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測個鬼的姻緣!
鍾妜跟弈沉也比較熟了,而且早就有了覬覦他的心思,被人這樣一說,是完全沒有害羞的意思。但是她比較擔心這些人真的會讓她現場測姻緣什麼的,於是覺得最簡單的方法還是裝害羞。
她羞赧地撲到賢妃懷裡,撒嬌道:“姨母!”
賢妃剛要說話,就聽到婉妃笑道:“三皇子隨時都冷着一張臉,哪怕是見到我這個母妃,也少有笑臉,寧五小姐這樣的活潑可愛,豈不是要受委屈了。更何況,三皇子的婚事,怎麼能有本宮說了就算的。”婉妃越說越遺憾。
賢妃看向婉妃,婉妃果然是那個婉妃,從不去拉攏任何人,哪怕只是一個玩笑,她也很清楚地表明瞭自己的立場。
“三皇子對人溫和有禮,是說明他成熟穩重。說起來,三皇子小時候比現在的五皇子還要調皮不少,後來還是那次受了傷才變得如此穩重的。”賢妃將話題拉回到弈沉身上。
婉妃說起這個也是一臉的心疼:“那孩子當年失蹤受傷的時候才六歲,回來之後性子的確變了很多,這樣也好,省得我成天擔心他調皮惹禍。”
十年前,六歲的弈沉跟着皇帝外出狩獵,回來的時候肩膀上受了箭傷。至那次之後,婉妃就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眼中有了一些別樣的情緒,讓她自己也猜不透。
伏在賢妃懷裡的鐘妜心神一動,十年前,失蹤,受傷,這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弈沉十年前是到過梵晏的,而且還回來了!只可惜,現在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好多跟婉妃打聽弈沉當年的事情。沒關係的,還有機會。
今日是賢妃的生辰,大家有默契地覺得在賢妃這裡一直討論三皇子不太好,話題一會就被牽扯開了。
待到日暮西陲,永延宮中華燈初上,宜妃才帶着幾個妃嬪來赴席。
又是一番面和心不合的見禮寒暄,宜妃打量四周,疑惑道:“賢妃姐姐是忘了請柔妃麼?”
“本宮怎會忘了請柔妃
妹妹,只不過她今日身子不適罷了。”賢妃淡淡道。
什麼身子不適,只怕這還是賢妃爲柔妃找的藉口。
提起柔妃,後宮許多妃嬪的雙眼都忍不住冒出嫉妒的火星。柔妃進宮沒有幾年,就產下了最小的皇子弈渙不說,整個人長得嬌柔嫵媚,多年來盛寵不衰,偏偏那柔妃還恃寵而驕,仗着陛下的寵愛,似乎沒有把後宮任何人看在眼裡,對人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柔妃妹妹的確,身體時常不適。但少了柔妃一人,也不妨礙我們姐妹什麼,賢妃姐姐不必放在心上。”提到柔妃時,宜妃眼中隱隱有冷光閃過。
這是什麼話,誰把柔妃放在心上了?一進來就關心柔妃的人可不是你麼?賢妃對宜妃的這句話頗爲不滿,落在別人耳中就是她賢妃因爲柔妃沒有來給她祝壽所以生氣,而宜妃則很“大度”的寬慰自己,同時也在爲柔妃說話。
呵呵,不愧是暫代皇后執掌後宮的宜妃娘娘,真是有……風度。賢妃暗暗咬牙。
覺察到身邊賢妃的不自在,鍾妜也沒有想太多,張口就說:“這麼一陣子了,賢妃娘娘一直都沒有提起柔妃娘娘,更沒有說過柔妃娘娘什麼,怎麼將這種小事情放在心上呢?”換句話說,提起柔妃的人不就是你宜妃麼,自然是你更把柔妃放在心上纔是啊。
她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有點不妥,但她看宜妃非常不順眼。本來宜妃跟高氏一夥,背地裡就給她找了不少麻煩了,現在又來給賢妃找不痛快,她就更不能忍了。反正就算她不招惹宜妃,宜妃也不會放過她的。
這番話,她說的時候很天真,就僅僅是表達一下自己的疑惑而已。
還未及宜妃說話,賢妃就皺眉瞪了鍾妜一眼:“抒兒,以後不要隨便插話知道嗎?你母親去得早,以後要多學點規矩。”雖然說的內容是責備的,但語氣卻毫無怪罪之意,說白了也就是在敷衍宜妃罷了。
鍾妜把頭埋得很低,一副犯了錯的委屈模樣。
賢妃哪裡捨得責怪她,心中的勇氣的暖流讓她恨不得將鍾妜擁入懷中。賢妃心中萬般欣慰,她的抒兒,果然是沒有讓她失望,她的抒兒,是要跟自己站在一塊的。
在剛剛來到永延宮的時候,宜妃就注意到了一副乖巧樣的鐘妜,卻是沒有想到她會出言頂撞自己。當然,鍾妜其實說這話在外人眼裡也沒有冒犯了她的意思,但就是讓宜妃不自在。既然賢妃已經出言不輕不重地說了這丫頭幾句,她也就不好去教訓鍾妜了。
她也不屑於在外人面前教訓這麼一個丫頭,難免失了身份,不過,她一定不會放過寧家的這個丫頭。
賓主落座之後,賢妃給珍萍使了個眼色,擔憂地看向偏殿。珍萍會意,不過多久,長公主從一側偏殿出來。長公主今日着實讓人眼前一亮,平日裡宮中的宴會,難得見到她一次,她都是穿着一身素雅,今日卻穿了一身淺粉宮裝,略施脂粉已經把很多濃妝豔抹的后妃給比了下去。
這些後宮妃嬪自然是不會嫉妒這位二十三歲的嫡長公主,反而的,看她時帶着還會充滿了憐憫。
“長公主也來了?”雖然有人這樣問,但也不會奇怪,畢竟長公主跟賢妃的關係匪淺。
賢妃老遠就瞥見了弈拂之那掩飾不住的悽惶神色,關切地上前去詢問道:“休息了這麼久可覺得好些了?大家都很關心你呢。”
弈拂之擡眼看着賢妃:“我……”
衆人心中明瞭,原來是長公主不舒服,在賢妃的偏殿休息呢,難怪她的臉色看起來十分不好。
賢妃深深地看了弈拂之一眼:“長公主能來本宮這裡,已經是本宮的福分。”隨即吩咐長公主身邊的人:“長公主身體不適,你們還不快扶公主回宮去。”
鍾妜看着那戀戀不捨的粉色背影,再看向賢妃,她已經回到了主位,在跟人解釋長公主的事情。
長公主比她還先到,身體不適了這麼久,怎麼就不請個太醫呢?
真是,有些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