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魔術雖然不是我熟知的體系,但好歹能看出來,這是以人血爲核心構築的血祭魔術。在這個魔術的作用範圍內將人殺死的話,法陣會自動吸取死人的血。有句話叫‘血液是靈魂的貨幣’,血液中的魔力佔據了魔術師全身至少七成以上,哪怕是一個普通人,將其血液全部集中在一塊,那魔力量也是非常可觀的。”
奧爾加瑪麗臉色微微變化,“而且聽你說,這座城市已經變成死城了吧?全城起碼有十幾萬人口,如果全部被獻祭,不,哪怕只是死了一半........毫無疑問,那個佛鈕司的魔神柱實力會極速暴漲,翻倍也不奇怪!”
劉遠狠狠一咬牙,“短短兩個小時,那個魔神柱就幹出了這麼多事,不可能吧。”
“想一個人辦成是很難的,肯定有幫手。”
“幫手.......”
劉遠忽然恍然,猛地看向地面上那些黑騎兵的屍體,怔怔的道:“難道.......梅芙跟他其實是一夥的?”
在這一點上,梅芙的動機確實非常可疑,倫敦的黑騎兵只有她才使喚得動,但現在他們卻出現在了這裡,而且留下了明顯的屠殺痕跡。
“假如梅芙他們站在魔神柱那邊,事情就稍微有些棘手了。”劉遠面露覆雜。
Saber梅芙說強,跟恩奇都這種掛壁從者還是有些區別的,說弱,倒也不至於,不管是寶具還是魅惑都拿得出手。
但跟梅芙爲敵最讓人頭疼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手下那幫牛郎團。
五個從者聚集在一起,再弱也會讓人警惕,更何況庫丘林等人本身就不弱,甚至可以說是頗強了。
“放心吧Master。”瑪修說道,“我們一定能贏的!”
“.......嗯,我相信你們。”
“等等,你們看,剛剛那些屍體是不是動了一下??”奧爾加瑪麗忽然驚叫一聲。
衆人齊齊將目光對準那些乾屍,不一會兒,離劉遠最近的一具女屍抽動了一下,緩緩撐起身.......然後猛地朝劉遠撲過來!
然而未等她接近,就被瑪修一個盾牌甩在臉上,哐噹一聲,頭顱直接爆成碎片,倒在地上不動了。
“活屍嗎?”劉遠盯着地上的無頭屍體看了一會兒,果然沒有任何血液流出,連腦漿都是乾巴巴的。
“Master,請到我背後。”
瑪修看着街道上越來越多的屍體直起身,豎着盾牌嚴陣以待。
奧爾加瑪麗嗖的一下躲在劉遠背後,雙手抓着他的衣服,從背後露出半個頭,小心翼翼的觀察。
“那個法陣居然還有將屍體變爲活屍的作用,不是單純的獻祭魔術嗎。”
“我覺得那個佛鈕司可以去客串死靈法師了。”劉遠無奈道。
“Master,活屍的數量太多,我們需要快速行動。”恩奇都在旁說道,同時還召喚出天之鎖將撲上來的數個活屍的腦袋切下來。
如果全城的居民都變異成活屍,淹沒在茫茫人海中,光憑他們幾個從者也很難辦。
劉遠也想到了恩奇都想到的事情,立即對羅曼說道:“醫生,把梅芙他們和魔神柱的位置告訴我。”
“沒問題,他們全都在漢普頓宮。”
“.......那個超銀亂的美男花園嗎。”劉遠一臉不堪回首,“走吧,快點打完回迦吃烤肉。”
街道上密密麻麻的活屍如同恐怖片中的喪屍一般,瞪着無理智的呆滯眼神,嘶吼着撲上來,但劉遠他們並不想與這些活屍玩,齊齊跳上房頂,確認了一下漢普頓宮的方位之後,迅速朝那邊掠去。
梅芙一衆從者,以及造成特異點產生的幕後黑手魔神柱佛鈕司,就在那裡等着他們。
漢普頓宮,王宮的正殿。
富麗堂皇,又不缺莊重與沉澱的大殿上,梅芙、庫丘林、衛宮、大衛、羅賓漢,五名不知何時換成黑衣的從者,面無表情的半跪在地,面朝王座。
端坐在王座上的自然是佛鈕司。
他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從梅芙身上取出來的聖盃。
原本的歷史中聖盃只有赫克託耳在亞特蘭蒂斯搶到的那一個,而特異點出現的第二枚聖盃則是佛鈕司原本手裡有的那一枚,而這枚聖盃,在梅芙手裡的聖盃,也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佛鈕司在降臨到這個特異點之後故意丟給她的。
他原本的想法是想要在混亂之上再加一點不確定的威脅,給未來可能找上門來的迦勒底一行人造成一點麻煩,所以纔將第三枚聖盃交給了一箇中立從者,上面還附着了微不可查的放大欲望的魔術。
若不是特別出色的魔術師,很難察覺到聖盃上還被他做了手腳。梅芙也跟佛鈕司預料中的那樣,一步步發展成一個追求慾望的人,在倫敦強行篡位,造成更大的歷史混亂,連迦勒底的御主也曾一度落入她手中,可謂是出乎意料的戰果。
但是現在,梅芙已經在佛鈕司的掌控之中,也就用不着什麼聖盃了,佛鈕司也就主動出手‘物歸原主’。
忽然間,佛鈕司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看’到了籠罩整個倫敦的血祭法陣邊緣,有幾十只活屍被驚醒,而且數量越來越多,甦醒的活屍正好形成一條直線,筆直的通往他所在的漢普頓宮。
佛鈕司不屑一笑:“那些老鼠出現了。你們幾個,去跟他們玩玩吧。”
““是。””
梅芙等人冷冰冰的站起身,領命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如同機器般冷硬簡潔,失去了個人意志。
佛鈕司目送着五人的背影走出大殿,隨手將聖盃放在胸口,忽然一個血口出現,將聖盃吞進去。
一瞬間,佛鈕司的氣勢又暴漲了數籌。
現在的他,跟在海島上時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將身邊唯一的友軍派遣出去給劉遠等人熱身,不是因爲他蠢,答案只有一個——佛鈕司,對自己抱有絕對的自信,對他來說梅芙等人已經不是助力,而是累贅。
“將全城的活人的血液吸收,再加上聖盃,我現在或許是誕生以來最強的狀態也說不定。”
佛鈕司陰笑着舉起手,握住拳頭,“遺憾吧,痛恨吧,後悔爲什麼在最初沒有趁機殺死我吧!現在的我可是比那個恩奇都還要強!”
“爲了吾王的理想,迦勒底,你們是不需要的東西,是世界的異物。在我無可匹敵的力量面前,就像無能的鼠輩一樣,毫無尊嚴的死在臭水溝裡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