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再一次

因爲凱蒂想要孩子,兩人BnB的房間裡到處盪漾着旖旎的波紋,兩人又在北約克郡膩了三天時間,才動身向南威爾士方向返。

回到布萊肯林場的林義龍十分“幸運地”錯過了耶昂姐一個月不怎麼方便的那幾天,沒來得及及時脫身,不得不在自己的家裡短暫地呆了一天,才步伐蹣跚地往倫敦去。

這次來倫敦,倒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做,僅僅是因爲許振坤帶着父母到倫敦“散心”,林義龍不可能不到倫敦歡迎他。

不過,歡迎也是有講究的,雖然到機場迎接是應有之意,可林義龍畢竟沒有特別的權限去登機口,遠遠不如爲許振坤一家在科林斯酒店訂房間時附帶的接機服務一樣細緻,不如就在這裡等他們——最私人的原因是,因爲和科林斯酒店的合作,讓他可以享受25%的折上折服務優惠以及免費升房的特別待遇。

在大堂,林義龍見到了許振坤一家。

許父和許母之前都是在糧食專科當教師出身,跟林父的職場軌跡類似,糧食專科學校後來變成了一所綜合性大學的農業系,兩人一個正高職稱一個副高職稱,也沒什麼太多的牽掛,就和許振坤一起到了新南威爾士州的首府,享受“炎炎冬日”。

“真的,在倫敦見到振坤你,有些奇怪。”寒暄過後,林義龍這麼說道。

“假如你來悉德尼,我的感覺也一樣。”許振坤笑着答道。

“我記得大洋洲也是左側通行,振坤你應該沒有什麼適應問題。”林義龍猜測道,“我記得你有新南威爾士的駕照吧,你們房間裡有古典迷你,可以隨便使用,可以跟你的專屬職員要求一下。”

隨後,林義龍就和科林斯酒店職員一起,把許振坤一家帶去他們的套間,然後隻身返回到了大堂,給他們放好東西的時間。

許振坤只是稍稍地整理了行李,換了一件衣服,很快就來到大堂見林義龍。

兩人沒什麼“正題”可聊,找得話題都是一些有關於同學們的趣事。

“倫敦好玩的地方是不是很多?”許振坤問道。

“你英語口語水平如何?”

“湊合事兒。”

“別湊合事兒,我就問你,你能不能掩蓋住你的那種國內特有的口音。”林義龍突然把兩人的交流語言切成了英語,用稍微帶點威爾士味道的英語問道。

“你覺得我說的如何?”許振坤同樣用英語答道。

如果把標準的“女王英語”比喻成清水的話,澳新兩個大洋洲國家發音就是帶有礦物質的水;東歐國家普遍大舌音更重,所以是顫顫悠悠的流水;拉丁歐洲和南美的英文發音是帶着普通酒味道的;南亞國家英語聽起來倒是沒問題,但是聽起來卻不對勁,所以是高鹼水;韓日則是帶着米酒味道的;東南亞是海鮮味道的;至於林義龍和許振坤他們的同胞,說英語則變成了“湯”,總是帶着無法去除的小肥音。

造成這樣的原因也很簡單,對英語而言的外語並沒有一一對應的發音符號。例如德語中的小舌音R,只能發成h的音,而不能發出拼音的r的音。

“還湊合。”林義龍答道,“大後天晚上我們出去搞點年輕人的事兒,穿正裝禮服,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自從許振坤被自己的女友劈腿後,許振坤近兩年在個人作風上越來越開放——自信滿滿的基金女經理、靚麗的大客戶銷售職員還有風韻猶存的競爭對手他都一概不拒,甚至在新南威爾士,他也找了一些試圖分擔家庭經濟壓力的女學生當玩伴。到了倫敦這個世界知名銷金窩,當然也會找個時間到Soho一帶去瀟灑瀟灑。

這方面兩人可以沒有障礙的心領神會。

“要是沒什麼事兒,振坤你可以多來倫敦玩一玩。”林義龍說道。

“你住在哪裡?”許振坤沒有直接回答林義龍的建議,反而詢問起來。

“我通常住在南威爾士的山谷之中,當然,在倫敦也有住所,現在我仍然住在河岸街,只不過過兩天就搬到薩里郡去了。”反正他在河岸街的公寓再過幾個月就要轉給買賣菸草的人,倒是不介意帶許振坤去河岸街那裡看一看,“有興趣到我家去看一看?我父母正好最近在倫敦。”

“假如不失禮的話,我還是不去了。”許振坤斷然否決了林義龍的建議。

“也可以,不過,記住週五晚上我們的約定。”林義龍起身離開,“至於剩下的,我和這裡的經理認識,有什麼問題找他好了。”

很快就到了週五,許振坤如林義龍建議地那樣穿着很少穿着的晚禮服等在酒店大堂裡,找到把自己埋在沙發中的好友。

從林義龍手中接過了一個銀色的面具,兩人坐出租車到了梅菲爾附近的一個社交俱樂部,不過門口有相當結實的人攔住了他們,態度有些蠻橫,直到看到林義龍手中銀灰色的兩張入場券。

“先生,你們需要戴面具的。”侍者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假如林義龍沒記錯的話,三年半前這個侍者也接待過他。

“我們準備了自己面具,沒問題的。”林義龍回答道,“幫忙帶路就好。”

許振坤不解地跟着跟着侍者,隨後就被引導至一個都是鶯鶯翠翠雲集的一個敞廳中,裡面的人也都帶着面具。看到此景,許振坤頓時明白了這是一個什麼地方。

“反正嘛,只是提供一個平臺相互認識,至於之後怎麼說,那都全靠你自己的造化了。”林義龍在他身旁小聲說道,“這裡的好處就是沒有後顧之憂,至於以後描述怎麼認識,完全就可以說是在一個酒會上認識的。”

許振坤睜大了眼睛,點了點頭。

“先生們,你可以一人邀請兩位。”侍者示意道,“女士們應該不會拒絕你們的。”

林義龍擺了擺手,再一次參與這種場景總能讓他回想起那一晚與耶昂姐妹的“初遇”以及與凱蒂的“再會”。他對現在這種狀態是很神經敏感的,並沒有接受侍者的好意,把這些望穿秋水的女士給許振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