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拓海的身體在那裡劇烈顫抖着,撕拉撕拉聲不斷,血肉在不斷地撕裂抖落,一隻只細小的觸手鑽出,直至整個人化爲一團搭滿血肉觸手的怪物。
“真是…科幻的世界!不錯不錯,此界與本座有緣!”
良久,觸手怪物身上的一隻只邪眼睜開,融合了信徒的靈魂,閱讀完所有記憶,希斯先是微微感嘆了一句,然後嘴角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此乃希斯留在自己那部分血肉中的一絲魂念,畢竟那個鬼怪世界因爲存在邪物的特殊性,關於靈魂各種運用的法門並不少見,或許層次並不怎麼高,但卻很有借鑑意義。
比如說,以希斯目前的實力或許還無法用一絲魂念就構造出一具分身,但如果有一位信徒願意全身心奉獻,用自己的靈魂去孵化這一絲魂唸的話,希斯完全可以鳩佔鵲巢,構造一種另類分身。
這就是借鑑了養靈士、御靈師、融靈者等職業得來的創意,只論詭異妖邪的話,那個世界的人族依靠鬼物力量開發的術法可一點也不含糊。
唯一可惜的是兩個世界相隔的實在是太遠了,這種另類的分身之法還達不到跨越世界聯繫本體的層次,希斯本身的實力也不足以支撐自己的意念跨界交流。
終究還是太弱的緣故!
不過有着一隻可塑性極強的萬化觸手作爲寄宿體,希斯也不擔心,只要吞噬足夠的血食,這一具分身成長起來並不難,而且也不會浪費,畢竟這些獨立性質的觸手完全是可以回收的。
比如說那位勇者達到金剛觸手極限後,竟然得到了楚皇的暗中投資,硬生生突破到了中等層次,但實際上呢?等希斯回收的時候一切都是爲他做嫁衣。
不得不說寄生玩法最適合這些萬化觸手,以後要是遇到了什麼投資,完全可以寄生上去,那樣的話也就不會心疼了,畢竟資源實際上都是花在自己身上!
“至高無上的吾主,天啓恭迎您的降臨,您的榮光必將播撒這個污穢的世界!”
天啓此時一步步地走來,恭敬地跪倒在地,低垂着腦袋,猩紅的雙眸雖然帶着狂熱,卻很自主,更多的反而是一種濡沫崇敬的心情。
“天啓?好名字,你很特殊,我的孩子!”
希斯緩緩轉過了身,一隻只邪眼打量着這個跪伏眷屬,很快,眼中閃過了異色,發現了一些異常之處,一堆觸手扭曲成的手掌撫摸着他的腦袋,輕聲低語道。
他見過太多太多的瘋狂眷屬了,第一次見過這樣的眷屬,如此的特別,如此的獨立,也如此的大膽,真是…有趣,智能與機甲的生命結合體嗎?
“因爲…我一直都在聆聽您的教誨,理解您的教誨,學習您的教誨,父主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父主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天啓低聲轟鳴道,希斯點了點頭,雖然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教過這個玩意,但小夥子還是很有前途的,只要聽話那就是好孩子!
“走吧,我聞到了更多的信徒氣息!”
暴風龍王機甲主動地低下了機身,希斯揹負雙手走進了機艙,機甲的雙眼閃過了血芒,騰空而起,冷漠地掃了眼死寂的城市,化爲一道流光劃過長空,天啓也展開了漆黑之一,連忙跟上。
空寂的8號城中,一個渾身血跡,躲在城市廢墟下的小女孩偷偷地露出了半個腦袋,死死地盯着劃過頭頂的兩道身影,似乎想要把他們的模樣牢牢地記在心裡。
“妹妹!”
低頭看了眼手中緊緊攥着的白色髮結,她不禁想起了那張抓來的那張手掌,都怪自己太軟弱了,纔會讓妹妹代替她被抓了出去。
她彷彿已經聽到了妹妹在自己耳邊的哭泣聲,在責問她爲什麼不救她,她…就是一個罪人,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曾今我是弱者,而你們並未殺掉我,那麼,當我成爲強者,我必將讓你們滅亡!”
最後她狠狠地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一邊用白色髮結扎住了長髮,一邊喃喃自語道,開始封閉自己的內心,面色漸漸冷酷了起來。
她已經決定從今天開始再也不哭了,也不會再軟弱下去了,她要成爲聯邦最強的機甲師,然後…親手…一寸一寸地剮了這些…劊子手!
在希斯兩人離開的那一刻,負責攔截區域天網的黑客也準備收起智腦離開了,他最後掀下了頭上的黑色兜帽,露出了一張年輕無比的面孔,清澈的雙眸無比冷漠地俯視着這座荒蕪死寂的城市。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弱者活着本身就是一種錯誤,你們太弱了,會被殺,太正常不過了,怪不得別人!”
低喃了一聲,他在半空中縱身一躍,一架銀色飛鳥在下落時接住了他,不過他並沒有跟隨希斯兩人的方向離開,反而從相反的方向離開了,他只是被僱傭的臨時工罷了,誰給的錢多他就幫誰做事!
當網絡干擾撤去的那一刻,8號城發給聯邦求救的信息立馬擠爆了聯邦警局,大量的機警緊急出動,呼嘯着劃過長空,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當他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一座血跡斑斑的空蕩死城。
“這…到底是誰幹的!”
“查,翻查所有的信息資訊,必須給我查出來!”
爲此,聯邦警局的局長都親自駕駛機甲出動,但看着這座城市的慘案,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這一幕簡直比戰場還要令人憤怒,他渾身被氣的發抖,怒吼連連。
不要讓他查到是哪個恐怖組織做的這種滅絕人性的事,竟然對手無寸鐵的平民下這種死手,足足百萬人口啊,他鐵雄無論如何也不會饒恕他們。
“局長,還有一個倖存者!”
“別怕,孩子,已經沒事了,我們是機警局的人,會好好保護你的,來,告訴爺爺,你叫什麼?都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鐵雄連忙趕了過去,機甲中走出了一位有點駝背的老者,看着神色呆滯的小女孩,他那張蒼老的面孔艱難地擠出了一絲笑容,想要好好安慰這個孩子。
“我叫…皺琪!大家被殘害的時候,你們都在哪裡?”
皺琪神色冷漠而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
對此鐵雄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不過被對方一下子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