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件喜憂參半的小事
洛言出來的時候蕭沐言已經側躺着睡着了,身子弓的像一隻小蝦米。一種極其沒有安全感的睡姿,洛言皺了皺皺眉,輕手輕腳的走到牀邊在蕭沐言身側躺下,伸手把蕭沐言撈進懷裡擁住。蕭沐言感覺到背後傳來的溫暖,動了動身子靠洛言更近一點,洛言的溫暖,她一直致命的依賴着。
“言言,睡着了嗎?”洛言輕聲問。
“恩,剛要睡着,被你吵醒了。”蕭沐言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洛言的心像是被貓爪撓了一下,癢癢的難受。
“可以告訴我八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嗎?”洛言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有些事不是不提就可以不存在,既然選擇在一起了,她就有必要了解蕭沐言的過去,陪她一起面對那樣的心灰意冷。
蕭沐言的身子僵了一下,募的睜開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剛剛我也在‘魅夜’,正好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洛言並不打算隱瞞,況且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蕭沐言轉過身與洛言面對面,細細的看着洛言小心翼翼的表情,心絃顫了顫:“洛言······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可是我不能不訂婚,我······”
蕭沐言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被洛言用吻堵住了脣。洛言的吻很輕,小心的勾勒着蕭沐言的脣形,小心的與她的舌尖交纏,像是吻着一件稀世寶貝一樣小心。這是洛言的初吻,還很生澀,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弄疼蕭沐言。蕭沐言迴應着洛言,洛言的呼吸鑽進了她的鼻子裡,暖暖的直通心底,蕭沐言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洛言這麼好,她該拿她怎麼辦?
“我不是要問你這個······”洛言不捨的放開蕭沐言,用手指輕撫着蕭沐言好看的側臉,“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都知道的,言言,我只是想你能說出來讓我幫你分擔。”
蕭沐言握住洛言的手,把頭抵在洛言心口的位置,狠狠逼退了快要溢出眼角的淚水,深吸口氣,緩緩開口:“八年前······”
那樣一段噩夢般的過去,蕭沐言卻說的很雲淡風輕,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說一個別人的故事。洛言的心縮成了一團,她後悔要蕭沐言重揭傷疤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她愛的是現在的蕭沐言,深愛,不就夠了嗎?
“言言,別說了,別說了······”洛言輕撫着蕭沐言冰涼的後背,更緊的擁住蕭沐言。
“我沒事。”蕭沐言擡頭望進洛言的眼睛裡,洛言的眼睛倒映着她,她知道,她這一生都逃不開洛言的魔咒了,“洛言,我會盡快處理好燁陽的事情,我是你一個人的蕭沐言,永遠都是。”蕭沐言在洛言的脣上輕輕吻了吻,許下承諾。
“反正我賴定你了,你要是敢不屬於我,哼哼,信不信我像狗皮膏藥一樣粘着你。”洛言嘻嘻哈哈的掩飾掉眼角的淚水。這個女人不但勾死人不償命,連情話都說的這麼催淚,可是誰叫她喜歡呢?
“居然說自己是狗皮膏藥。”蕭沐言擡手叩了一下洛言的腦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裡卻有無限的溫暖化開,暖暖的包裹住心臟,大概這個地方以後再也不會感覺到冷了。
“嘿嘿,專屬你一個人的狗皮膏藥啊。”洛言湊近蕭沐言,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蕭沐言佯裝嫌棄的轉過身子背對洛言:“那我還是不要你了。”
“現在纔不要,晚了。”洛言把蕭沐言的身子撈進懷裡抱住,臉貼在蕭沐言的背上蹭了蹭,勾起脣角很無賴的說道。
“小無賴,睡吧。”蕭沐言拍了拍洛言的手背,語氣裡滿溢着寵溺。她有點累了,最近發生好多事,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恩,晚安。”
夜涼如水,窗外開始飄起了小雨,罌粟花開的正盛。
全市最大的酒吧“魅夜”依舊熱鬧非凡,這是一羣人的狂歡。任蔚萱的身影陷在裡面顯得那樣孤單寂寞,她看到洛言,連上前打招呼的勇氣都沒有,看着洛言瘋了一樣的去追蕭沐言,心碎了一地,最後一點點希望就這樣被無情擊碎。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了,她發現,沒有了洛言,她居然什麼都沒有了。烈酒灌了一杯又一杯,腦袋卻越來越清醒,任蔚萱抱住自己忍不住哭出了聲,爲什麼連醉都這麼難?!
“任蔚萱?!”
聲音有點熟悉,可是任蔚萱懶得擡頭,除了洛言,她不記得自己還認識什麼人。
“果然是冤家路窄的。”說話的人很不客氣的坐在了任蔚萱身邊,拿起桌上的酒杯飲盡杯中的液體。
任蔚萱怒了,怎麼會有這麼自說自話很不識趣的人:“你煩不煩!”擡頭的瞬間觸到謝若魚明顯受到驚嚇的表情,任蔚萱一下子愣住了。這不是那個“無腦弱智富二代”嘛?居然還能碰到她!
“該炸毛的是我吧,那天你就這樣把我丟在那裡,你知不知道很丟人?”謝若魚瞪着任蔚萱,恨得牙癢癢,這個女人簡直沒有一處能讓她感覺順眼的地方!
任蔚萱很不屑的瞟了謝若魚一眼便不再理她,她討厭自視甚高的人。
“任蔚萱!”謝若魚憤怒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她最受不了別人的無視,偏偏任蔚萱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她。
“你媽難道沒教過你這樣指着別人很不禮貌麼?”任蔚萱嫌惡的拍開謝若魚指着她的手,起身離開。在任蔚萱的認知裡,富二代都是被家裡寵壞的孩子。
“是沒人教我啊。”謝若魚笑,笑容悲哀悽涼,“我生下來我媽就離開了,她怎麼教我?!”
任蔚萱募的停住了腳步,轉身回去看謝若魚,她發現謝若魚在笑,眼眶卻紅成了一片。她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了。
“算了,我反正都已經習慣了。”謝若魚扯了扯脣角,語氣淡然,有些傷疤,是可以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淡去的。
任蔚萱怔怔的看着褪去所有的囂張跋扈的謝若魚,她承認這樣的謝若魚無害到讓人忍不住想要心疼。
“這好像是我的酒?”任蔚萱斂了心神,挑眉問道。其實她只是想打破尷尬,天知道這句話有多讓人討厭。
“任蔚萱!你真的很小氣誒,喝你一杯酒怎麼了,大不了我給錢。”謝若魚恨恨的瞪了任蔚萱一眼,這個女人真是讓人討厭到極致。
任蔚萱皺眉,富二代最有恃無恐的果然就是錢:“那你喝吧,恕不奉陪!”
“任蔚萱!”謝若魚徹底炸毛了。
“怎樣?”任蔚萱一臉不耐煩的看向謝若魚,大小姐脾氣又犯了麼?!
“你······”謝若魚氣結,抓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下一口,一口氣堵在胸口下不去又發泄不出來,一張芭比娃娃般精緻的小臉漲得通紅。
“說完了?我可以走了?”任蔚萱懶得再理謝若魚,原本就亂糟糟的心情被謝若魚搞的一塌糊塗,再加上酒性上來了腦袋暈暈乎乎的,整個人處於一種一點就炸的狀態。
謝若魚咬牙切齒的望着任蔚萱離開的背影,氣的直跳腳。哼哼,之前的一次她要蕭沐言幫自己找出任蔚萱,蕭沐言和她都清楚,她不過就是發泄,發泄完了也就忘了,可是這次她怎麼都吞不下這口氣,這口氣她要是不出她就不叫謝若魚。
可是,從小把她寵上天的蕭沐言要訂婚了,以後,她就只剩自己一個人了。謝若魚窩進沙發裡,緊緊抱住自己,她不是沒有想過阻止這場訂婚禮,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她不能破壞蕭沐言的幸福,更不敢承認自己其實對蕭沐言依賴到離不開的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作者菌留了很多關於任蔚萱的伏筆在前面,之後會慢慢講清楚
恩恩,千萬別問我溫燁陽什麼時候下場領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