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業面部赫然猙獰起來，“違法？我怎麼違法了我？我自己女人，我想怎樣就怎樣！更何況她他媽的還往老子腦袋上蓋了一頂那麼大的帽子！哪個男人他媽的能忍啊？”
警察擰眉，這怎麼還扯到綠帽子上了，“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問問你身邊的男人啊，你問問他是怎麼上的華瑤，問問他在牀上的時候華瑤是個什麼樣的表情，問問他啊！”紀業雙手拍桌而起，臉色漲紅的吼出了聲，青筋暴起，口水四濺。
白泠泠看了紀南一眼。
警察也看了他一眼。
這都什麼跟什麼？
紀南十分平靜的道：“孩子確實是你的。”
“你他媽放屁！華瑤那**都招了，你還隱瞞什麼啊？現在人都死了！”紀業的口水噴濺到了警察的臉上。
警察面色陰沉的拍了拍桌子，“坐下！”
說着，另一個警察就把他給摁了下去。
紀南攥住了白泠泠的手，一字一頓的道：“你爲什麼不反着想想呢？你如今已經坐在這了，要面臨判刑了，我還有那個必要撒謊嗎？我覺得現在最好的刺激你的方式就是我說，她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我的，對吧？可事實上，真的不是。不管你問多少遍，懷疑多少次，我都只能給你這個答案。”
紀業的嘴脣哆嗦，“不可能……不可能……你在撒謊！”
“我撒沒撒謊，你心裡頭其實也應該清楚。華瑤只是想離開你，可你一直不讓她走，她當時也是急壞了，口不擇攔的說出這樣的話。”紀南冷冷的道：“哦對了，我不應該跟你說這麼多，反正你也不會信。”
紀業的眼睛慌亂的眨着，他惱怒的尖叫了一嗓子，衝過來就想打紀南，可是他雙手雙腳都被限制着，根本沒有辦法過來。
他像是一隻絕望而哀傷的動物，發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警察咳嗽了一聲，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作案動機，以爲死者出軌，所以趁機報復。”
“我沒有報復她！”紀業大吼，“我是綁了她，但我後來又放了！”
警察明顯不信。
別說他了，連紀南和白泠泠都不信。
作案動機這麼明顯，甚至還綁架，最後致死。
“你爲什麼要放了她呢？”警察問。
“還是捨不得。”紀業垂下了頭，陷入了哀傷之中，“她流產後，每天鬱鬱寡歡的，求我放了她。我不想，我想讓她永遠留在我身邊，哪怕是死！”
他瞪圓了雙目，“可是……我真的捨不得，她跟了我那麼多年，女孩子最好的青春都給了我。我知道她不愛我，我也一直在盡力的讓她愛上我……後來我發現，不愛就是不愛，在我身上，她除了錢之外，什麼都得不到。她受了那麼多的苦，又流產，整個人暴瘦了十斤，我喂她東西她也不吃，就靠水和葡萄糖吊着命。”
“我不想折磨她了，因爲每折磨她一下，每打她一巴掌，都像是在折磨我自己。”紀業指着胸口，使勁的戳，像是要戳進去一樣，“這疼，很疼，像是要撕裂一樣。她把我的心拿走了……”
警察的筆一直沒下去，沒有什麼重要的可以記得。
“所以你放走了她？”
紀業嗯了一聲，“她都那樣了，再留下就是個死。可如果我要是知道她離開了我會死……我寧可讓她死在我身邊。”
警察可算是記下了一句，他沉聲道：“之後呢？”
“哪還有之後了……我們再沒見過，臨走之前，我給了她一張銀行卡，裡面有她這輩子花不完的錢。”紀業嗤笑一聲，像是嘲笑着自己一樣，“我想讓她過上幸福的日子，就算沒有我也行。”
警察點點頭，起身走了。
白泠泠和紀南很快也出去。
“警官，您說他說的是真的嗎？”白泠泠問。
警察笑笑，“這哪知道，一切都是講究證據的。”
白泠泠嗯了一聲，“沒想到紀業還挺癡情的。”
“小丫頭，可別被這些表面現象給騙了。”警察提醒着她，“我們警局抓回來的人，可最不缺演技精湛的，不靠證據就能把我們說的眼淚直流。可那有什麼用？假的就是假的，犯罪了也就是犯罪了。”
白泠泠收起了自己那點憐憫心，“原來如此。”
“行了，回去等信吧，有消息了會找你們的。”警察擺擺手。
二人朝着外頭走，紀南一直沉默不語，白泠泠拉了他好幾次他都沒反應。
“紀業因爲這個事情，恐怕得在裡頭呆上一段時間。”白泠泠試圖用說話拉回他的注意力，“你有沒有想過藉着這個機會，把紀家給拿回來？”
“急什麼？”紀南涼涼的道：“紀家看似是在我爸手裡頭，但其實大部分全都抓在紀一年的掌心裡。”
“所以？”白泠泠不知道他想怎麼辦。
“精力沒那麼多，我公司馬上要開展首次珠寶展覽了，加上我爸這邊，實在是沒有精力了。至於那個紀一年，想必也翻騰不起什麼浪花來。”紀南打開了車門，將手放到了車門頂。
白泠泠上了車，“也對，這次的展覽尤爲重要，不過我倒是覺得，紀一年肯定得來摻和一腳。”
“他要是不摻和，那纔是怪事。”紀南薄脣一勾，露出了一個涼薄的笑容。
“也是，明面上的敵人，可比暗地裡好多了。”白泠泠也笑了起來。
“今天就不去公司了，想去哪？我帶你去轉轉，這麼多天了，一直壓抑着，負面情緒都快爆炸了吧？”紀南說着就開始導航找地方。
白泠泠滿意他的體貼，直接朝着他胳膊上靠了過去，撒着嬌說：“阿南，你怎麼能這麼好呢？”
可是到了最後，他們倆人也沒能去逛。
因爲在路上的時候，接到了紀一年的電話，讓他們回一趟老宅，說是談談關於紀業的事情。
紀南本來是不想去的，但白泠泠卻堅持，因爲她也想知道知道，紀一年會怎麼做。
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