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了？”深海版星靈戰艦甘翠索有些好奇的問道。
“一次性承載那麼多精神契約……這座要塞只是失憶已經運氣很好了。”鮮血王座在旁邊說道。
“只是普通的失憶嗎？”亞頓對正在給納克薩瑪斯檢查身體的虛空追尋者問道。
把手指從納克薩瑪斯的額頭上收回的小虛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記憶被震散，無法正確連接，就是單純腦震盪引起的僞失憶。”
對圍觀亡靈大戰失去興趣的幾艘星際戰艦圍在達拉然和納克薩瑪斯的身邊，對失憶狀態的納克薩瑪斯評頭論足道。
按照小虛的解釋，納克薩瑪斯的失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精神空白，而是記憶都在，但負責連通記憶和思維的橋樑沒有了。
納克薩瑪斯也許還記得艾澤拉斯，記得巫妖王，記得燃燒軍團，但她卻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
所有“理解”這些信息的記憶塊無法和記憶本身連通，甚至可以說，納克薩瑪斯知道納克薩瑪斯這個名字，但她無法把納克薩瑪斯和記憶裡屬於納克薩瑪斯的解釋聯繫到一起，更別說和自己聯繫到一起。
這種僞失憶也是最常見的失憶，最容易造成這種結果的就是劇烈的腦震盪。
當然……納克薩瑪斯的腦震盪不是物理性質的，而是被她喚醒的百萬艘幽靈艦娘給衝擊到的。
就像鮮血王座說的那樣，作爲一位……準確來說是一座亡靈要塞，召喚出了遠超出她控制極限的幽靈船，僅僅只是因爲精神震盪失憶，而不是變成幽靈船之一或者成爲那些幽靈船存續的養料，已經是運氣很好。
甚至可以說運氣非常好。
不過也不僅僅只是運氣，在檢查完納克薩瑪斯身體，確認對方只是僞失憶的小虛撿起地上的一粒金屬碎片說道：
“雖然只是仿製品，但這種東西，的確是一種協助使用者操控精神體的通靈術道具。”
“儘管粗製濫造，但至少擋住了最重要的一波精神衝擊，讓這座要塞只是被那團衝散的精神餘波掃到了而已。”
“僅僅只是餘波嘛……”癱坐在納克薩瑪斯身邊的達拉然虛弱的說道，剛纔她爲了把納克薩瑪斯搶救回來，可以說是竭盡全力。
“沒錯，只是餘波。”小虛對達拉然說到，她看出了達拉然剛剛用着傷及根底的方法搶救納克薩瑪斯，於是把手輕輕搭在達拉然的肩膀上。
一瞬間，達拉然立刻從虛弱狀態恢復過來，而且因爲恢復的太快，會給人一種迴光返照的感覺。
“謝謝。”知道自己並不是迴光返照，而是真正恢復過來的達拉然又因爲職業習慣對小虛問道：“您剛纔使用的法術莫非是時間回溯？”
作爲八系魔法專精的達拉然能感受到小虛剛剛對她施放的力量，蘊含着一絲屬於時間的氣息。
達拉然立刻想到了那些奧術派系法師的最高成就，可以把自己回溯到某個設定好的時間點位置。
這招抄襲自時間守護者青銅龍的能力，被那些奧術派系的法師廣泛的用在戰場上……以及決鬥場上。
“當然不是，我又不是亞頓，強行熵……強行回溯時間對我的壓力太大。”小虛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把你現在的受損狀態平攤到了未來。”
“……”達拉然一臉這比時間回溯牛逼好幾百倍了好吧。
“看來儘管你們世界的神秘系學科發展的很好，但在時間領域還是初學者。”注意到達拉然這個眼神的小虛接着說道：
“干涉未來並不難，因爲未來永遠是不確定的，區域性熵停也不是很難辦到的事情，你們遲早也會。”
“但是改變已經定性的過去……呵呵呵呵”小虛沒有細說太多，只是用着很微妙的呵呵結束了這個話題。
小虛的話讓達拉然想起那些青銅龍所說的話：“不要妄圖改變過去，凡人，哪怕是隻有痛苦和災難的過去，任何對過去的改變，都只會造成災難。”
“算不上災難。”亞頓似乎察覺到達拉然的想法，開口說道：“只是代價太大。”
“提督大人您能幫幫納克薩瑪斯嗎？”聽到亞頓都這麼說了，達拉然立刻收起心思開口問道。
讓達拉然如此聽話的原因，除了亞頓是她的召喚者以外，還有一點就是亞頓作爲恆星泰坦的身份。
後者比前者對於達拉然來說，更加具有影響力。
“你希望我如何幫助她？”亞頓低頭注視着達拉然問道：“把她恢復過來嗎？”
“嗯”達拉然點了點頭，很顯然她是這樣期望的。
“那你應該知道，如果我把她恢復過來，她剛剛所締結的契約，依然有效。”亞頓對達拉然說道。
契約依然有效就意味着，那些被召喚出來的幽靈船，會再一次的給納克薩瑪斯來一次精神衝擊。
準確來說不是精神衝擊，只是幽靈船的執念對於控制者的需求。
如果納克薩瑪斯可以控制住這近百萬艘幽靈船，那麼也算不上精神衝擊。
可惜從剛剛納克薩瑪斯的反應來看，她沒有這個能力。
“只是百萬亡靈而已……”達拉然有些不理解納克薩瑪斯爲什麼會在這方面栽跟頭，理論上有準備的話，達拉然控制百萬亡靈也沒問題的。
“如果是按照凡人的精神量爲基礎單位的話，平均一艘幽靈船的精神量相當於一千個凡人……也就是說她所要控制的，是超過十億亡靈的量。”知道達拉然想要表達什麼意思的小虛笑着說道。
“十億……”達拉然一臉驚悚的表情。
“而且這只是保守估計。”小虛攤開手說道。
“十億……而且沒有仿製版霜之哀傷抵抗衝擊，現在恢復就意味着瞬間死亡嗎？”達拉然很清楚的知道有多嚴重。
“比死亡還要悽慘，精神會被作爲食糧，持續到這一場亡靈盛宴結束。”小虛說道。
“製造一個可以掌控十億亡靈，不行，這是保守估計，冗餘量必須翻五倍，掌控五十億亡靈能量的法器……”達拉然思索着解決辦法。
結果她發現就算把已經被灰燼使者砍碎的正牌霜之哀傷重塑，也會在接觸這麼多精神力量的時候崩潰。
“還有一個辦法。”亞頓開口說道。
“什麼辦法？”達拉然本來已經黯淡的眼神微微一亮。
“讓她成爲真正的亡靈要塞，按照你們那個世界的說法……”亞頓停頓了一下，但達拉然立刻反應過來說道：
“真正的巫妖王嗎？……不過……代價呢？”
“也許是一切。”亞頓對達拉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