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躍說少廢話,我大老遠飛過來,你忍心不幫忙?
張怕說你是神經病,又說:“我現在是明星啊,你讓我去跟學生打架?怕記者不寫我是麼?”
於躍怔了一下:“對啊,你是明星?可爲什麼我完全沒有感覺啊?”
張怕說:“邊兒想去,別影響拍戲。”
於躍只能邊兒想,過會兒又過來說:“算了,不管他了,晚上早點散,喝酒。”
張怕說你是真瘋了。
於躍說別廢話,去一旁坐下看熱鬧。
沒有辦法,今天只好提前倆小時收工。於躍問去哪吃。張怕說:“先帶你去看幾個孩子。”
於躍不想去,被張怕強制弄上車。
回到家家家孤兒院,發現門口多了兩隻小狗崽,栓着鏈子。一看見他就叫。
張怕喊人過來,問怎麼回事?
回話說養狗看家,這兩個是大狗,要從小栓着。
張怕說扯淡,放了。
他是老大,員工當然要聽,放開兩隻小狗後問張怕還有別的事麼?
張怕想了下說沒事,抱起倆小狗往裡走。
於躍說:“是應該養兩隻狗。”
張怕說:“應不應該養熊?”
於躍問:“你有熊?”
張怕沒接這句話,去到二號樓一樓。
如今孤兒院算得上家大業大,不算孩子,有廚師四人,收拾衛生的四個人,洗衣服的四個人,還有守門保安、授課老師、司機等等,加一起小三十號人,所以在新起的兩棟大樓後面單獨建個兩層樓的員工宿舍。
爲安全考慮,張怕把員工宿舍當成圍牆,半包圍空着許多房子,和以前的倉庫連在一起,裡面是兩棟高樓、還有游泳池等設施。
這些建築跟最開始建起來的兩棟樓有道矮牆隔着。洪火是建議扒掉,張怕不同意,如果再有金燦燦那樣大的孩子過來,有道牆圍着,當是多道保險。
也就是說,現在的孤兒院其實分成兩個部分,居住和使用區還是最開始兩棟二層樓。
張怕抱着小狗進到孩子宿舍裡,放下小狗,又去另兩個房間做通知,說是這兩個小傢伙由你們照顧,一定要照顧好了。
孩子們應上一聲,圍着兩個小狗看。
於躍把張怕拽出去,一臉震驚的問是怎麼回事。
張怕說:“都是些可憐孩子,有人用他們騙了京城很多愛心單位的錢,我給接過來了。”
於躍嘆口氣:“你說這都什麼事?”說着話往外掏兜,跟着又把錢揣回去:“帶我去銀行。”
張怕說:“不用你給錢。”
“給他們的。”於躍說。
張怕說那也不用,我有。
“你的錢總能花完,別跟我裝行不行?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於躍很堅決。
張怕嘆口氣:“你自己去吧。”
於躍急道:“你……行,我自己去。”
張怕說:“我找人開車。”
於躍說:“鑰匙給我,我開。”
張怕笑了下:“算了,明天再說。”
於躍想想說:“行,明天再說。”又說:“不喝酒了,我晚上住這,你呢?”
張怕說:“我得回家,家裡也好多事。”
於躍想想說:“我要是在京城大街上看到孩子,送過來行麼?”
“行。”張怕說:“剛纔看見那兩棟樓了吧,新建的、空的,需要人填滿。”
於躍沉默片刻說:“我回去給你搞個募捐?”
張怕說不用。於躍說你可能不懂,那樣一棟樓每天都要花錢,何況兩棟。
張怕說:“有錢。”
於躍搖搖頭:“有時候覺得你跟個白癡一樣,傻的都可愛。”
張怕呵呵笑上一聲,又回去房間。
十一個孩子在喂小狗吃東西,作爲不幸中的大幸,這些孩子能聽能說能看見。
張怕靜靜看着,於躍也走過來一起看,就這樣站上半個小時,張怕退後幾步說:“我走了,你讓他們安排住的地方。”
於躍說聲好。張怕擺擺手,出門回家。
他回家就是幹活和照顧小孩,後半夜才睡,捎帶腳更新文章,早飯後去片場開工。至於於躍,被暫時遺忘掉。
晚上照例去孤兒院,一進門就看到院子裡跑着兩頭小鹿?
不用問,肯定是於躍做的。
直接去孩子宿舍,不但是看到小狗,還有小兔、小羊。
云云來找他,拽到一旁小聲說:“你朋友給了五十萬。”
張怕說:“收着吧。”
“他還買了鹿。”云云又說。
張怕說看到了。云云問怎麼辦?張怕說:“白天找人修個園子,把鹿和羊……這個天是不是冷啊?”云云說肯定冷。張怕說清出個倉庫當宿舍吧。云云說聲好,又說:“是不是要找專人照顧它們?”
張怕說:“肯定得找個懂行的,不然喂死了,孩子們不得哭死?”
云云說知道了。
云云一直不化妝,打扮樸素。看着她,張怕忽然說:“可以好好打扮打扮。”
云云愣了一下:“不用。”轉身離開。
張怕就又去看孩子們照顧小動物。
沒有誰是誰的,三間宿舍都有小動物,張怕看上一會兒,提醒道:“晚上冷,小鹿也要住進來。”
孩子們說是。
看過這些孩子,張怕又回去找云云:“他們是真不能上學是麼?”
孤兒院裡不是隻有這十一個殘疾孩子,上次也是送過來許多,有好幾個殘疾孩子;後來還有孩子鬧事,大打一場。
但是不管孩子們是什麼樣的,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和收心,全部送去上學。有誰不上學,直接離開孤兒院,愛去哪去哪。
目前張怕收留的孩子,除去劉樂、張亮、金燦燦、孟小佳,再有這十一個孩子,別人全都要進學校讀書。
聽到張怕問話,云云嘆氣道:“說實話,我都不想讓他們出門。”
張怕思考片刻說:“會養壞的。”
云云說:“不然怎麼辦?”
張怕說:“過了年再說吧。”說完又回去。
他其實想讓云云把先前住過來的殘疾孩子換到這十一個孩子附近居住,可這樣一來,對那些殘疾孩子反是不公平。
在最初打算中,張怕就是把那些殘疾孩子塞進正常人當中,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玩,你們就是正常人,只不過略略有點不同。
張怕也想把這十一個孩子送進學校,可他們實在有些不同,在沒打開他們的心靈之前,張怕不敢冒險。
可以這麼說,他可以狂揍任何一個別的孩子,哪怕是沒有理由都行。這十一個孩子不行,別說沒有理由,就是他們真的做出什麼事情,只要不是特別惡劣,張怕都不會說上一句。
回去又陪孩子們待會兒,拽於躍出去喝酒,說謝謝。
於躍說:“謝屁啊,跟你比,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張怕笑上一聲:“你那個女人呢?”
於躍問哪個?張怕說這個笑話太無聊了。於躍說:“我說的是事實。”跟着又說:“我能再待兩天。”
張怕說:“沒必要,我是想培養他們獨立,所以不要特別關心,該給的給就行了。”
於躍說:“多可憐啊。”
張怕說是,又說:“活着不就是這樣麼?”
這頓酒沒怎麼喝,每人喝四瓶啤酒,飯後於躍又回來孤兒院。
等隔天張怕再來的時候,發現院子裡在大興土木,原先的矮牆被拆去一半,延伸出個院子,全部封閉。還有人在收拾庫房。
然後呢,院子裡竟然有一羣小鹿在跑。
張怕去問於躍怎麼回事。
於躍說:“孩子們都想有個小動物,我就問,問他們最想要什麼,說不能什麼都要,只能選一個,他們都要鹿,就又去買九個。”
張怕輕出口氣:“你牛!我在省城住這麼久都不知道有鹿場,你牛!”
於躍說:“那是你不找,差不多的動物都能買到,只要是允許養殖的。”跟着又說:“我怕狗養大了咬人,馬也會踢人,鹿和羊能安全點。”
張怕說:“好吧,謝謝你。”
於躍說:“我不想看他們爭吵,不過他們終於肯爭吵,也是個好事,你說呢?”
張怕點點頭:“有慾望就好,有想要的東西就知道努力。”跟着說:“要是能照顧好小鹿,就是有責任心,挺好的。”想了下又說:“起名字,每個孩子起一個名字,你做個銘牌掛在鹿脖子上。”
於躍拍手道:“還是你聰明,對,就該這麼做。”喊張怕一起,把在院子裡溜達的小鹿趕進樓,讓孩子們出來挑選,先用別的東西做標記,並拿紙記好,讓孩子回去想名字,想好了告訴他。
於躍不光是買了小鹿,還請來飼養員,又是買上大堆飼料,單這一項就不知道花出去多少錢。
有了於躍幫忙,孩子們的狀態漸漸趨於好轉。同時,原先的孩子們放學後,也總會有人來陪他們玩。當然也是喜歡小動物,湊一起憨憨傻傻的多快樂。
又過兩天,於躍回家,臨走時說過了年還來。又說我弟弟那個事拉到了,不就是一個女人麼,不至於打生打死。
張怕也沒送他,在片場見一面,於躍自己去機場。
在於躍走後,張怕安排人重新翻修鹿苑,起碼一點,要像於奶奶家的溫棚一樣,冬天裡不覺得冷。之所以要等於躍走了才做這件事,是不想他花錢。
順便把整個鹿苑東移,把幾間庫房連進去,那裡可以做小鹿們的溫暖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