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那個女的末將好像見到過。”康利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稟報伯力道。
“康利,趕緊說,到底這個女的是什麼人?”伯力抓住康利的衣裳急切地問道。
“元帥,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平太后褒姒!”康利十分疑惑地說道。
“是這個褒姒,康利,你的看法跟本帥不謀而合,就是這個讓掘突瘋狂的女人,沒想到,掘突竟然如此放肆,竟然隱瞞着大周的天子,悄悄把太后接到了水龍關如此親密,真是太荒謬了!”伯力頓時詭異地大笑起來。
“是,元帥,末將明白了,是不是把這個事醜化編造一番,然後到周朝的地方四處散佈,最好讓那個初修小兒也知道!”康利當即豁然開朗,連連建議道。
“轉機就在這個計策之中,康利,趕緊挑選精明的探子,混進周朝京城,暗中按計劃行事!”伯力頓時志滿意得。
過了數日,掘突在水龍關打聽到西戎兵並無撤回草原,而是退兵數裡,按兵不動,頓時感到十分奇怪,立刻向程榮問策。
“掘突,我看西戎肯定是有什麼惡毒的陰謀,所以故意迷惑咱們,或許是散佈流言,或許是得知了我們這裡的一個秘密!”程榮感到情況不妙,趕緊提醒掘突道。
“什麼秘密?難道姒兒在水龍關的事,被西戎察覺了?”掘突頓時吃了一驚。
“掘突,立刻派人到京城稟報皇上,就說太后和公主自打驪山起火後,流落邊境,已經被咱們營救,務必要在西戎奸細散佈流言之前,澄清事情的真相!”程榮也不禁嚇得額頭流汗。
“大人,就讓閆超快馬進京吧!”副將閆超主動請纓道。
“好,閆超,你到京後,立刻覲見皇上,不得遲疑!”程榮囑咐道。
京城,水龍書人殿,由於民間盛傳掘突擅自在驪山劫走太后,私下裡結爲夫婦,初修變得無比震怒,簡直感到恥辱之極,所以他下旨嚴禁擅自傳播關於掘突和褒姒的風言風語,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閆超進京,呈上了程榮的信箋。
“喔?原來掘突果然是把太后帶到水龍關了,真是好笑,他竟然自己認得乾淨!”初修打開細看,頓時哭笑不得。
“皇上,不可相信掘突那廝的狡辯之詞,他這是害怕皇上得知他的悖逆之舉,而故意做的障眼法!”馬煙竭力舉笏出言嘲諷道。
“不錯,皇上,掘突分明就是想挾持太后密謀造反,不可讓這個反賊給得逞了!”方雲立刻在一旁慫恿起來。
“皇上,臣認爲,這個謠言在京城散佈,明擺着就是西戎人的挑撥離間計,臣已經在京城抓到幾個西戎探子,請皇上明察。”明超一臉義憤,上前向初修稟奏道。
“西戎奸細?明超,你別忘了,上一回西戎派人來散佈流言,說掘突把家眷也帶到了水龍關,朕以爲是妖言惑衆,現在一看,那個女孩分明就是宛雲公主!這個掘突,既然是救駕,爲何遲遲不來稟報?”初修轉念一想,頓時勃然大怒。
“皇上,但是西戎探子確實已經招供!”明超趕緊命手下把三個西戎奸細押了上來。
初修打量了幾個西戎探子,也搞不明白真假,命刑部將他們押入大牢,嚴加審訊。
“皇上,至於掘突有沒有謀反,其實很好查出來,臣建議把鄭國公府全部下獄,嚴加拷打,早晚會招出重要情況!”方雲狡獪地奸笑着慫恿初修道。
“就這樣,來人,把鄭國公夫人和家人全部下獄,嚴加拷問!”初修龍顏大怒,揮袖而去。
刑部大牢,姜彩冰和馨月都被綁在了立柱上,獄卒兇狠無比,揮起充氣的皮鞭,向着兩個女子狠狠地抽打,一時間大牢裡鬼哭狼嚎,姜彩冰被打得血肉模糊,頓時大哭大嚷起來:“我們家掘突是鄭國公,我父是齊侯,你們竟然敢如此待我?”
“哈哈哈,姜夫人,說白了,憑你是誰,只要是進了這個大牢,就是隻有受苦的份,誰也求不了情,說實在的,趕緊招供掘突是不是造反,要是招了,或許就不打你了!”獄卒不由得大聲怪笑起來。
“呸,小子,我們家掘突是忠良,爲國盡忠,怎麼可能造反?少給老孃廢話!”姜彩冰情急之下,竟然口吐髒話。
“媽的,給老子打!”獄卒頓時勃然大怒,拼命地揮動皮鞭,重重打了三十下,姜彩冰頓時受不了痛楚,暈倒昏迷。
“再給老子打那個不說話的!”獄卒猙獰的目光投向着冷笑的馨月。
打手舉起大棍子向着馨月沒頭沒腦一頓招呼,馨月頓時頭破血流,但是卻一個字也沒有招。
“日夜派人看着她,日夜的打罵!”審訊的馬煙惱羞成怒,聲嘶力竭地咆哮不已。
西戎的奸細打聽到掘突全家下獄,頓時暗中竊喜,立刻帶着好消息回到西戎大營,稟報了伯力。
“康利,你小子果然是高明,現在掘突是有家難回,有國難投了,立即派奸細到水龍關下到處騷擾,大聲告訴掘突,說他全家已經下獄,就要被大周皇上處斬,看他還有什麼心思在那防守!”伯力頓時猖狂無比道。
“喂!掘突小兒,你完了,你們皇上已經相信你造反了,還把你全家下了死牢,你就算守住水龍關也沒用了!”西戎的騎兵在水龍關日夜招搖大喊大叫,周軍一時間都紛紛議論,軍心大亂。
“不好了,公子,西戎遊騎到處散佈流言,說咱們家的女眷都被下了死牢,皇上已經相信您要造反了!”安童頓時心中惴惴不安,趕緊前來稟報掘突。
掘突正在和程榮觀察地圖,一聽這個噩耗,頓時呆若木雞。
“這怎麼可能?程大人,咱們不是把奏章送給朝廷了嗎?”掘突頓時暈頭轉向道。
“看來皇上一定是被那幾個奸賊矇蔽了,竟然陣前捉拿大將的親屬,真是昏聵!”程榮不由得捶足頓胸起來。
“大人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是不是送太后娘娘和公主回京?”安童戰戰兢兢道。
“不,太后這時回京,一定會被奸人殺害,我們必須守住水龍關,掌握住虎賁軍,擊敗西戎的進犯,到時候才能保護所有的無辜之人!”程榮毅然道。
“是的,程大人,那現在咱們如何擊退西戎?”掘突帶着堅決的口氣詢問程榮道。
“掘突,很簡單,既然西戎這麼無恥,那咱們就假裝軍心大亂,故意每日減少守城的軍隊,這樣西戎一定懷疑我們已經回京搭救家眷,這時咱們再慢慢的引誘西戎中計,全殲敵軍!”此時,帷幕緩緩被掀起,一臉堅毅的褒姒宛如一枚風中的梅花立在掘突和衆將的面前。
“太后!”掘突趕緊上前,溼潤着眸子目視着嚴肅的褒姒。
“掘突,這個孽是我造成的,我必須要救你們國公府全家!”褒姒輕啓丹脣,十分固執地說道。
“姜彩冰,馨月,還有兩個孩子,她們就算合在一起,也不值得太后親自勞神費心!”掘突重重地單腿跪下道。
洛陽大牢,經過多日的嚴刑拷問,姜彩冰和馨月的細皮嫩肉,已經變成了皮肉潰爛,痛徹心扉的姜彩冰忽然轉頭,冷笑着問馨月道:“我說妹妹,掘突他和褒姒整日在一起,會不會不回來救咱們了?他真的不把咱們當一回事?”
“夫人,你放心吧,掘突他絕對不會至咱們不顧,一個人帶着太后消失的!”馨月的嘴脣,浮現出一絲憧憬的笑。
“就算掘突和褒姒比翼雙飛了,我也祝福他們終於得以過自己的日子,咱們也算是死而無憾,所以我反而希望,掘突千萬不要回來救咱們。”馨月睜開眼睛,不由得又喃喃說了一通。
“哈哈哈,馨月,沒想到,最後對掘突真正無私的愛的人,竟然會是你?”姜彩冰不由得也倏然一笑道。
水龍關上,由於掘突一直沒有露出頭,再加上軍隊人心惶惶的樣子,使得得到奏報的伯力相信,掘突確實是率領大軍回京政變去了,所以他肆無忌憚地率領騎兵趁夜向水龍關發起突襲,果然,周軍打了一個時辰,就一敗塗地,伯力順利進了水龍關,果然發現,掘突根本早已撤走,得意洋洋的他立即下令,全軍奮力斬殺掘突。
西戎大軍人喊馬嘶,全力追殺掘突的虎賁軍,一路上數次遇見周軍的逃兵,更加認爲周軍軍心渙散,伯力衝着康利狂笑道:“康利,這回掘突是斷然逃不出本帥的魔爪了,我大哥的仇,也終於可以由本帥親手報了!”
“大帥,掘突帶着太后褒姒和公主,一定跑不了多遠,我看還是由末將先率領一支親兵追殺攔截,大帥隨後掩殺,您看如何?”康利興高采烈地請纓道。
“好,康利,要是真的取下掘突的首級,本帥必然算你頭功!”伯力不由得大喜過望道。
此時正是晚秋初冬時節,寒風刺骨,子夜之時,伯力率領主力追到一處刻着鬼臉的山崖,驚悚地發現,前面的山麓鋪滿了西戎兵的屍體,大將康利的首級,也已經不翼而飛,只剩下沒頭的身子。
“不好,中了掘突程榮的詭計了!”康利剛剛驚醒,沒想到一陣鬼風,一支長矛穿胸而過,嚇得伯力回馬逃竄,一時間,山谷中燈火驟亮,無數的箭矢如同大雨降落,射殺得西戎兵人仰馬翻,伯力剛一回頭,便驚悚地看到掘突已經手持長矛,攔住了他的退路,掘突的身後,竟然還跟着一隊將領,爲首的就是程榮,其中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將,伯力一眼認定她就是褒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