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程榮大夫在內廷這樣信口開河,難道就不怕擔責任嗎?”安貞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立即搶白道。
“哈哈哈,不瞞你說,這個案子之前我們就把來龍去脈給搞得一五一十,安貞大人還想隱瞞嗎?來人!”程榮微笑着一揮手。
“帶上來!”安童立即領着幾個侍衛押着一名宮女步上前來。安貞心裡發虛地湊近一瞧,不禁呆若木雞。
“大人饒命,奴婢實在冤枉呀!”那名宮女忙不迭地下跪求饒道。
“惠月姑娘,你們上個月突然補進來的宮女,是不是這一位?”掘突沉着地問道。
惠月上前仔細辨認,肯定滴點頭道:“她叫核兒,是專門管香粉的倩兒生病以後,推薦補進來的,後來核兒病好以後,我們就沒注意她。:
”後來按照補進來的宮女來算,核兒偷偷溜走之後,蒹葭宮的編制裡就少了一人,不過如果按照蒹葭宮原來的名冊,蒹葭宮又不少人,等到出事以後,安貞大人就可以說,蒹葭宮少了一名宮女是被逼死的,安貞大人,是不是這樣?“程榮眉目欣喜地盯着安貞六神無主的樣子。
”什麼核兒?我不認識!“安貞支吾了好久,斷然否定道。”是嗎?安貞大人,其實,自打王上命我們公子查案以來,我就按照我們公子的吩咐,日夜派人注視蒹葭宮的一舉一動,這個核兒,天天在宮門外面跟人接頭,甚至最後偷偷逃跑都被我們逮個正着,大人你還要抵賴嗎?“安童揹着手質問安貞道。
”本官都不知道你們說什麼!“安貞賊膽心虛,趕緊帶着人,想奪路而逃,卻被掘突的部下當場攔住。
”安貞大人,對不住了,由於王上說,不超過十天就得破案,在下只好麻煩你在慎刑司暫住幾日,還有,屍體的來歷,也需要你和核兒解釋清楚,來人,全部帶走!“掘突一揮左臂,士兵們便將破口大罵的安貞和核兒全部押走。
”掘突,程榮,你們好大的膽子,趕在後宮行兇,娘娘饒不了你們!“困獸猶鬥的安貞拼命掙扎道。
蒹葭宮,恢復了一片平靜,阿喜和惠月兩個大丫頭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掘突讓安童押走安貞之後,一個人走到阿喜的面前。
”掘突公子,還有什麼是嗎?“阿喜怔怔地看着掘突。”轉告褒妃娘娘,我們爲了查案,不得已要查一下蒹葭宮,還請姑娘轉達娘娘諒解。
“公子這說的是什麼話,您和娘娘就有那麼生分嗎?其實,我們還要多謝您是個救星呢。”阿喜撲哧一笑道。
“就是,掘突公子簡直就是水龍託生,專門救苦救難。”惠月也喜滋滋地打趣道。
“叮鈴鈴”細簾子上的珍珠流蘇被褒姒的皓腕素手輕輕一撥,發出悅耳的音樂聲,掘突凝視着褒姒,趕緊上前請安。
“掘突公子,王上讓你查案,你不必有什麼忌諱,蒹葭宮,你可以隨便查,務必查清贓物的出處,還有,那個井裡面溺水的丫頭,我看他蠻可憐的,希望你幫他伸冤。”褒姒細細地說道。
“喏!務必公正!”掘突的眸子裡,洋溢着興奮的火花,在程榮的配合下,侍衛仔細搜查了蒹葭宮的上上下下,發現原來核兒的房間裡,有幾顆沒用完的迷魂藥,還有刻有“孫叔”字樣的香瓶,是核兒用了偷帶進來的假印擅自刻上的,宮裡除了明貢的賞賜,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的贓物。
“嫁禍於人!只要審清核兒的幕後主使,我看有些蓄意造謠,顛倒是非,唯恐天下不亂的幕後黑手就要徹底暴露了。”掘突憤憤不平地拍案而起道。
“掘突公子,心平氣和纔是七尺男兒該有的氣魄,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次的案子,一定會使孫叔大人重見天日的。”褒姒平緩地勸道。
慎刑司,那名不知名的宮女屍體被仵作仔細檢查了以後,得出結論,果然不出阿喜所料,這名宮女已經死去半年有餘,並且身上的衣服都是不久前被換上去的,目的就是冒充蒹葭宮的宮女,至於死者的真實身份,仵作認爲,一定是別的宮裡的宮女被無辜虐待致死,證據是,身上有多處被鞭打的傷痕,手腕浮腫。
朝陽宮書房,在得到掘突和程榮多日的破案結果之後,明貢怒氣衝衝地命令馨月和小德子召集各宮的嬪妃前來覲見,一時間,暖閣內花枝招展,香粉成雲。
“臣妾給王上請安!”各個宮的主子請安完畢,明貢的手中盤着一個翡翠珠子,沉沉地問道:“近日宮裡同時發生了兩起誣告事件,一次是有人造謠誣告褒妃受賄賣官,一次是有人用死去宮女的屍體冒充蒹葭宮宮女跳井!寡人痛心的是,這個後宮怎麼烏煙瘴氣到這種地步?竟然有人肆意毒打奴婢,虐待致死後,還敢隱瞞過去,知道又要害人的時候,才抖落出來,王后,你作爲六宮之主,難道就不應該管一管嗎?”
姜後嚇得面無人色,趕緊跪下奏道:“都是臣妾的不是,請王上恕罪。”
“那好,寡人暫且不提誣告受賄的事情,那畢竟屬於前朝的事,寡人就是要搞清,這個虐待宮女致死的人,到底是誰?”明貢威嚴地問道。
“這個,啓稟王上,不防查查各宮的宮女名冊。”小德子在一旁悄悄提醒道。
“嗯,瑾皇妃,你代王后統攝六宮事務,就由你帶人去查吧。”明貢的目光突然聚焦在瑾皇妃的身上。
“不不不,啓稟王上,臣妾平時由於權力太大,名聲不好,要是派臣妾來查,怕是又有人要罵臣妾徇私舞弊了。”瑾皇妃趕緊回絕道。
“沒想到寡人的後宮妃子也像前朝的大臣一樣,互相推諉,馨月,你去查,就算挖地三尺,寡人今日也要搞清這個遇害宮女的真實身份!”明貢用堅定的口氣說道。
時間,在一分一分的過去,衆嬪妃都是忐忑不安,鴉雀無聲。褒姒本來就是清高心境,坦然地觀察着一切,而跪在最前面的姜後,倒是越發汗流浹背,面無人色。
“啓稟王上,坤寧宮在半年前失蹤了一名宮女,叫彩繪。”這時,馨月認真地1拿着一大堆名冊嚮明貢彙報到。
“王后,坤寧宮是你的寢宮,說,怎麼回事?”明貢憤怒地盯着姜後。
“這,臣妾尊爲國後,怎麼會在意幾名宮女的去留,想必是另有隱情。”姜後趕緊狡辯道。
“就是,王后娘娘的宮裡,有下人管着,怎麼會在意宮女的人數,再說,不是也查出了蒹葭宮曾經多出一個宮女嘛,說不定就是那個跑出來的彩繪,王上可要明察呀。”姜後話音剛落,身後的葛麗妃等人便幫腔起來。
“啓稟王上,我們蒹葭宮多出的宮女在半月前出逃,被侍衛逮住,已經審問清楚,她的名字叫核兒。”褒姒淡淡地辯解道。
“傳寡人旨意,立刻傳核兒進來對峙。”明貢趕緊吩咐馨月道。
不一會子,幾名宮女押着核兒在御前跪下。“小德子,趕快辨認,她是不是彩繪?”明貢仔細端詳了核兒容貌以後,吩咐小德子打開宮女畫冊檢查。
原來,大周朝陽宮的宮女進宮以前,都由畫師畫出自己的容貌,現在正是運用的時候,小德子經過仔細檢查,彩繪的畫像跟核兒完全不同,而核兒,也沒有專門的畫像資料。
“什麼。她原來根本就不是宮女?”明貢大吃一驚。
“王上饒命,奴婢什麼都說,其實,奴婢是姜後孃娘從孃家臨時找來的丫鬟,進宮就是爲了混進蒹葭宮,陷害褒妃娘娘!”核兒嚇得面無人色,趕緊叩頭招認。
“原來是這樣?”整個暖閣都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