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歐陽志城。”
“城哥哥他現在在洗澡,可能不方便接電話。”一聲輕柔地女音傳來,“哦,那先這樣吧!”叢萊冷了冷雙眸,掛了電話,有些生氣。什麼狀況,洗澡,輕柔地女音,叢萊想起上次在公司門口見到的那個女人,還有年會上見到的,他的女人向來那麼多嗎?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心亂如麻。
“影依,你說歐陽志城有很多倒貼的女人,是嗎?”叢萊聲音有些乾澀,偏過頭看着雪影依,雪影依愣了愣,隨即笑了笑,“是啊,雖然我覺得歐陽大叔勉勉強強,不過倒貼他的女人卻是一個接着一個,趕都趕不走,以前我打電話給他,還常常有女人接呢。”雪影依好不容易逮到說他壞話的機會,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叢萊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倒貼的女人,她一直以爲她夠淡定,刻意的去忽視他的曾經,她也不在乎,可是那天公司見到的女人,年會見到的女人,拼湊在一起,他究竟還有多少個女人。原本以爲,只要好好的守着心,就什麼事都沒有,卻原來還是會覺得難受,心裡苦澀,她該怎麼辦,她有些迷惘了。他的溫柔體貼與偶爾的吃醋,混合着他與別的女人在一起的場景,叢萊只覺得憤怒,心裡縈繞着被騙的感覺。
“萊萊,你怎麼了。”雪影依終於發現她不太對勁,叢萊笑,嘴脣微微彎了彎,淡淡的吐出,“沒事。”
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館,吃飯的時候,雪影依明顯地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吃的也很少,時不時的愣神。
“萊萊,你到底怎麼了。”雪影依連食慾都沒了,她的樣子有些嚇人,臉色蒼白,眼神飄忽,“沒事。”叢萊淡定的看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吃飯。雪影依看着她吃東西,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沉默着吃。
雪影依叫莫言之過來接她們,叢萊扭着頭看向窗外,外邊已經很黑了,夜色濃重地像被潑灑了上好的墨汁,她的心裡亂成了一團麻,她要怎麼做,繼續裝作不知道,像個玩偶似的被他玩弄於股掌,還是直接的挑開,還是,她更希望,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回到家,那仍是他們的家。相處了那麼久,她根本就不瞭解他,他的背景,他的家人,他的事業,甚至是他的性格,她都不瞭解,就這麼不顧一切地淪陷了。她的脣邊逸出一絲苦笑。
直到雪影依拉着她一起出去,外面的風很冷,她止不住地顫抖,內心淒涼一片,莫言之開着車過來,雪影依堅持要送她回去,她推辭不過,只得答應了。
上了車,雪影依一直在說話,和莫言之說,和叢萊說,莫言之是個少話的人,只是偶爾應和兩句,叢萊心情不好,答得也心不在焉的。
“萊萊,你住哪裡啊!”莫言之微微偏過頭問。”叢萊愣了愣,一時竟有些答不上來,是啊,她住哪裡,自從上次包包丟了後,她連鑰匙都沒有了。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萊萊,你放心,我不會讓莫言去騷擾你的。”雪影依眨了眨眼睛,彎着嘴脣說。
叢萊微微一笑,“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猶豫了會,叢萊終究還是沒有說出確切的住址,只是說在“年華”附近,他們也沒有懷疑,送她到了那裡,道了別,叢萊立在街頭,給自己鼓了鼓氣,朝着家裡走去。
歐陽志城有些煩躁的看着窗口,雖然的確是看不見什麼東西。他本來想給她一個驚喜,讓她見見芊芊,這個他一直視爲寶貝妹妹的人,他好不容易勸服了芊芊,芊芊說爲了保持神秘感,一直沒有打電話給她。他親自做了菜,從黃昏等到天黑,芊芊一直很安靜地看着一本雜誌,沒有抱怨,沒有心焦,反但是歐陽志城有些沉不住氣,來回的走動着,期間因爲做飯弄髒了衣服,他去洗了個澡,隱約聽到鈴聲似乎響過,只是芊芊說沒有。
“城哥哥,你過來幫我看看這雙鞋好不好看。”芊芊笑着,搖着手裡的雜誌,大大的眼睛有着亮亮的神采。
歐陽志城強壓下內心的焦慮,笑了笑,走了過去,“來,我看看。芊芊的眼光真是不錯,喜歡的話下次城哥哥陪你去買。”歐陽志城隨意地瞥了一眼,根本沒有看清那雙鞋長什麼樣,眼睛看了看門口,隨意地說着,語氣是一貫地寵溺。
何芊芊擡起頭,看了看他,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她笑了笑,“城哥哥,你的心上人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所以才故意避開我。”她低了低頭,一副委屈的模樣,歐陽志城回過神,笑了笑,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頭,“怎麼會,她可能是加班吧,你等等,我去打個電話給她。”歐陽志城說着便要起身,似乎有鑰匙轉動的聲音,何芊芊輕微一笑,拉了拉他,擡頭看他,他恰好低頭,脣瓣堪堪擦過她光潔白皙地額頭,時間有那麼一瞬的停頓,歐陽志城愣住了。
叢萊打開門,家裡面似乎有些安靜,前一秒她還聽見他低沉帶着磁性的聲音,看到客廳裡的景象,她只覺得心裂成了碎片,原本還抱着那只是誤會的心思,鑰匙掉在地上,發出輕微地碰撞聲音,此刻她只想笑。她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心冷得和結了一層冰霜似的。
歐陽志城反應過來,有些尷尬,握了握她的手,“芊芊,我……不是故意的。”
何芊芊俏臉緋紅,蒼白的臉上難得的有些紅暈,“我知道的,只是個意外。”她的聲音很柔,帶着幾分嬌羞。
叢萊看着這副郎情妾意地景象,抿了抿脣,歐陽志城有些慌亂,這樣的尷尬場面是他沒有遇見過的,叢萊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離開,可是腿卻像紮根了一般,挪不動半步。
歐陽志城站起來,回身卻看見臉色蒼白地叢萊,她的臉本就白皙,此刻更是白得嚇人,他的心裡一緊,剛纔的情況她是不是……全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