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個芸娘深不可測,阿喜,爲了你家主子的安全,你可一定要小心警惕,一有什麼不對,你就第一時間通報給我,明白了嗎?”掘突目光炯炯地看着阿喜,表情格外鄭重。
“掘突公子,你放心吧,阿喜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阿喜嫣然一笑道。
“倒是掘突公子,這些天京城稀奇古怪的,有人到處散佈流言,鼓動不明真相的人圍攻太子太保府,您自己一定要小心呀!”掘突臨走的時候,阿喜突然嗯的一聲,柔聲地1小聲提醒道。
“多謝阿喜姑娘,我們各自保重。”掘突面帶微笑,上馬馳騁而去。
這些天,氣候較爲炎熱,起早兒就烈日當空,芸娘吩咐小太監,說天氣太熱,皇子們不應該一大早去後花園練習弓馬騎射,所以宮女報上去,褒姒答應,清晨皇子們改在書房練習大字,由朝陽宮女官馨月和芸娘一正侍奉。
“太子爺,您怎麼了?”書房的講案上,御史大夫孫叔瞅見小太子祈福一個勁兒地在自己脖子上抓來抓去,不由得很是奇怪,趕緊上前俯首查看。
“老師,空氣中好像有一種蟲子,咬得我脖子癢死了!”太子嘟着小嘴抱怨道。
“這書房都點着香,怎麼會有蟲子咬人?”孫叔轉了轉眼睛,不禁奇怪起來,他回過頭,便問同時練習大字的惠恩皇子和幾個宗室公子:“幾位皇子,你們那邊是不是也感覺有蟲子撕咬?”
“老師,癢死了,好像是蚊蟲,在空氣中嗡嗡的亂飛!”惠恩帶頭鬧了起來。
“豈有此理,這執事的太監都到哪兒去了?搞得書房烏煙瘴氣!來人,趕快請馨月姑娘來,給皇子們都塗上涼風膏!”孫叔有些不滿地抱怨了幾句。
很快,執事的太監便請來了馨月,馨月是個細心的丫頭,她認認真真觀察了小皇子們身上被蚊蟲叮咬的紅疹子,皺了皺眉頭,命令執事的宮女趕緊給讀書的皇子們上膏醫療。
“馨月姑娘,這天氣實在太炎熱了,加上朝陽宮的書房年久失修,免不了有些晦氣,您能不能轉告王后娘娘,讓衆皇子們暫時離開書房,到一處嶄新的宮殿開課去?”孫叔微笑着向馨月拱了拱手,鄭重地要求道。
“好,大人,婢子知道應該怎麼回主子,您就放心吧。”馨月欣然答道。
“母親,兒臣就是感到全身都癢,全身都不舒服!”蒹葭宮,小太子一回到寢宮,便向褒姒咿咿呀呀的撒嬌,褒姒見兒子哭的可憐,趕緊讓阿喜解開小太子的衣襟細細查看。
“我的天啊!小主,小太子的身上出了許多紅疹子,怪不得一個勁兒的喊癢!”阿喜小心翼翼地幫着祈福解了外衣,這才恐怖的發現,太子身上的變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子怎麼會被弄成這樣?”褒姒心疼地接過藥膏,細心的爲祈福擦拭着紅疹,一邊嗔怒地斥責太監道。
“娘娘饒命,這都是因爲書房年久失修,所以一到夏天,就蚊蟲氾濫,不只是太子殿下,就連別的小皇子,也被盯得滿身的疹子,奴才們怕擔事,所以都不敢亂報。”小太監們趕緊一起下跪求饒。
“好了,明日你們就把小皇子領到蒹葭宮來讀書,本宮提醒你們,要是皇子們有什麼三長兩短,本宮第一個饒不了你們!”褒姒冷麪含嗔道。
說罷,褒姒回頭打量着癢得可憐的祈福,不由得肝腸寸斷,輕撫着祈福的額頭,盈盈含淚。
“公子,京城散佈流言蜚語的傢伙,安童已經抓了幾個回來,公子是不是要親自審審他們?”太子太保府,夕陽西下,安童興致勃勃地帶領着親兵,綁了幾個垂頭喪氣的傢伙,樂呵呵地進了掘突的書房。
“安童,流言的根子,你已經查出來了嗎?快把人帶進來!”掘突欣喜若狂道。
“走!不要給小爺耍花招!”安童一邊痛斥着流言着,一邊把他們連推帶拽地押進來。
“說!是什麼人讓你們在外面亂傳流言,誹謗我們掘突大人是色魔惡棍的?”安童義憤填膺,照着一個小廝的後背就是一下子。
“大人饒命,這都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小人的,小人不過是被利用的。”小廝嚇得倒頭如蔥。
“不,本公子沒問你這個,說,是誰要你們製造流言蜚語,說太子會在一個月後駕崩?”掘突目光如炬,緊盯着幾個小廝問道。
“這,這都是宮裡傳出來的,說太子駕崩是意料中事,其他小的確實不知道!”小廝嚇得面色發黃,一五一十地說道。
“糟了!安童,這流言果然是宮裡面傳出來的,看起來,重華宮的傢伙已經早就暗中下手了,否則,他們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傳出此等流言,給自己下毒手造成掩護!”掘突面色一緊,陡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十分敏感的他騰地一聲站起來,立即吩咐安童道:“安童,備馬,我這就去蒹葭宮!”
蒹葭宮,大清早,芸娘爲了讓皇子們消暑,樂滋滋地帶着小皇子們在後花園玩鬧。
“芸娘姐姐,我要你拉着我!”小太子笑嘻嘻地牽着芸孃的手,一個勁兒的懇求道。
“好!太子,奴婢這就牽着您!”芸娘莞爾一笑,用芊芊玉指牽着祈福的小手,在假山邊遛彎兒。
“哇!芸娘,你手上的胭脂好香呀!”小太子忽然麼感覺到了什麼,一個勁兒用鼻子抵着芸孃的手腕,認認真真地嗅了起來。
在離犒京很遠的虎牢關前線,同一時刻,大周天子明貢,正盔甲鮮明得帶着謀臣程榮,站在巍峨的城牆上遠眺遠處連綿不絕的西戎兵馬。
“程榮大夫,你看,敵軍的鐵騎這些天不斷得到增援,已經超過了十一萬,如此下去,我們要做長期堅守的準備,看起來,這一仗一定會打很久,寡人這個月肯定是回不了犒京了。”明貢皺着眉頭擔憂道。
“陛下不必如此,京城有掘突公子在,一定不會出什麼亂子,而這前線,我大周幅員遼闊,和西戎比起來絕對拖得起,你就放心吧。”程榮和氣勸解道。
“真不知道。姒兒和寡人的祈福,他們現在怎麼樣?”明貢再度憂心忡忡道。
“母親癢!”蒹葭宮,小太子祈福一回到蒹葭宮的寢宮,便一個勁兒向褒姒哭鬧,褒姒嚇得面無人色,趕緊讓阿喜幫助祈福更衣。
“哎呀!太子這身上是怎麼了?紅疹子不但沒退,反而越發厲害了!”阿喜看的觸目驚心,猛然間驚駭了起來。
“祈福,你這是怎麼了?別怕,母后會治好你的,來人,快傳太醫!”褒姒一時間又心疼又焦急,趕緊吩咐宮女。
“啓稟娘娘,掘突公子求見!”正在此時,有宮女進來通報。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搗亂。”褒姒心急如焚地抱怨道,一面打發宮女把掘突叫進來。
“娘娘千歲,臣掘突今日進宮,有要事求見。”說話間,掘突已經急匆匆地步進來請安。
“母后!兒臣癢!”這個時候,癢痛難當的祈福又哭鬧起來。
“娘娘,太子這是怎麼了?”掘突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打量。
“對了,掘突公子,不知道怎麼搞得,太子自從上次在書房被蚊蟲叮咬後,就一直喊身上癢,太醫查了幾次也不見好轉,你來看看,太子到底得了什麼病?”褒姒緊蹙眉頭,帶着乞求的神情吩咐道。
“娘娘放心,我來幫太子身上抹一些藥膏!”說罷,掘突隨手從阿喜手中接過藥膏,小心翼翼地替祈福身上的紅疹抹了起來。
“掘突叔叔,好舒服呀。”沒想到,太子剛說出這幾個字,便昏厥了過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