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臨安

21.臨安

十一點半的時候車到了臨安,對面的小情侶還在睡,陳麒正叫醒了柳毅舟,兩人拎着行李下了車。

臨安和九龍氣溫差別不大,但是因爲比九龍稍微南一些,晚上不至於冷風刺骨,兩人套了件不厚的外套也能湊活。

打車到了預定的旅館辦理了標間入住,陳麒正衝酒店前臺要了張臨安市旅遊區景點介紹地圖,洗完澡就開始研究路線。

柳毅舟一邊擦頭髮一邊看他拿着手機對着地圖翻來翻去,忍不住樂道,“你不是來過一次嘛,還要這麼麻煩?”

陳麒正道,“上一次來都是十年前了,那會啥也不知道,好多經典景點都沒玩上,更何況新添的,這回一定要玩夠本,把舊的新的全補上。”

“嗯哼,那我的身家性命可都交給老師了,老師千萬不要把我賣了。”

陳麒正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認真思考道,“如果碰到必要時刻,該賣還是得賣的。”

柳毅舟繼續問,“那什麼時候是‘該賣’的時候?”

陳麒正放下手裡的地圖,“這個嘛……不同情況不同對策,看你運氣嘍?”

臨安和他隔壁的白帝市一樣,走的是古鎮旅遊路線,但白帝出名的是蜿蜒的小道,厚重的青石板路,而臨安出名的,卻是臨水河畔的老屋,和一座座走過歷史的小橋。

陳麒正設定的旅遊路線十分的簡單粗暴,就是就近開始往遠走,走到哪吃到哪,over。

柳毅舟對他這個旅遊路線簡直無力吐槽,但是作爲一個拿來黨,他決定,陳麒正開心就好。

第一天去的是臨安這邊一個挺有名的園林,兩人謝絕了門口一個個要帶他們進去參觀解說的導演,買了票進去。

這個園林不大,也算不上什麼四大園林,但是畢竟是十一假期,作爲旅遊重災區的臨安中的主打景點之一,來的人也不少,陳麒正本來想拍照意思意思一下,自從發現拍什麼都一定會有各種陌生的人入鏡之後放棄了這個念頭。

更令人絕望的是,在出了園林想要休息的時候,發現周邊爲數不多的奶茶店和小飯店也都坐滿了人,到最後陳麒正和柳毅舟完全放棄了個人形象問題,找着一個大石頭就坐了上去。

“太累了,再也不想出來旅遊了……”陳麒正一坐下就開始哀嚎,“我爲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

柳毅舟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半瓶水,“老師你是沒暑假出來過,人又多又熱,逛一次景點中一次暑。”

“明年如果非要出來,我就去沙漠或者草原吧……應該能寬敞點。”

柳毅舟被他逗笑了,“希望如此。”

兩人出了園林,下午又去河堤邊騎着自行車轉了一圈,回到旅館的時候簡直累成了doge。 шшш▲тт κan▲c ○

陳麒正洗完澡躺在牀上基本屬於躺屍狀態了,他拿起自己寫的三天旅遊行程表,道,“我現在撕了這個表,咱們明天牀上躺一天訂外賣行嗎?”

柳毅舟盤着腿坐在自己牀上,“老師,你制定這個計劃表的時候可是鬥志滿滿決定好好玩的。”

“那是因爲我沒想到會這麼可怕!!我寧願選擇畫三天圖!!!”

“真的?”

“騙你的。”

雖然老大不情願,第二天陳麒正還是被莫名其妙精神滿滿——可能是因爲年輕——的柳毅舟從牀上拖起來拽進了規劃好的景點。

這次去的是臨安這邊很有名的臨江,固定節目就是竹筏渡江了,美名其曰坐上竹筏享受兩岸風光,實際就是坐船從這頭坐到那頭。

兩人租了一個竹筏,撐杆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耳朵不太好使,陳麒正跟他說話基本靠吼。

竹筏載着三個人慢悠悠的朝對岸飄去,今天天氣有些涼,還飄着細雨,來做竹筏的人並不多,人一少,什麼風景都美了起來,陳麒正盤着腿坐在竹筏中央,看着慢慢流動的江水,和兩岸青山的倒影,倒也真有種飄然於紅塵之外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雨更大了,老人家拿出兩間雨衣,一件自己套上了,另一件遞給了陳麒正,“對不住啊小夥子,只帶了兩件出來,你們湊活着蓋一下。”

幸好雨衣是係扣式的,陳麒正把他攤開,罩在了自己和柳毅舟的頭上,兩人本來也隔得不遠,這麼以來更進了,陳麒正聞着柳毅舟那飄過來的隱隱約約的不知道是沐浴露還是洗髮水的香味,混合着朦朧的水汽,覺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太自然。

很舒服,但是就是很不自然。

可能是有點尷尬。

陳麒正決定靠說話轉移注意力,“我還挺喜歡這個項目的,比人多的那些園林啊古鎮小街啊舒服多了。說是青石板路,走上去人擠人青石板都看不到,什麼意境都沒了。”

柳毅舟附和道,“確實,不過因爲出名嘛,沒有辦法。而且我覺得來臨安一趟,能安靜的坐這一次竹筏渡江,也算不虧了。”

“你倒是想的挺開的。”

柳毅舟無奈道,“想不開也不行呀,來都來了,總歸得讓自己開心點。”

陳麒正撇了撇嘴。

過了會大概柳毅舟是冷了,又往他這裡靠了靠。

陳麒正嘗試着把重點部位挪開。

柳毅舟又往他這擠了擠。

陳麒正感覺柳毅舟再擠就要擠到自己大腿上了,輕咳了一聲嘗試讓柳毅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位置非常的不合時宜。

結果柳毅舟轉頭望着他,擔憂道,“老師你是不是雨淋得受涼了,冷嗎?”一邊說還一邊伸手拉雨衣,靠的更緊了。

作爲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雖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但是陳麒正感覺自己的火氣已經快壓不住了。

要不是還下着雨,微涼的溫度透過雨衣傳了進來,陳麒正猜想自己可能已經被燒死了。

但某人一副純潔無辜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的表情讓陳麒正忍住了罵人的衝動,他想把柳毅舟往外推一點,可雨衣總共就這麼大,要不是他出去淋雨,要不就是柳毅舟出去淋雨。

算了,真男人,忍忍吧。

對面飄過來一個竹筏,兩個打着傘的小姑娘和一個穿着雨衣的年輕男生,看樣子估計也是三個學生,那個男生還衝他們吹了個口哨,大概是誤會了什麼。

陳麒正狠狠的瞪了眼柳毅舟的後腦勺。

這一忍就是二十多分鐘,一直到兩人上了岸,陳麒正把雨衣還給老人家,和柳毅舟在路邊買了兩把傘。

柳毅舟說不要浪費一把就夠了,但陳麒正出於對柳毅舟的人身安全考慮,堅定的要求買兩把。

柳毅舟勸不過他就隨他去了,陳麒正和柳毅舟一邊走一邊看看有什麼好吃的的時候,陳麒正的手機響了起來。

陳麒正接起電話,並沒有很意外這個電話來自於屠浩。

“你已經在臨安了是嘛?”

“嗯。”

屠浩沉默了一會,“我最近有點忙,可能沒有時間去找。”

“哦?”

屠浩趕緊道,“但我今天晚上就會過去的!”

“挺好啊,你自己規劃時間。”

“晚上我到了後,能去你那住嗎?”

陳麒正看了眼走在前面裝作啥也不知道的柳毅舟,回道,“不太方便,還是算了吧。”

“那……你什麼時候回九龍?”

“還沒定。”

“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再說吧。”陳麒正笑道,“如果你能找到,我們就以情侶身份出來吃飯,如果你找不到,我們再也沒有吃飯的必要了。”

“陳麒正……我已經和劉子鷹分手了。”

陳麒正停下了腳步。

柳毅舟回頭,疑惑的望着他。

陳麒正衝他搖搖頭示意沒事,繼續向前走。

“你放心,他不會成爲我們之間阻礙,他從始至終只是我包養的一個小明星而已,我……”

“屠浩,你爲什麼總是這麼自以爲是呢?”陳麒正打斷了他的話。

“我從來沒有自以爲是,我只是做我認爲對的事情。”

“是,我知道,你的所謂對的事情,就是你想做的事情而已。屠浩,你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要任性。”

“陳麒正!”屠浩的聲音裡帶了哽咽,“明明這麼多年是你跟我說的,讓我怎樣都可以……可你現在……卻要說我任性嗎?”

陳麒正諷刺的笑了,“屠浩,是的,我說我會寵你一輩子。但是如果你不要,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要啊陳麒正!!我要!!!”

“那你就努力找到我跟你說的那個東西,我說話向來還是算話的。”

屠浩一個電話打的陳麒正什麼心情都沒有了,本來定好的逛夜店也興致缺缺,柳毅舟似乎也不太喜歡那種嘈雜的地方,兩人只進去喝了杯酒就出來了,可能時間太短,連個搭訕的都沒碰上。

這個時候柳毅舟的聰明就顯現出來了,看着陳麒正心情不太好,柳毅舟跑前跑後噓寒問暖,連出租車都不讓陳麒正招手喊停,簡直一副溺愛家長把孩子往死裡寵的既視感。

陳麒正對於懂事模式的柳毅舟還是很欣賞的,連帶着心情也好多了,再加上晚上同洲更新了新章節,而且大概是因爲假期原因,一連就是兩章,作爲鐵桿粉簡直要飛起來了。

麒麟0601:果然同洲大大是治癒一切疾病的小天使。

而在離他一米遠處的柳毅舟,打開作者後臺,在一大堆評論中翻出了麒麟0601的這條評論,而後關上了作者後臺,在□□裡戳了戳自家編輯。

編輯小牧:看在你一連發了兩章存稿的份上,準你和我聊一分鐘

同洲:你能不能跟你老闆反應一下,既然有特別關注作者的功能,能不能設一個特別關注讀者的功能?

編輯小牧:???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同洲:我的意思就是說,能不能讓作者設置特別關注某個讀者,這樣那個讀者說的話就可以第一顯示在作者評論後臺裡面

編輯小牧:你有病嗎?

同洲:顯然你沒藥

編輯小牧:不是……哪有作者會特意關注一個讀者評論的啊?

同洲:我覺得你這種認知非常不正確,作者和讀者就是一個平等的關係,准許一個讀者十分看中一個作者,難道就不能允許作者看重一個讀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