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素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自己都要被拆散了。
她艱難的出聲：“我這是在哪啊？”
“醫院，你出車禍了。”白泠泠守了整整一晚上，幾乎沒有休息，零零散散的加起來就睡了一個小時，“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我先給你叫醫生。”
孔素素直接將頭扭到了一邊，不去理她。
白泠泠想了想，“生我氣了嗎？我不知道會發生這些，我向你道歉。”
白泠泠在這個事情上還真不含糊，她清楚這個事情她錯誤佔據的很大，所以也沒扭捏什麼。
“不用跟我道歉。”孔素素聲音沙啞，“是我自己犯賤，總是想着擡高自己，可是人家哪裡能看得上我呢……”
白泠泠聽着這話就知道她又妄自菲薄了，“你怎麼總是這樣想？不是優秀的人就會得到所有人的喜歡，有時候感情的事情真的說不清楚，你應該……”
“白泠泠。”孔素素打斷了她的話，“你能不能不要像一個過來人一樣分析着我的事情嗎？站在最高點上的感覺是不是很舒服啊？你想說明什麼？說明紀南和程祁二人都在你手裡頭被玩的團團轉嗎！”
白泠泠愣住了。
她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孔素素。
孔素素說完，也怔了。
大概過了三五分鐘，她才悻悻的道：“不好意思，我剛剛……有些失控了……”
“沒有關係。”白泠泠絲毫不在意，“你身子還沒好，而且心中也有怒火，你找我發泄就行，我會認認真真的聽的。”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孔素素拒絕。
“這怎麼能是施捨呢？”白泠泠完全不知道哪裡出了錯誤，“我是真的想幫你。”
“不必了。”孔素素費力的坐起了身子，“這些根本不適合我，什麼眼鏡高跟鞋淡妝的……都不適合我，我還是想回到我原來的樣子，起碼有安全感。”
白泠泠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行吧，怎麼選擇是你自己的事情，反之你底子很好，以後化妝的話，肯定會很好看的。”
“嗯。”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白泠泠和孔素素就在房間裡頭坐着，很快，跑完晨跑的程二爺和買好了早飯的紀南便回來了。
程二爺對着孔素素說：“沒事了吧？”
孔素素拿起了桌子上的食物，一口咬了下去，不言不語，明顯沒有想搭理他的意思。
程二爺尷尬的額了一聲，緊接着看向了白泠泠，白泠泠也翻了翻白眼，仍舊不理。
他到底是怎麼了？
程二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倆人還都在生他的氣呢。
“孔小姐，那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說的那些話更不是針對你，你千萬不要往心裡頭去。”程二爺堅定的道。
白泠泠適時的插話進來：“對了，你的血，還是二爺給你輸的。”
孔素素的瞳孔驟然一縮，猛地轉過了頭來，“你……你說真的？”
“嗯，真的啊。”白泠泠淺笑言兮的道。
“二爺……”孔素素瞬間被感動了，“謝謝你……你沒有必要這樣的，我又死不了。”
“我倒是瞧着你要死要活的，所以還是出去溜達溜達吧，這樣也能放鬆一下心情。”程二爺說完這話就站了起來。
白泠泠一臉茫然的看了過去。
“怎麼了？”程二爺不解。
“什麼要死要活？”孔素素也愣着了。
“你不就是因爲我沒跟你在一起，所以才自殺的嗎？你下次找個沒人的地方，吃藥啊，割腕啊都行。”程二爺毒舌道。
孔素素覺得越來越聽不懂了，明明說的都是中國話啊。
白泠泠瞠目結舌的問：“二爺，你該不會是以爲孔素素爲了你自殺吧？”
程二爺略微一怔，點點頭後又搖了搖頭，“等會，難道不是？”
孔素素無奈扶額，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只是一時分心了，走路沒有瞧見車，所以才被車給撞了。”孔素素找着藉口，其實她現在都想不起來當時自己想的是啥了，只覺得腦袋裡頭一團漿糊，什麼都聽不下去看不下去，緊接着就被人撞了。
“原來如此。”程二爺的臉色變了變，有些尷尬。
白泠泠聽不下去了，“二爺，您以後要是不清楚的，還是別問了。這麼一個大好時光的丫頭，怎麼可能就這麼白白的丟了一條命。”
白泠泠有意無意的在幫着孔素素說話，但孔素素從始至終都當是沒有聽見，壓根不理她，也不搭話，反倒是她和程二爺倒是多說了兩句，聽的一旁的紀南臉都黑透了。
“既然孔素素沒什麼事情，那你就走吧。”紀南下了逐客令。
程二爺舔舐了一下脣角，“我這一走，恐怕得走好長一段時間，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泠泠。”
“放心不下的話，你可以選擇看照片或者和我視頻，我會露出一片衣角讓你看的。”紀南故意這麼說。
程二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他拿出了手機，以飛快的速度對着白泠泠摁了很多張，那咔嚓咔嚓的聲音分外鮮明。
孔素素在牀上瞧見一幕，整個人又失落了不少。
只要是又白泠泠在的地方，程二爺的眼光就永遠黏在她的身上。
本以爲隨意拍的，恐怕效果還很差，但白泠泠卻是硬生生的駕馭住了。
紀南想搶程二爺手機，可他卻搶先一步的離開，“時候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了，等當下風頭過了，我再回來找你啊泠泠。”
白泠泠順勢看了過去，對上了程二爺瀟灑不羈的笑容。
那一瞬間，她彷彿回到了當初認識二爺的時候，是那樣的颯爽英姿。
不像如今，被感情的事情牽絆住了腳步，整個人顯得特別的累贅。
“好。”白泠泠淺淺一笑。
紀南站在中間，太陽穴突突的跳動了幾下，要不是程二爺現在離開了，恐怕他真的要抓着程二爺使勁打上一頓，省的他再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孔素素坐在病牀上，整個嬌軀略微弓起，彷彿要下牀一樣。
可好一會，她還是沒有下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