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艮地殘破的屍體倒在地上,顯現出人形。
那是一隻至少有五十米長,渾身長滿了眼珠子的噁心肉柱,身上無數的大洞中污血咕嚕咕嚕的灌出,令屍體顯得有些乾癟。
原本作爲‘生命院’一系的魔神柱,哈艮地的自我治癒能力是非常強的,足以比擬,不,甚至超越了弗拉德大公。尋常的攻擊對它根本不起作用,正常寶具造成的傷害治癒更是時間問題。
如果看過fate zero中衆英靈對抗術元帥召喚的海怪那場戲的話,應該能夠想象得出來跟哈艮地戰鬥的場面。
而作爲神秘度更高的‘魔神’,哈艮地只會更加難纏。
魔神柱從來就不弱,能被冠以‘魔神’稱號的存在怎麼可能會弱,那可是冠位英靈創造出來的生命。
雖然在遊戲裡它們可能表現平平,好像誰都可以單挑一樣,但真正在現實裡撞上就會明白,那種東西不是單個從者可以匹敵的存在,除非是像閃閃和小恩這種破格從者。
可惜哈艮地這次撞上的是吉爾伽美什。
閃閃作爲人類記載的最古老的王,他擁有的權利超出任何人的想象。
古往今來所有的可以被稱之爲‘珍稀寶物’的東西,甚至是英靈使用的寶具,都會被儲存在吉爾伽美什的‘王之寶庫’之中。
那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是真品,哪怕原主人手中也拿着一把一模一樣的寶具,那也是真品,吉爾伽美什能夠自由的取出,並使用那些寶物。
吉爾伽美什的寶庫收納了數之不清的奇妙物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王之寶庫究竟容納了多少東西,其邊界又在哪裡。
但可以肯定的是,裡面剋制不死性的寶具肯定跟山一樣多,因爲自古以來有關不死怪物的傳說神話從來就沒有斷絕過,而殺死不死怪物的英雄也是茫茫多。
舉個比較有名的例子,擅長獵殺吸血鬼的吸血鬼獵人範海辛,據說他最後成了狼人的祖先,但不管怎麼樣,他擁有的傳說足以讓他成爲英靈,而英靈必定有以最鮮明的傳說爲源頭的寶具。
如果是範海辛的話,他的寶具特性很容易就能想到——必然有剋制吸血鬼的效用。
一言蔽之,就是專殺不死怪物的武器。
這種東西在閃閃的寶庫裡堆之如山,他隨手就能拿出幾十把出來,將那個噼裡啪啦說個不停打擾自己與摯友重逢的蠢貨轟成肉醬。
他纔不在乎那隻噁心的觸手是不是自己的御主,反正閃閃擁有‘單獨行動’的技能,沒有御主也能憑自己的魔力撐上兩三天,但他自己也不想在這個‘錯亂的奇點’裡多待。
如果不是想見舊友一面,他早就把那三個自以爲是的東西轟殺乾淨一走了之了。
當哈艮地的屍體倒下後,安託士和格刺希亞拉波斯也無法保持冷靜,紛紛從陰影中現身,看着如此輕易的被殺死的哈艮地,驚愕非常。
盯着蔓延至自己腳邊的鮮血,安託士踉蹌了一步,捂住臉頰:“怎麼會,哈艮地.......”
“.......你,要爲此付出代價......!!!!”
格刺希亞拉波斯的反應更加直接,他的身體直接爆開,從中鑽出的是黑裡透紅的巨大觸手,上面理所當然的排滿了噁心的眼球。
一個金色的東西漂浮在它身邊,如深淵般無恆的魔力就聚集在那小小的容器裡,除了尼祿以外,關注這裡的所有人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麼。
“魔神柱拿出了聖盃?它想幹什麼!?”羅曼的聲音顯得有些緊張,看來事態發展並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他在準備召喚英靈。”劉遠眼睛一凝,“而且還是能夠與恩奇都和吉爾伽美什匹敵的從者。”
“與恩奇都匹敵........不對,等等,你說那個穿着金色鎧甲的從者是吉爾伽美什?!那個最古的英雄王??”
“去查一下第四第五次聖盃戰爭,如果有留下影像的話,應該能找到那個金閃閃的身影,你對比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難怪,難怪他剛出場就稱恩奇都爲‘吾友’.........”羅曼恍然的喃喃,他沒有按劉遠說的去檢索那兩次聖盃戰爭,他相信劉遠不會,也完全沒必要在這種地方撒謊。
至於劉遠能夠一眼看破從者的真身,羅曼一點都不驚奇,畢竟他是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知道的‘未來人’,看破一兩個從者真名算什麼,要是有一天劉遠連根源在哪裡都知道羅曼纔會驚訝(根源式:哦呀?)。
另一邊,格刺希亞拉波斯舉起了聖盃後,立即喊道:“安託士,掩護我......!”
該說不愧是一丘之貉嗎,安託士幾乎是立刻就看出了格刺希亞拉波斯的打算,忽然剁了剁手杖,一個黑紫色的複雜法陣以他爲中心展開,形成牢固的魔力屏障,護住格刺希亞拉波斯和聖盃。
但他知道憑這點貧弱的魔術是不足以抵抗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的攻擊的,因此他又反覆增加了防禦魔術的數量,甚至爲了展開更大的魔術而現出了原形,兩條噁心的肉柱在空地上扭動。
然而安託士大概是多慮了,他的動作全是無用功,如果要攻擊他們的話,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根本連使用魔術的機會都不會給他,瞬間就能結束戰鬥。
但是兩人沒有這麼做,他們就像看戲一樣眼看着安託士鼓搗出一大堆防護魔術,格刺希亞拉波斯就站在裡面吟唱着什麼東西,漂浮在半空中的聖盃發出金光。
站在大坑邊緣的尼祿等人,突然發現四周沒有被吉爾伽美什寶具摧毀的建築逐漸化爲白沙,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一樣,飛快的飄至坑洞中央,也就是格刺希亞拉波斯的位置。
就連城市的居民,還有自主聚集過來的尼祿的士兵,也無法剋制的變成了沙塵,他們臨死前的尖叫還殘留在衆人耳邊,但轉眼間,所有人都消失不見。
很快,首都所有的建築消逝殆盡,連同這裡的人類被格刺希亞拉波斯所獻祭,原本繁華的聯合軍首都轉眼間就成了一片平原,大家將驚愕的目光聚焦到聖盃上。
當最後一點白沙變爲魔力,聖盃光芒大亮,衝起一道白色的光柱。
光柱中走出了一個並不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