隨便看的。”沙華有點無奈的說道。
“我那時怎麼知道她是男是女?”猴齊天很是委屈。
“……”沙華無語了。
“你不知道,我原先是塊靈石,在東海邊一呆就是幾萬年。後來被風雨侵蝕的成了猴形。有一次觀音大士去東海蓬萊,路過我時,看着好奇,就多看了兩眼。誰知道她手裡的淨瓶就傾倒灑了幾滴玉液。也是趕巧,那水滴滴的玩意偏偏就落我腦袋上了,於是我就活了。我活了就四處閒逛唄,就看見紫霞那丫頭在河裡洗澡了。你說我那時剛是個活物,什麼都不懂,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又怎知我和她的區別?當時我還好奇呢,她怎麼渾身光溜溜的不長毛啊?他奶奶的,你說當時我多傻.?現在我什麼都懂了,可什麼都晚了。已經惹上了她,沒辦法啊。?”
沙華看着搖頭又晃腦,聲情並茂大肆演講的猴齊天,終於沒忍住,連他這麼冷情的人笑了。不禁細細打量起猴齊天來。天地靈物,機緣所生。不在六屆,跳出五行。不爲紅塵所累,天地一自由又恣意的人啊。
“你就沒想過紫霞仙子這麼糾纏你,是不是喜歡你了?”沙華好意的提醒着。
猴齊天嚇得一個跳躍,表情誇張的大聲道:“就那瘋女人,被她喜歡上絕對是六界之中最倒黴的事。”猴齊天伸手招來一朵雲,拽着沙華上去,雲嗖的一下就離開了這片冰雪之地。
“不說那死丫頭,鬧心。咱還是趕快去找那閻羅老鬼蹭頓酒是正事。'”
小羅看着沙華和猴齊天一起飛走了,臉上終於露去安心的笑。
那日沙華在曼陀羅的葉子上寫下字跡,小羅是第二天去送水的時候纔看到
的。千鬼姬把沙華的園子布了結界,所以阻斷了小羅和那兩株小花之間的聯繫。她發現沙華被千鬼姬帶走,大驚。
只來及在傳聲螺裡給閻羅王留下口訊,告訴沙華在極北之地。自己就先往極地飛去。
極地萬里之疆,冰雪鋪地,高山險嶺縱橫。小羅搜尋了兩日也沒找到千尋的蹤跡。眼看法力快耗盡,只好強撐着一口氣出了那裡。卻沒有力氣回去鬼界搬救兵。最後想到那個猴齊天。可猴齊天根本就來無影去無蹤,想找他又談何容易。小羅思索半天,終於想出一個主意,就是讓猴齊天來找她。
小羅小心翼翼的解下一直掛在脖頸上的一個用紅繩穿着的物事,並伸手在那上面畫了個什麼。物事現出形來,竟是一截手指骨。骨質已然全黑,但表面很光滑,在指骨的一端被打磨出了一個哨子的形狀。小羅愛憐的把那截指骨捧在手心裡,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她一個人的時候,從沒有笑過。因爲她所有的笑容都是爲他而生。
指骨通體黑亮,卻天生異香。不大時間,小羅的周圍都被異香籠罩。她把骨頭做的哨子放到口中輕輕的吹起來。竟吹出一個蒼涼恫天的曲子。那異香也是越來越盛,傳出千里之外。
猴齊天那時正在他的老家水簾洞裡和一幫猴崽子嬉鬧,忽聞一股濃郁的落櫻劫的酒香。霎時什麼也不顧了,循着香味就迫不及待的趕了過去,以爲世間在哪個角落還有落櫻劫存在。兩個跟頭到達香味源頭,看到的竟是一個女孩坐在雪地裡吹哨子。女孩很削弱,看到他落在她身邊,停了吹哨,該坐爲跪。兩眼盈滿祈求和希望。
小羅爲沙華而跪,爲沙華而殤,這些讓猴齊天那顆石頭心都不覺的融化。猴齊天答應去幫她救回沙華,但有一個條件,就是把那個指骨哨子給他作爲交換。但小羅卻是死活不同意,只是願意隨時讓他可以來看,來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