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就是要釜底抽薪,把她徹底的毀滅,這樣,才能解本宮的心頭之恨!”瑾皇妃的護指緊緊握成一團,在鬼魅般的宮燈下,她那塗着胭脂的嘴脣顯得異常可怖。
“娘娘,那個女人所有最親的人,和故鄉,奴婢都派人仔細盤查,全部毀滅了!”安貞銳利的眼神,透露出復仇的快意。
“蒹葭宮那邊怎麼樣了?”瑾皇妃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娘娘,那個女人果然痛不欲生!她已經有好多天沒有下牀了。”安貞得意地猙獰笑道。
“哼哼!安貞,我們的機會到了,那個擋我們事的掘突,現在被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搞得頭暈目眩,根本沒有機會再成爲我們的絆腳石,朝中的大臣,就得靠我們來活動了。”瑾皇妃抱着嗷嗷待脯的小皇子慧恩,臉上現出了殺機。
蒹葭宮,隔着帷幕,明貢拉着阿喜,一個勁兒問長問短:“阿喜,你們家小主今日好些了嗎?”阿喜憂心忡忡地回話道:“王上,小主的親人一夜之間,都莫名其妙的橫死,就是換了誰,都會痛不欲生,王上,請您理解小主現在的心情吧。”
“傻丫頭,寡人怎麼會不瞭解姒兒的心情呢,只是要寡人報仇,她也得振作起來,寡人就是她的親人,她還有寡人,不是嗎?”明貢費心勞神地解釋道。
“咳咳咳!”帳內,悠悠傳來褒姒的乾咳聲。“小主醒了!”阿喜激動地手忙腳亂。“阿喜,你先放下,讓寡人來。”明貢眉目欣喜地接過了阿喜手中的金盆,洗漱用具,一直捧到褒姒的面前。
帳幕漸漸打開,原本悽然的明貢陡然間,睜大了眼睛。“姒兒,你的臉色,今日好多了!”明貢柔聲道。
褒姒今日衣裳整齊,裙釵綺麗,面色如同芙蓉帶雨,秋波倒映着滿面紅光。
“臣妾給陛下請安。”褒姒輕啓丹脣道。
“姒兒,寡人只是高興,你今日的氣色當真是比過去好多了。”明貢欣然道。
“王上,姒兒想明白了,要繼續活着,姒兒要留着這有用之軀,向惡賊復仇!”褒姒的眉宇間,充滿了從容和冰霜。
“姒兒!”明貢一時間呆住了。
“程大夫,陸大夫,你們兩位愛卿替寡人好好想想,究竟是什麼人如此歹毒,暗地裡將褒妃的親人全部殺害了?還有關於掘突的流言,是誰在外面傳播的?這兩件事,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爲?”朝陽宮書房,剛剛下了朝的明貢虎步龍行,面對着程榮和陸凱兩個寵臣,冷冷發問。
“王上,今日早朝,超過三十名大臣都聯名要求初修太子回宮監國,臣以爲,這是姜氏世族在向王上反攻,事情巧合的很,偏偏在王上即將立褒妃爲王后的同時,血案便發生了,說明,這案子的幕後黑手,就是已經被廢的丞相姜軒。”陸凱一本正經地回話道。
“不對,王上,姜氏已經受到了打擊,根本不可能不顧得失的向朝廷報復,試想,姜氏諸侯在我大周人多勢衆,他們要是敢有二心,早就反了,爲什麼要幹如此下作之事,所以臣認爲,這是有人想栽贓嫁禍,企圖以假象迷惑王上。”程榮立即提出了反對。
“這暗中算計寡人的,究竟是誰?”明貢頓時怒不可遏,大發雷霆道。
“王上難道忘了嗎?上回誣陷掘突公子貪酒好色的流言,是誰傳出去的?”程榮腦袋一激靈,低聲提示道。
“你是說,大將軍王志?”明貢冷峻地笑了笑。
“不會吧,王志大將軍可是直接聯名大臣向王上勸進立褒妃爲後的人,並且瑾皇妃娘娘也是支持王上立後的人呀。”陸凱質疑道。
“王上,據臣看來,瑾皇妃娘娘正是覬覦王后和太子之位的最大嫌疑人,假若能夠狠狠打擊褒妃,使其生不如死,那麼最大的收益者,自然是瑾皇妃,所以,臣以爲”程榮緩緩說道。
“你說這案子的真正主使人是瑾皇妃?這個賤人!”明貢仔細一想,更覺得怒火中燒,他順手拿起一柄寶劍,震怒着衝出了書房。
“王上!”程榮和陸凱猝不及防,趕緊想把明貢攔住,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明貢如同一隻暴怒的獅子一般,帶着殺氣直衝重華宮。
“姐姐,您難道沒有聽說嗎?其實,蒹葭宮的褒妃娘娘的親人,都是王上派人乾的!”忽然間,失去理智的明貢耳際驟然吹進了幾句宮女低低的議論聲,他不禁大吃一驚,仔細地關注起來。
“這怎麼可能?王上那麼寵褒妃娘娘,怎麼會忍心殺褒妃的家人呢?”“傻子,您就不知道了吧,其實,褒妃娘娘根本就一次都沒有受過王上的寵幸,王上的寵愛都是假的,據說,褒妃娘娘真正的心中人是公子掘突。”
“胡說八道,死丫頭,你就不怕被判個嚼舌根子之罪?”“這是有根據的,據說,掘突公子查這場血案,硬是說在案發現場發現了宮裡的毒藥和刀具,所以,現在到處都在流傳,是王上爲了威脅褒妃下的手。”
“豈有此理!”明貢幾乎被這幾句話氣得死去活來,他承受着怒火,一路走回了書房。
“掘突,原來是你!你究竟要幹什麼?”明貢冷峻的目光充滿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