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很。”蘇平淡淡的說道:“吳桂鴻出逃了,一塊跑的,除了李惠蘭之外,還有個叫郭飛羽的。哦對了,這個郭飛羽,是曹瑞的手下,與吳桂鴻住在同一個小區,搭乘吳桂鴻的車出逃,被咱們同事攔截了下來。
還有一名嫌疑人,叫熊宗森,住在錦繡馨園小區,就是咱們一直追查的那個。他倒是還沒逃,但……
還記得讓你們篩查第一現場附近的便利店麼?不久前剛好篩到他,剛好住錦繡馨園小區,就在發現曹明揚的那幾個垃圾桶邊上那棟樓,而且還剛好是在案發前一段時間出門,案發後不久回到錦繡馨園小區當中。
綜上所述……有理由認爲此人同樣具備重要作案嫌疑。但是,除熊宗森之外的其他人雖然被暫時控制住了,但控制不了多久,我們需要拿出直接證據,而且是急需。”
頓了頓,蘇平又說:“只要能從車上發現生物學證據,這樁案子便意味着終結了。”
“蘇隊放心,”老魏立刻說道:“按照現在的痕檢偵查手段,只要受害人和嫌疑人真的在車上待過,就肯定能找出證據來,他們基本沒可能將所有痕跡統統都抹除的。”
頓了頓,他又說:“肯花大力氣,把檢材送到省廳去,咱們甚至能夠從蛋白質等高分子層面將痕跡給他剝離出來。
而這樁案子死了一名同事,一位輔警兄弟,他們還把視頻擴散,影響極其惡劣,省廳同樣重視非常。
所以,蘇隊我敢跟你打包票,只要那輛麪包車真的是涉案車輛的話,要不能從中發現線索,我把那輛麪包車給拆掉吃咯!”
蘇平挑眉:“你要做不到,我親自把那輛車拆了塞你嘴裡叫你嚥下去!”
老魏:(⊙o⊙)…
祁淵和兩名高材生都有些忍俊不禁。
“哼!”蘇平悶悶的哼了兩聲,便不再開口。
這會兒算是下班高峰期,只是路上車流依舊不太多,交通壓力挺小,他們的速度還蠻快的,是以不到半個鍾便趕到了五鳳村。
交管局並沒有將車給拉走,只是在輪轂上加了把鎖而已,實在懶得拉了,要車沒問題,那就拘留個十五天,罰款兩千塊並扣十二分,等十五天後勒令他把車牌改回來再給他車輛解鎖。
“就這車。”蘇平挑眉說道:“車牌號……沒錯,就它,你們看吧。”
祁淵乾咳兩聲。
蘇平目光一斜:“咋?”
“沒,我要做什麼?”祁淵問道。
他確實有些納悶,蘇平爲什麼要特地將他給叫過來。
“等會兒。”蘇平說:“如果車上有明顯痕跡,比如血跡的話,咱們立刻去向海川家調查,看看能否發現兇器之類的。”
“哦。”祁淵這才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很快來了名片警,對蘇平敬了個禮,並問:“是蘇隊嗎?”
蘇平頷首。
片警摸出一把鑰匙遞給他:“這是交管局那邊的兄弟讓我轉交給您的,說是這輛麪包車的鑰匙。”
“噢?”蘇平接過鑰匙,隨後便遞給了老魏,並道:“謝謝了。”
“沒事兒,舉手之勞。”他搖搖頭,隨後說:“那,沒什麼別的事兒,我先去繼續巡邏了?”
“去吧,辛苦了。”
“分內之事。”他搖搖頭,轉身離開。
此時老魏也將麪包車門給打開。雖然沒有車鑰匙他也能開門,但有鑰匙的情況下顯然能少花費許多工夫。
入眼倒是沒什麼異常,但眼尖的老魏還是發現,車腳墊有一小塊顏色略微深些,打光瞧了瞧後,又接連拍了幾張照片,爾後布上遮光布,並往腳墊上局部噴灑了點魯米諾爾試劑。
試劑很快發出暗淡的熒光。
“有血跡。”他輕聲說一句,隨後又用棉籤蘸了生理鹽水,刮取些許血塊下來密封好,也用小刀割下小塊腳墊收起來,又說:
“楚尋良和曹明揚死亡時間距今不太久,拿回去讓法醫科檢測一下吧,血液內說不定還能檢出DNA來,如果與曹明揚、楚尋良之一的DNA吻合,那向海川與本案就絕對脫不了干係了。”
“那你倆接着查,”蘇平嗯一聲,跟着看向祁淵:“小祁,咱倆去向海川家搜搜。”
“這……”祁淵張了張嘴:“不太符合規定吧,畢竟還沒證明這血是曹明揚或者楚尋良的……”
“出了事我兜着,我承擔。”蘇平淡淡的說道,隨後便直接轉身離開。
祁淵沒辦法,只好立刻跟上。
很快來到向海川租住的出租屋外,因爲門沒反鎖,蘇平三兩下便能將之打開,但他考慮兩秒,還是選擇先聯繫房東。
好在房東也住在這兒,就住頂樓,很快便下來,問兩句情況看過蘇平的證件後便給他開了門。
爾後兩人戴上手套鞋套,走進房間。
出租屋並估算小,一室一廳四十平上下的模樣。
房間相當乾淨,地面並沒有肉眼可見的灰塵,垃圾桶裡的垃圾也不多,廚房也沒有怪味兒,鍋碗瓢盆都洗的乾乾淨淨,竈臺上也不見多少油污。
祁淵有些詫異,向海川住的房子,與他想象中大不一樣,沒想到他個人生活方面還挺給力。
不過考慮到他的麪包車內部也還算整潔,而且二十歲後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監獄裡度過,或許養成了乾淨的習慣,倒也能夠理解。
“那個,警察同志,”房東猶豫了片刻後,忍不住問:“這個人到底犯了什麼事兒啊?”
蘇平之前只說他犯了點事兒,並沒有具體言說,這會兒房東終於抑制不住好奇心了。
“目前查到的是非法套牌,可能還有其他犯罪情況,暫不確定。”蘇平沒多透露,只隨口說一句,便在房間裡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起來。
電視櫃下邊,他發現了個隱藏的小保險箱,並非嵌入式的,重量也並非特別重,保險級別其實並不是很高。
蘇平來了興趣,便一面打量這個保險箱,一面對房東問道:“你對這個租客熟悉不?”
“還行吧。”房東斟酌着說道:“有些印象,他在這住了挺久了,人蠻熱情的,見面都會打招呼,幾次敲門收房租應的也很快,偶爾掃兩眼,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還挺愛惜這屋,比多數租客好多了,挑不出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