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過了一天多了,訂閱一共45,真是個讓人心灰意冷的數字啊
樓下亦不乏有頭有臉的人物,天生爆脾氣的更是不少,豈能容着越蒼穹這般輕侮,當即就有人回罵道:“越蒼穹,你也配猖狂?莫忘了這當世十大頂峰,並無你劍皇的名號?”
“劍皇劍皇,劍下惶惶,不過是在劍神劍下撿回一條命的人,裝什麼高貴?”
“要在這逞威風,也等你先勝了你身旁那人再說!天外有天,劍上有劍,你越蒼穹一輩子也只能作爲別人的註腳了!”
“哈哈哈!你倒是光彩,辛苦半輩子闖下的名頭,成了一個武夫的墊腳石,天道修者的面子都被你丟盡了!”
雖無污言穢語,但句句都帶着最深沉的惡意直揭傷疤,應飛揚看着越蒼穹的背影也覺一陣悲涼。千古劍途便是如此,只有頂峰和頂峰之下的芸芸衆生,再無其他分別,頂峰一旦落敗,就註定跌落塵埃。
羣小沸騰,聒噪不已,越蒼穹不言不語,底下衆人反更顯囂張,似乎拼命的挖苦他,便能挽回顏面一般。
此時,越蒼穹淡然一語:“你們,敢接我一劍麼?”
全場寂靜,鴉雀無聲!方纔還放聲大嘲的人,此時彷彿喉嚨同時被攥住一般,嘴巴仍大大張開,卻再沒誰吐出一個字。“咕嘟!”隨後竟是此起彼伏的吞嚥口水的聲音。
“哈哈哈!”越蒼穹刺耳譏笑聲響起“罷罷罷,是本座錯了,怎會想起與你們這等人物同修共進。虎豹雖敗。猶能笑傲山林。豈會與豺狗爲伍!”
越蒼穹長袖一揮,氣勁激盪,衆多閒置在空座上的酒壺旋飛而起,陀螺一般留滯在半空。
“我本備下酒水,願與天下英雄同醉,可如今既然候不到英雄,此酒便借你們清醒一番吧!”
劍皇雙手負後,銅錫酒壺紛次炸裂。酒水如噴泉涌出,在空中綻放出一朵朵晶瑩剔透的水蓮。
倏爾廳內氣息一緊,劍意彌空,酒水凝成細劍迸射而出。竟是帶着沛然莫御的勁風傾瀉而下,不過信手而爲的招式,也有驚天動地之威,
樓下也皆非庸手,此刻顧不得驚世駭俗,諸多功法,寶物。術法齊出,要將酒劍擋下。惹得路邊行人紛紛側目觀視。
卻見看似至極至烈的酒劍卻是觸之即散,化作一場雨水,帶着酒香氤氳而下,將一干人等澆得頭臉皆溼。
周遭百姓本被嚇了一跳,但此時看到一干修者的狼狽樣,方纔放下心來,“難怪看着花裡胡哨的,原來是在變戲法啊。”百姓心中這麼想着,紛紛忍不住笑出聲。
而作爲始作俑者的越蒼穹,亦是放聲大笑,笑聲震懾霄漢,卻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寂寞。隨後突得笑聲嘎然而止,長嘆一聲道:“真是……無趣啊!”言語間盡是有意難平的唏噓之感。
越蒼穹振衣回身,再也不看樓下之人一眼,對釋初心道:“佛道大會,本座定不缺席,期望到時,你們會有出彩表現!”
越蒼穹說罷轉身下樓。步出岳陽樓時,本是雙目冒火的修者,卻是齊齊畏懼的後退,不約而同的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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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記餅鋪
苗淼一口湯,一口餅子,吃得汁水淋漓,毫無淑女風範,小手還豎出兩個手指比劃道:“老闆,再給我加兩個餅子。”
應飛揚不禁皺眉道:“小姑奶奶,你是天生窮命怎麼的?劍皇擺席請你吃洛陽八珍宴你不吃到飽,非得再坑我幾個餅子?”
“還說呢,要早知道是劍皇擺的席,請我去我都不去,你們這些人啊,學劍都學到腦殼壞了,連一頓飯都不能讓人吃得安生。”
當世兩大劍者同席,雖是無意,但自有凜冽氣機無形散發,威嚴全場,只可憐了苗淼這修爲不深的丫頭,夾在中間他們二人之間如坐鍼氈,哪還敢動筷進食。
待越蒼穹離開後,宇文鋒也招呼不打一聲就無聲無息就不見蹤影,剩下的釋初心與幾人並不熟絡,將來或許還是對手,便各自告辭了。哪知沒走上幾步,苗淼便吵着肚子餓,來到這餅鋪子又加了頓餐。
唏唏嚕嚕的一陣,苗淼已將湯喝進,餅子也吃了大半,剩下半邊卻怎麼也吃不下,抹抹嘴道:“這邊胡餅卻是挺好吃,可惜本姑娘實在吃不下了,明師弟,這半個餅你幫我解決了吧。”
半邊胡餅被啃得參差不齊,油光水亮的肉丁沾着少女的津液顯得更爲……誘人?而明燁毫不避諱的接過,大口的吃了起來。
應飛揚雙眼圓睜,又想了想,方纔面對劍皇,明燁似乎也是一直護在苗淼身側,忙拉着謝靈煙低聲道:“喂喂,這兩個是不是勾搭成奸了?”
“什麼勾搭成奸?說得這麼難聽”謝靈煙柳眉輕皺,對應飛揚粗鄙用詞似乎頗不滿意,隨後點頭篤定道:“沒錯,他們確有姦情!”
“我只是窮苦日子過得多了,不願浪費!”明燁冷淡道,論真氣,他雖這數月以來毫無進境,但仍是勝應飛揚、謝靈煙二人一籌,縱然二人凝聲成線,但這咫尺距離,他依然聽的分明。
“嘴硬吧你!”謝靈煙翻翻白眼,這二人同時外門弟子出身,功體一冰一火,又在試劍大會中各得太陰太陽二劍,更兼郎才女貌連商影似乎也想把他們湊成一對,所以沒過多久,就把表現並不算搶眼的苗淼也收做親傳弟子。苗淼似是有幾分心意,明燁卻是一副冷淡模樣,不予配合。另謝靈煙師徒捉摸不透。無從下手助攻。
應飛揚藉機問道:“我說明燁啊。你是在試劍大會後就拜入丹霞峰一脈,苗淼卻是不久前才被收爲師姑的親傳弟子,無論年紀資歷你都比她大,爲什麼是她管你叫師弟?”
明燁還未開口,謝靈煙已搶先答道:“我丹霞峰一脈就是這麼個規矩,男弟子通通得靠後,今後師傅若再收年輕女弟子,也個個都是他師姐。”
應飛揚當即一拍桌子。義憤填膺道:“這是什麼規矩,簡直……高妙至極!人皆爲媧皇所造,所以是先有女,後有男,陰在陽前,讓女弟子們個個當師姐可謂暗合天道,定此規矩之人定是超凡脫俗。”
“修爲長進了不少,竟然被你覺察了。”輕柔一聲從應飛揚背後傳來,正是商影不知何時出現,“若覺得我的規矩不錯。不如你也入了丹霞峰,也讓你多幾個師姐。”
“嘿嘿。我也想啊,只是你也知道,我那倒黴師傅全靠我給他養老,總不能把他丟下吧。”應飛揚諂笑道。心中則暗道:“這商師姑莫不是真有‘洞天徹地’的神通,怎一說她壞話,就發現她在身後。”
“哼,真是越來越貧了!”商影白了他一眼,隨後又指着幾個弟子怒道:“你們幾個,不過放你們出去一會,怎就聽說你們與宇文鋒、越蒼穹兩個鬧在了一起,佛道大會就快開始了,你們還到處招惹麻煩?”
商影去上清派傳達消息,正與坐鎮洛陽的上清派幾個長老商談,突然聽聞越蒼穹和宇文鋒相會與洛陽樓,自己幾個徒弟竟也與他們一道,登時心頭大駭,生怕這幾個小傢伙被這兩個劍者盯上,留着成長几年後試劍用,便離了上清派急忙趕來,卻發現幾個徒弟在悠哉悠哉的吃着東西,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師傅,這也不能怪我們啊,我們不過是想訛應天命一頓飯,誰知會遇上這些麻煩……”謝靈煙怯生生道。
“哼,你們幾個就是麻煩精託生的,這幾日都給我好好呆在上清派修習劍術,不許再出門惹事,也省卻佛道大會上丟人現眼!”
應飛揚察覺氣氛不對,急欲告辭,卻聽商影道:“應飛揚,你不與我們一道嗎?”
應飛揚忙道:“我與上清派的人不怎麼對付,便不與你們住在一處了。”
商影道:“也好,不過佛道大會結束,你就得與我們同回凌霄劍宗,你師傅最近,常唸叨着你呢。”
商影一語,令清苦那微醺懶撒的面容又浮現在應飛揚腦海,此時竟覺倍感懷念,“嘿,他是惦念着沒人替他出門打酒了吧。”應飛揚說着,嘴角掛起一抹緬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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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司天臺,少不得將那個害他摔了個七葷八素的八卦盤摔在策天機臉上,隨後道:“策老騙子,你今天的卦果然算得不準,快些退錢來!”
策天機自知理虧,強辯道:“我說東南十五里,得見故人,你不是就與凌霄劍宗那幫故人遇上了嗎?怎麼不準了?再者說了,門主最愛幹些螳螂捕蟬的事,你們與厲傀撕鬥一團,指不准他就在哪座山上窺視着你們準備坐收漁利呢,是你沒有細找纔是!”
應飛揚眼一眯,道:“我遇上了什麼事,你倒是挺清楚!”
策天機吹鬍子道:“這不是廢話麼,地獄道兩大獄主厲傀再出,七大凶中的陸天嵐也現出行跡,我等若還不知,豈不是成了吃乾飯的?對了,聽說陸天嵐盜了鎮魂珠還留了一首詩,到底是什麼詩,快抄下給我看看。”
看策天機說得鄭重其事,應飛揚也就憑藉記憶將陸天嵐流詩抄出。
“新妝遙對舊墳丘,幾家歡喜幾家憂。莫拾明珠並翠羽,卻將白綾換紅綢。”策天機吟誦一遍,狠狠罵道:“陸天嵐這廝,好好的大盜不做,還真拿自己當雅賊,一口一個‘老子’的粗胚子,非學人做什麼酸詩!不知所云,不知所云!”
隨後又討好道:“應天命,不對,應飛揚,本大仙知曉你有幾分天生聰慧,來幫我推測一下這幾句歪詩是何意思?”
應飛揚嗤道:“這不簡單,聽說陸天嵐喜歡留詩來昭示下次犯案的地點,此次是從司馬真人喪禮上盜取鎮魂珠,詩中墳丘,白綾等意向都與葬禮切合,那新妝,紅綢等意向自然是指婚禮,洛陽城近期可有什麼婚禮,規格足以與司馬承禎葬禮匹敵的?”
策天機一擊掌,道:“是了,定是咸宜公主婚禮!他要從咸宜公主的婚禮上盜寶!”
“咸宜公主,她又是哪個?”應飛揚一臉茫然。
策天機也習慣了他對朝野之事一無所知,又費心對他解釋一番,咸宜公主是當今皇帝與最受皇帝專寵的武惠妃的女兒,武惠妃工於心計,善於逢迎,是以最得皇帝歡心,若非因其姑母是則天女帝,朝野上下皆恐武后竄政的舊事重演,這武惠妃怕早已被加封爲後,但饒是如此,在宮中對武惠妃的禮節早已等同皇后,而愛屋及烏下,皇帝與武惠妃的子女也是備受恩寵。公主本都是封戶五百,但咸宜公主卻是破例被封戶一千,而兒子壽王李瑁所受寵愛更是超過太子,很有可能成爲新的儲君。
“咸宜公主婚禮,當今皇上定然會參加,嘿,陸天嵐妖族七兇之威對抗人間第一偉力,這場戲定然有看頭!若是我年輕個二三十歲,定然不會錯過。”策天機語帶引誘道。
“哦,那還真是了不得啊!”應飛揚口上驚奇,語氣卻是平平淡淡,“那你們可要好好表現,爭取將陸天嵐當場拿下,好好在皇帝面前露露臉,不要因爲師兄不在就丟了司天臺的面子。”
策天機忙道:“應飛揚,此詩能得已破解,全虧你聰明機警,才智無雙,索性好事做到底,去咸宜公主婚禮上照應一番,讓陸天嵐空手而回,也讓人知曉劍冠之徒是何等智勇雙全!”
應飛揚輕笑一聲,道:“策老騙子,別裝了,這種詞意淺薄的詩你會看不透內含的意思,分明是留在讓我說出,然後再借機給我戴幾頂高帽子,你啊,真以爲捧我幾句,我就會心甘情願給你當槍使?可惜嘍,現如今除了將我那師兄找出來,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放在心上。”
策天機動機雖被戳破,但卻臉不紅心不跳,佯怒道:“瞧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就這麼多心眼,誇你幾句都覺得別人想坑害你。虧得我從小看你長大。”
“從小看我長大,我不也是最近才知曉你身份?”應飛揚笑道,“我能生出這些心眼,不也是拜你們所賜?”說着,打着哈欠轉身要回去休息,便走便道:“你若覺得此事麻煩,就祈禱明天算得卦能準上一些,也好讓我把師兄找回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