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的臉色慘白成一片,她正準備要大聲呼救時,冷思雅用力將她推了下去。
“啊!不要啊!”夏雨桐看着從空中墜下去的林舒,驚惶失措。
林舒掉了下去,正好摔在了人工種植的草地上,她的後腦勺朝下,一灘鮮紅的血跡浸染在了青草間。
夏雨桐站在欄杆邊上,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她的身子不停地哆嗦着。
聽到巨大的響聲,從賓客迅速趕了過來。
“啊!新娘出事了!”有人尖聲喊道。
有人看到二樓欄杆邊的夏雨桐,不禁凌聲問道,“是你將新娘推下來的?”
夏雨桐這纔回過神,她連連搖頭,“不是的!”
冷思雅癱坐在陽臺上,聽到下面人對夏雨桐的質問,她惶亂的眼裡,瞬間閃過一絲陰鷙。
她站起身,趴到了欄杆上,大聲喊道,“大家快報警啊,是我看到她將嫂嫂推下樓的!”
夏雨桐木然的搖搖頭,她嚇得渾身哆嗦,“我沒有,明明是你……”
冷思雅打斷夏雨桐未說完的話,她來到夏雨桐身邊,小聲對她說,“就算是我推林舒下去的又能怎麼樣?別人會相信嗎?我是冷家堂堂的千金小姐,而你是我逸天哥哥的情婦,你因爲嫉妒林舒嫁給我逸天哥哥,所以就將她害死了!”
夏雨桐看着冷思雅陰冷的眼神,有種毛骨悚然的冰冷感。
樓下一片混亂,作爲醫生的莫少文對林舒進行了急救。
混亂中,不知是誰報了警,無辜的夏雨桐,在百口莫辯中,被警察押上了警車。
冷逸天想要隨着夏雨桐一起到警局,可是冷振東卻將他拉住了。
“如果小舒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冷氏將會和林氏徹底鬧翻,後果將不堪設想。”冷振東威嚴的提醒冷逸天。
冷逸天隨着救護車一起到了醫院。
急救室外的走廊裡,冷逸天雙手抱頭的坐在休息椅上,林父林母正焦急而憤怒的走來走去。
“如果我女兒有事,我一定會讓那個叫夏雨桐的女子坐一輩子的牢!”林父憤憤不平的說。
林母哭得眼睛都快嚇了,她走到冷逸天的身邊,用力捶打他的背,“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聽說那個夏雨桐,是你在外面養的情婦?”
冷逸天沉默,他腦海裡也混亂一片。
若說林舒是被夏雨桐推下樓的,他當真不會相信,可思雅一口咬定就是夏雨桐……
急症室的門被拉開,莫少文從裡面走了出來。
“醫生,我女兒她怎麼樣了?”林父林母焦急的問。
莫少文滿臉沉重的搖了搖頭,“她頭部受到重創,胎兒保不住了,生命岌岌可危,還沒有渡過危險期,不過就算她醒來,也很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林母聽到莫少文的話,當場就暈了過去。
“醫生,你一定要全力搶救我的女兒,我求你了!”林父聲音哽咽,老淚縱橫。
莫少文點頭,他瞥了眼冷逸天,神情忽然劃過一抹陰冷。
警察局。
夏雨桐不停地拍打着冰冷的鐵門,她大聲咆哮,“我沒有殺人,你們幹什麼關着我?快放了我!!!”
可是任她怎麼哭喊,就是沒有人理會她……
夏雨桐疲憊至極的蜷坐在木板牀上,她覺得好冷,就像掉進了冰窖一樣。
“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以後你得像我們一樣,被關進這種冰冷的監獄裡了!”
夏雨桐看着和她關在同一間監獄裡的三個女人,她將視線定格在說話的胖女人身上。
“我沒有殺人,他們不能冤枉我!”夏雨桐眼眶紅紅的,她努力隱忍着眼中的淚水。
胖女人冷笑一聲,“你說沒有殺人,就沒有殺人?老孃告訴你,進了這間監獄的人,都是不能再見天日的!”
夏雨桐瘋狂的搖頭,“不會的,我不信!我不信!”
胖女人一把揪住夏雨桐的頭髮,將她從木牀上扯了下來,“從現在開始,你若是乖乖伺侯我們老大,你以後就不會在監獄受到別人的欺負!”
夏雨桐被胖女人扔到了一個盤着雙腿,沒有什麼表情的女人跟前。
夏雨桐的頭髮還被胖女人揪着,她疼得連連咧嘴。
“還不快叫老大?”胖女人一腳踹在了夏雨桐的身上。
夏雨桐疼得直吸冷氣,她是個倔傲的性子,當初冷逸天百般虐待,她都能與之抗衡,現在她受了委屈欺負,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受到冤枉已經讓的情緒憤怒到了極點,這會兒在監獄裡的還要受人欺負,她嘶吼一聲後,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將胖女人推倒在地。
胖女人沒想到夏雨桐暴發力如此驚人,她着實摔了一跤,她身體本就肥胖,跌倒在地時,摔成了個四腳朝天,樣子狼狽至極。
“你居然敢推我?”胖女人氣喘吁吁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後,朝夏雨桐攻了過去。
夏雨桐也不苦示弱,使出吃奶的力氣,與胖女人扭打起來。
打到最後,二人都氣喘吁吁的癱坐在了地上,臉上也被雙方抓得傷痕累累。
“你們倆個打完了?”一直沒有開口,被胖女人喚作爲老大的女人開口。
夏雨桐這才緩緩朝那女人望去,在看清她的長相後,她的胸口,狠狠地怔了一下。
很清麗、典雅的女人,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依然不損她的高貴與美麗。
一點也不像牢獄之中的人。
女人擡起眼眸,在看到夏雨桐時,也明顯的一怔。
“你,叫什麼名字?”女人幽幽開口。
“夏雨桐。”
女人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你、你叫夏雨桐?你父親可是夏偉滔?”女人聲音都開始有些發顫了。
夏雨桐細眉緊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你怎麼知道我爸爸的名字?你認識他?”
女人很快就收斂起了情緒,她淡淡的說,“以前我在你們家做過傭人。”
夏雨桐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如果這個女人在她夏家做過傭人,那麼她怎麼從沒有看到過她?
難道這個女人很早之前就坐牢了?
女人突然話鋒一轉,問,“夏偉滔對你好嗎?”
wWW✿ тт kдn✿ c o 夏雨桐不想跟她談家務事,畢竟彼此不熟,“他對我好不好,好像與您無關吧?”
見夏雨桐態度惡劣,那個胖女人看不慣的踢了她一腳,“誰讓你用這種態度對老大說話的?”
“阿花,不要再欺負她!”女人冷聲喝道。
胖女人立即頭,“好的老大。”
“你以後叫我瑟姨吧!”女人朝夏雨桐友善一笑。
夏雨桐見女人態度友好,她收起全身的戒備,點點頭,“瑟姨。”
舒瑟將夏雨桐拉到她的身邊,從牀底下拿出藥膏,替她的傷口輕輕塗抹,並且一邊抹時,還一邊吹氣,生怕弄疼了她。
夏雨桐不可置信的看着舒瑟,她不懂,這個女人爲什麼會突然對她這般好?難道就因爲她曾經在夏家當過傭人嗎?
“其實,我女兒也有你這麼大了。”舒瑟替夏雨桐塗完藥,淡雅一笑。
夏雨桐眉頭微皺,“那她現在在哪?會經常過來看你嗎?”
舒瑟笑而不語。
“孩子,你先前說你是遭人冤枉的對不對?”
夏雨桐點頭,“是的。”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人救你出去的。”舒瑟神情肯定。
夏雨桐的眉宇皺得好更深了。
她和這個女人只能算得上萍水相逢,她爲什麼要救她?而且,她自己都在牢裡,能有什麼辦法救她?
天快黑的時侯,監獄長告訴舒瑟有人來探監,舒瑟回來後沒有多久,夏雨桐就被喊了出去。
“你好命,上面下命令了,讓我們釋放你。”先前抓她進來的警察沒有好臉色的對她說道,顯然讓她這種‘殺人犯’逍遙法外,他十分的不甘心。
夏雨桐震然,她蹙眉問,“能告訴我是誰救了我嗎?”她自然不會認爲是冷逸天,他現在恐怕聽信了冷思雅的話,對她早就已經恨之入骨了。
畢竟,就算林舒保住了性命,她肚裡的小孩,也難已保住。
“總之有人救了你,你識趣點就快離開!”警察瞪了夏雨桐一眼。
她縮了縮脖子,快速離開。
剛出警局,就和人撞到了一起。
“唔……”她捂住受傷的鼻子,怨憤的看向將她撞到的人。
“宗少?”她很意外,居然能在警局門口看到宗炎楓。
宗炎楓送夏雨桐湖苑別墅後,因家裡有事,跟冷逸天道了喜,就往家裡趕了,後來他看新聞,才知道夏雨桐出了事。
他扣住她的肩膀,滿臉的關切,“你沒有事吧?他們怎麼搞的,爲什麼說你將林舒推下了樓?我剛剛纔看到新聞,我是過來保釋你的。”
夏雨桐聽到宗炎楓的話,鼻頭一酸,“你信我?”
“當然!你不是那樣的人!”
夏雨桐撲進宗炎楓懷裡,她嗚咽着說道,“我沒有推林舒,是冷思雅推她下去的,冷思雅她將所有責任推到了我頭上。”
宗炎楓聽到真相,火氣很大,她拉起夏雨桐的手,“走,我們去冷家,找冷思雅對質去!”
夏雨桐搖搖頭,“我想先去醫院看林舒,畢竟她纔是最大的受害者!”
宗炎楓輕颳了下夏雨桐的鼻子,無奈的嘆息,“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半個小時候後,宗炎楓載着夏雨桐到了莫少文的私人醫院。
還沒有進到林舒的病房,看到她後情緒激動不已的林父林母,便朝她衝了過來。
“你這個害我女兒的殺人兇手,你怎麼從警局出來了?”林母像只發怒的母獅,凶神惡煞的朝夏雨桐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