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便是這樣鬧大,眼瞅着對公司不利。
公司得變被動爲主動,馬上向外界宣告這封郵件的事情,宣佈給王聯五十萬獎學金,感謝他對公司做出的貢獻。
同時說明:公司知道這個漏洞的存在,並已經修復完畢。只是因爲某事故責任人,沒有把完整程序提交上去。
如此一來,程序漏洞變成人爲錯誤,性質不同,影響也就不同。網站針對這個事情大肆宣傳,加上冤大頭一樣的認下一千多萬元的虧損,反是給網民信心,覺得他們挺靠譜。
這是網站的事情,做爲事件當事人之一,王聯的名字一下就響起來了,起碼在小範圍內很響。
一一九中是全市最差的初中之一,在王聯出名以後,一共有四家初中想要他。至於高中,簡直多到可怕,區重點、市重點、省重點、國家重點、私立學校……只要在省城稍微有點名字的高中,都向王聯發出免試邀請。
就是說保送了,想去哪隨便選。
有意思的是,王聯學習成績很差,除數學和英語以外,別的科目基本屬於慘不忍睹的狀態,人又是其貌不揚。在網站漏洞這件事發生以前,整個班級加上所有老師就沒有一個待見他的。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種不待見,王聯才能專心玩電腦,纔會有所得。
做爲城市出名人物,在全國出大名的光榮人物,電視臺當然要來採訪。
聽過這番介紹,張怕懷疑自己的眼球一定是變成綠色,看到好學生就眼饞的那種綠!
這讓他很不平衡,明明都是一一九中的初三學生,爲什麼別的班會有精英存在,而自己的十八班全是垃圾,且是什麼都不會的垃圾。
十八班這幫祖宗,除去體育運動以外,不論音樂、舞蹈、美術、書法……那是一概不會!更不要說高難又高難的計算機。
鬱悶的回去辦公室,打開筆記本電腦想了又想,打算寫一個全能高手?新書主角是一個很貧窮的全能高手?
打開抽屜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先設定人物,再設定大環境,再設定小環境,在這個環境中理出主線,要對主角有一個什麼樣的期待。
一點點構畫完畢,看着近似於全能的主角,問自己:這樣適合麼?
適合不適合不是他自己的想象,要寫出來給人看,大家覺得適合,那纔是適合。
多琢磨一會兒,空閒許久的張怕終於開始打字,新故事出現。
正寫着,有人q他,點開是鉛筆。
鉛筆也是網絡寫手,不過比張怕混的要好上一萬倍。
前次胖子爲幫助張怕,特意找朋友大海,介紹他的朋友鉛筆來跟張怕見面,這算是多個朋友多條路。當時,四個人湊一起好通喝,並定好下次繼續。
鉛筆在q上問:“老書完本了?新書什麼時候開?”
張怕回話說正在想開頭。
鉛筆說給個建議,先彆着急寫,多看些開頭。寫書不是你的想象,別說什麼寫自己的夢想,那玩意最沒用。而且未必是你真正想寫的東西,只是找個特別無聊的藉口而已。
張怕說:“我沒想那麼多。”
鉛筆繼續說建議,讓他把近一個月的榜單上的書的開頭都看一遍,雖然未必有多大用處,但肯定比不看強,多看多學,多學多懂,然後再寫,興許就有一個不一樣的開頭,也會有一個不一樣的故事。
張怕說謝謝。
鉛筆說:“咱一個城市的還這麼客氣?你晚上有空沒?要是沒空的話,明天晚上呢?”
張怕問:“要喝酒?”
鉛筆說是,又說上次喝那麼爽,應該繼續下去,還是咱四個人。
鉛筆是大神,肯照顧他一個撲街。張怕實在沒有勇氣說拒絕話語,便是答應下來,說晚上有空。
“那就今天晚上,還上次那地方,你通知下於榮,我就不打電話了。”於榮是胖子的本名。
張怕說好。鉛筆說晚上見,結束聊天。
看着聊天框,張怕給胖子打電話。
見是他的號碼,胖子有點小意外,笑着說話:“不是絕交了麼?”
張怕懶得理會他的無聊,直接說道:“鉛筆晚上請吃飯,還上次那地兒。”
“他請?”胖子說:“我請得了,咱倆早點去。”
張怕說也行,掛斷電話。
胖子正想問幾點去,在哪集合……電話裡響起盲音,氣罵一句:“這個混蛋!”
張怕這面思考片刻,保存文檔,開始找書看,按照鉛筆的建議,只看前三章。
這一個白天都在看開頭,榜單上的書挨着看,一直看到胖子打來電話,說是在學校門口,讓他趕緊出來。
張怕應聲好,關電腦,提前下班。
胖子極擅長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見面就問:“昨天你生誰氣?爲什麼生氣?咋的了?還能不能和平友愛的繼續相處下去了?”
張怕瞥他一眼,蹬自行車要走。
胖子一把拽住:“大哥,打車行不?”
張怕想上一分多鐘,說也行。
沒把胖子氣死:“你有病啊?什麼玩意就想這麼長時間?”
張怕鎖好自行車,攔車出發。
他倆先到,胖子拿一千塊錢放到櫃檯那裡,說必須由他結帳,多退少補。
鉛筆和大海還是一如既往的胖,加上胖子,三人站一起就是一堵牆。坐下後點菜,然後上酒開喝。
主要內容是胡說八道。
喝酒時遇到酒量差不多的酒友,絕對是爽事一件。四個人一杯接一杯的糟蹋,很快喝掉兩箱啤酒,平均一人六瓶。
鉛筆不但能喝,還能上課,給張怕分析開頭,分析依你的文風,寫什麼類型的書比較好,反正就是亂說一通。接着又說:“先把稿子給編輯看,編輯同意再發,能省許多事情,發書後看推薦位,上過兩個推薦之後,對比正常數據,就可以知道這本書寫的咋樣,然後再決定要不要運營。”
張怕說:“不就是刷麼,別說那麼好聽。”
“好吧,我不和你犟,就你目前狀態來說,確實說刷更適合一些,你達不到運營那個層次。”鉛筆說:“只要前兩次推薦的效果不差,就可以決定刷了,主刷收藏和推薦票,收藏必須過萬纔有點看頭,不過這都是前期的,以後有月票,新書第一個月爭得非常厲害,聽我的,只要訂閱成績不差,咱就刷,最好一刷成神……”
張怕說:“你這是說神話故事。”
鉛筆說:“誇張是有點兒,但只要好好刷,寫的也不差,肯定大有前途,一年百萬不是夢。”
胖子說:“這個好,一年收入百萬,兩年就兩百萬,可以買房子了,你必須刷成神。”
張怕搖搖頭:“再說吧。”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拒絕了。
鉛筆也不說什麼,舉杯敬酒。等喝過幾輪,才又開口:“等你書過了十萬字,告訴我一聲,給你章推。”
張怕呵呵笑了一聲:“章推啊,牛。”
“就怕你看不上。”鉛筆回道。
在鉛筆跟張怕說話的時候,胖子跟大海吹噓他的事業,說將來全是妹子,身邊全是妹子,永遠都是妹子,爽啊。
大海說:“等你們幹起來了,喊我去看看。”
胖子說你太壞了,什麼是幹起來了喊你去看?
大海很鬱悶:“我是說你們的事業起步以後。”
男人喝酒,常會提起女人,胖子的偉大事業只要做出來,簡直是美女集中營,哪個正常男人不想去看看?
有話題的酒局總是很開心,時間一晃到九點,大家說不喝了,就到這了。
鉛筆去結帳,被告知有人結了……又是一個埋怨和撕扯的過程,僵持一會兒,到底由胖子結帳,鉛筆說下次必須由他請,不然再也不一起喝酒了。
等送走鉛筆和大海,胖子問張怕:“還生氣麼?”
張怕說:“你有病啊?會說話麼?”
“這不是關心你麼?草。”胖子罵道。
“滾蛋。”張怕伸手攔出租車。
“你去哪?”胖子問:“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有病是不是?”
張怕說:“該幹嘛幹嘛去,再見。”身前停下出租車,回去一一九中。下車後再騎單車回家。
他走的快,丟下胖子一個人在風中凌亂:這傢伙發什麼神經?更年期提前?
隔天上午,張怕接到錢誠電話,問他週六晚上有沒有時間。錢誠是幸福裡這羣孩子裡學習最好的一個,是整個幸福裡唯一的一個醫生。
張怕說週六沒時間。
錢誠說:“不管你有沒有時間,我擺桌,你必須到。”
張怕好奇道:“你擺什麼桌?”
“搬家。”錢誠說:“我跟老孃商量好了,早搬早省心,拆遷房也不打算住了,我貸款買了個小二居,算是喬遷之喜,也算是告別宴,下次再湊一起喝酒,不知道什麼時候。”
聽到這句話,張怕的感覺是真的要散了,大家都要散了……
想想說道:“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可能晚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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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兒可以,但必須到,也不能太晚。”錢誠囑咐道。
張怕說好,又說:“你真強。”
錢誠說:“你有病啊?沒來沒由的說這麼句話,有病來醫院,我給你看。”
張怕問:“找你還用買門票麼?”
“門票?買什麼門票?”錢誠問道。
“掛號啊,不掛號不給看病。”張怕回道。
錢誠說:“那你就買門票吧,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