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正甩動着一堆血肉觸手的屍山也察覺到了危險,猛地看向了那道衝來的極寒風暴,成千上萬個腦袋齊齊發出了嘶吼聲,面具上的雙眼散發的幽火劇烈搖曳。
鋪天蓋地的觸手一個橫掃,一下子逼退了三位圍攻者,也不在意另外兩位的法術轟炸,所有的觸手如同洪水滅世般遮天蔽日地砸下,壓向了那道讓他感到威脅極大的寒光。
可惜,這道暴走的寒光一路凍結天地,帶着一條空中冰路,所有的觸手在接觸的剎那就化成了冰塊,僵在半空中,最後被勢如破竹地撞成冰渣碎片。
屍山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嘯聲,漆黑麪具下跳動的幽火雙瞳隱隱間與包裹在極寒風暴中的那道冰雕女子對視了一眼。
“羅欣!是我啊!救救我,不要殺我呀!”
幽火瘋狂地搖曳着,一隻只大眼珠子從血肉中鑽出,一道語氣顫抖的熟悉聲音響起,帶着哭訴、傷心、絕望的語氣,位於風暴中的冰雕微微一顫,似乎聽到了什麼熟悉的聲音,顫抖着擡起了頭。
“英!”
蔓延的冰路在半空中猛地凝滯,風暴在屍山前方凝固,黑色面具下的幽火與冰雕女子對視着,一隻潔白的手臂從屍山中艱難地伸出,彷彿想要別人來拉他。
“羅欣,清醒過來啊,這是邪靈的陷阱,是陰謀詭計,成英他已經犧牲了!”
看到這異常的一幕,其他幾位同伴哪裡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面色十分焦急,連忙發出了怒吼聲,同時一劍斬向了屍山。
“不會的,他就是英,沒錯,英…是天才,他一定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他還沒有死,你們…不許傷害他!”
無比溫柔地與面具對視着,羅欣流着冰晶淚水,喃喃自語着,風暴一下子散開,化爲一道冰晶屏障攔下了衆人的攻擊,顫顫巍巍地伸出了一隻手。
當與那隻手掌搭上時,邪眼散發着詭異的精神波動,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被那隻手臂輕輕一拉,彷彿迴歸戀人懷抱一樣,拖進了屍山之中。
一隻隻手臂溫柔無比地抱住了冰雕女子,將她融入自己的體內,而羅欣好似毫無所覺,幸福地把頭靠在面具的一旁,猶如一對情侶依偎在一起。
“嘎嘎嘎嘎!”
一道得意的大笑聲響起,漆黑麪具瘋狂地顫動着,幽火搖曳,彷彿一隻地獄惡魔在譏諷獰笑,右邊的冰雕腦袋也露出了詭異的幸福笑容,冰發隨風飄散,帶着妖異的美感。
吞噬了一位不完全狀態的災靈階強者,屍山的氣息開始一層層的暴漲,邪力翻涌,好像要突破了低等邪物的牢固瓶頸,一舉踏入中等邪物的更高層次。
“絕不能讓他突破!”
三位鬼劍者發出了絕望的怒吼聲,本以爲是一位王者,結果卻是一位青銅,心境的極度不穩與力量的暴增竟然被邪靈迷惑,反而成爲了對方的助力。
真是豬隊友送的飛起呀!
“拔劍!”
“拔劍!”
“拔劍!”
“斬啊!”
三人面色猙獰,陰氣震盪,齊齊怒吼,瘋狂地壓榨一切,三道極致的黑暗劍光刺破天際,可惜他們並不是鬼劍尊,不論是鬼劍決還是養劍都達不到那個層次。
“冥王一叩!”
那位年老的詛咒師也拿起了刻刀,一刀捅進了心臟中,隨即吐了一口血,噗通一聲跪下了下來,解脫般地怒吼了一聲,重重磕頭在地,失去了氣息。
“老友們!”
“我也來了!”
最後那位身披黑袍的毒師伸出骨瘦如柴的獨臂,揭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張縫縫補補的陰翳面孔,低喃了一聲,最後轉頭看了眼皇宮,身體崩解,化爲數不盡的毒蟲,嘶鳴着撲向了屍山邪靈。
看到三宗掌門、監天閣主和北荒的戰線指揮長一個個赴死,城中留守的超凡者全都咬牙切齒地攥緊了拳頭,恨不得衝上去,但是這種層次的戰鬥他們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發出無聲的怒吼。
一定要殺死這個邪靈啊!
漆黑劍光瞬間將屍山切成了四半,屍山上的死屍也都一個個彷彿壽命已盡,剎那間乾癟了下來,最後數不盡的毒蟲浪潮涌上了屍山,瘋狂地鑽進血肉中,開始一大片一大片地腐蝕。
屍山看起來悽慘無比,好像就要被幹掉了一般,就在這時,冰雕腦袋緩緩地擡起了頭,露出了風情萬種的冰之笑容,伸手撩了撩耳邊的一縷髮絲,發出了少女般的清脆害羞聲。
“英!我們共舞一曲如何?”
“桀桀桀,那就讓我們爲吾等偉大的主宰舞上一曲吧!”
“此舞,一舞傾城!”
冰雕腦袋旁邊的漆黑麪具同樣邪笑了一聲,兩者最後異口同聲地詭異發聲道。
隨着一羣屍堆的舞動而起,瘋狂地開始搖擺,大片的腐爛血肉被抖落與捨棄,龐大的屍山一下子顯得十分消瘦。
緊接着屍山來了一個高難度的身體螺旋式旋轉,剩下的血肉也如同扭螺絲一樣蠕動着聚合在了一起,似乎想要藉此新生爲一種嶄新的形態。
一舞而動,屍山最後變成了四五十米高的人形模樣,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脖子和腦袋,反而全身上下重新長滿了手臂、腦袋,比原本還要詭異無比。
而在胸口處,最爲核心的漆黑麪具和冰雕頭像相互依偎在一起,低聲細語,發出詭異瘮人而肆無忌憚的愉悅笑聲。
這具新生的怪物仍舊在舞動,數不盡腦袋都帶着各不一樣的癲狂表情,緊接着一隻只凍肉般的觸手撕裂背後的血肉而出,隨之一起舞動,這些觸手上面還散發着極爲冰冷的陰寒之氣。
終於,有人朝着大楚皇宮跪了下來,悲憤地怒吼道,見此,一位位超凡者紛紛地跪了下來,除了兩位還留在北荒戰線的鬼靈階強者,唯有閉死關的楚皇大人能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