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叢萊便攔了輛車往沈意然的住處去,保安認識她,只讓她登記了便進去了。沈意然畢業之後便搬了出來,她說,不喜歡那個家,像個華麗的籠子,再呆下去她會瘋掉,便自己搬了出來,過着所謂的逍遙自在的生活,雖然在叢萊眼裡有一些小荒謬。她求而不得的東西,原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好好珍惜的。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塊柔軟的東西是別人所不能觸碰的,之於她,便是親情,而意然,大概也是親情吧,只是她是不稀罕家人的管束而已。
這裡的附近有一個很大的超市,不像她那個地方,不依山不傍水的,超市還離得那麼遠,她嘆了口氣,往超市走去,左看看又看看,買了一大堆的菜,這感覺還真有那麼些像家庭主婦,去保安那裡拿了沈意然寄存的鑰匙。
因爲每天都會有阿姨來打掃,因此裡面倒也不亂,純歐式的風格,進門卻清清冷冷的,彷彿沒有人住過,一室的米色,牆壁上掛了幾幅水彩畫,叢萊也不懂所謂的藝術,只是各種色彩疊加在一起,覺得看着還是挺好看的,陽臺上有幾盆栽,姑且算得上房子裡比較有生氣的地方。雖然大冬天的半朵花骨朵也沒有,叢萊洗手去了廚房,一頓拾掇,整出了一大桌子的菜,她看了看錶,挺晚的了,不知道又去哪廝混了。
叢萊收拾好了,就去軟軟的沙發坐着看電視,電視放這關於分手的狗血劇情,叢萊興致勃勃缺缺的換了臺,找了個動物世界看,靠着靠着眼皮子卻越來越重,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鑰匙插進鎖裡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叢萊忽地睜開眼睛。
她撓了撓頭,腳有些麻,站起來的時候打了個晃,她快步踱到門口,擺了個倚門搔首弄姿的姿勢想嚇嚇她,結果門一開,從萊清晰的看見了沈意然眼裡的驚慌,當然還有她旁邊的扶着她的那個男人,叢萊也沒想到會有人,快步的站好,臉上也掛上了標準的笑容,哦哦,最近怎麼這麼背啊,好不容易想緩和緩和氣氛,結果丟人了吧。
沈意然見她那個模樣,乾澀的脣角逸出一絲笑容。有些無奈,也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