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可那聲音還是如影隨形，紀業又重新將筆記本拿了起來，直接給掰斷了，又咣咣的往地上砸，看的白泠泠他們目瞪口呆。
紀業早已經滿頭大汗，臉色慘白一片。
郭如青的眸光有着細碎的黯淡，她深吸了一口氣，率先道：“我們得先清楚，拍攝視頻的人是誰。”
“對方一直沒有說話，就是怕被別人發現。”白泠泠沉聲道。
紀南點了點頭，將U盤拿了出來，被紀業這麼一頓叮噹亂摔，也不知道摔壞了沒有。
“我去研究研究。”
誰知道還沒走呢，紀業一個飛撲過來，直接搶走了紀南手裡頭的U盤，死死的攥着，“你們不許看，都不許看！”
他這個樣子，像是在維護着華瑤最後的尊嚴。
白泠泠輕輕拉了一下要說話的紀南，還是體會一下紀業的感受吧，他看見這些心裡頭肯定不是很好受。
“華瑤雖然是我的情人，但她以前也沒有跟過別人……”紀業的聲音顫抖着，邁着踉蹌的步伐走上了樓。
白泠泠冷不丁的就想到了呂沫。
說句難聽的，呂沫到底是個小姐，陪過那麼多的男人，經歷這種事情的打擊定然沒有華瑤的大。
就算華瑤沒有被他們折磨死，恐怕也不會想活了。
白泠泠雖然只看了一點，但聽着那悽慘的聲音都令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而呂沫，她多少是有着心理能力的，倒不是說她做過小姐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而是接受能力更強一些。
“華瑤……她真的是被那些人給折磨死的嗎？”白泠泠小聲問。
“看樣子是。”紀南的語氣中帶着沉重，他甚少有這樣的口氣，顯然那個視頻也給他帶來了很不少陰暗的情緒。
“那些人還做了什麼？”白泠泠沒有看後面的。
紀南略微張了一下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又改了口，“你還是別知道了，行了，做飯去吧。”
白泠泠點頭。
從樓上跑下來的許源察覺出了怪異的氣氛，也不敢亂說話，就乖巧的坐在那吃着水果。
郭如青心情複雜的坐了下來，連紀南坐到了她身邊都沒有察覺到。
“您也被嚇着了？”紀南問。
郭如青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過激的動作看的紀南眉心輕擰。
這是怎麼了？
“沒……沒……就是覺得那人挺不是東西的，華瑤怎麼說也纔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不至於給折磨致死。”郭如青說。
紀南點頭，“人性。”
郭如青沒再說什麼，心情沉重。
白泠泠很快做好了飯，不過這頓飯大家吃的都不怎麼好，胡亂的塞了幾口填飽肚子就算完事。
飯後，白泠泠和郭如青窩在沙發上，看着郭如青喜歡看的劇，但白泠泠卻發現她的狀態很不好。
白泠泠將電視暫時關掉，“您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可能就是看華瑤的視頻看的。”郭如青倉促的道。
白泠泠被她這麼一說，心情也不好了，“是啊，那些人真的是禽獸不如，本以爲這種事情發生的不多，可沒想到我竟然遇見了兩次。”
“兩次？”郭如青看向了她。
白泠泠點了點頭，“對，之前還有一次，呂沫您也認識吧？她也被人……那什麼了，當時我看見那個場景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內心。”
郭如青倉皇的道：“怎麼會這個樣子……”
“我也不清楚，到現在也沒有查出是誰那麼噁心的做了那樣的事情！雖然我和呂沫之間有着恩怨，但這種事情……到底都是女人。我甚至都不敢想，華瑤和呂沫當時是受了多少痛苦。”白泠泠緩緩閉上了眼睛。
郭如青抖着聲音問：“呂沫當時，也受盡了欺負嗎？”
“比這個情況好點，好在紀南及時趕到了，但也受到了侮辱。”白泠泠的聲音中帶着仇恨：“如果我找到那個人，我一定要親手把他送進監獄！您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狠的人呢？”
最後一句話，白泠泠是轉頭去問郭如青的，郭如青的眼神虛晃了一下，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態，“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你還年輕，沒有看見這些險惡。等你再過些年，看到的越來越多了，也就越來越無力了。有很多事情，是你沒有辦法阻止和改變的。”
白泠泠長嘆了一口氣，憂傷的看着天花板，“想保護好身邊的人，都這麼難了嗎……”
郭如青很快以身體不舒服爲由回房了。
白泠泠又看了一會電視，覺得很沒意思，許源早就去逗妹妹了，而紀南也窩在書房裡頭看着文件，紀業則是躲在裡頭一直沒動靜，連飯都沒有吃。
白泠泠想了想，熱了杯牛奶上去，打算給郭如青喝，到時候晚上也能睡個好覺。
才走到她房門口，剛準備推開虛掩着的門，就聽見了裡頭壓低的聲音：“我在問你話！你好好回答我！”
聲音雖低，但其中夾雜着的怒意還是分外鮮明。
白泠泠驀然停下了腳步，側耳聽着。
“你別跟我裝聾作啞，當時我只是讓你們假裝對呂沫做出點事情來，你們真的做了？”
白泠泠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
手裡頭的牛奶杯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摔碎了，溫熱的牛奶濺的白泠泠的腳上都是。
郭如青聽到了動靜回頭，直接對上了白泠泠的視線。
“泠泠……”她心頭很慌，大步走了過來。
白泠泠轉身就走。
“泠泠！”郭如青大喊了一聲，強硬的將她從外面拉了進來，關緊了房門，“白泠泠，你聽我說……”
白泠泠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是你做的？”
郭如青張了張嘴巴，似乎是在反駁，但想來想去，好像也沒什麼可以反駁的，於是點了個頭。
白泠泠緩緩搖頭，眼底的波動十分劇烈，她完全不可置信的說：“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你。”
“我當時沒想讓那些人真的去上呂沫，我只是想讓他們做出個假象來，然後讓紀南誤會你……我真的……”郭如青說着拉住了她的胳膊，卻被她猛地甩開。
“所以那個給我打電話的神秘人，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