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龍回到了家,偌大的林場宅院裡仍然冷冷清清地,一個人也沒有。
這樣的寂靜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陪着父母吃完晚飯歸來的納迪亞和薇拉纔回來,到了書房向他問好。
見到艾米之後,林義龍那顆又有些萌動的春心只能讓耶昂姐妹平復。這段時間裡他·已經忍了很長時間,他可以也有權對耶昂姐妹感情不忠貞,但他必須忠貞於自己的感情——他林義龍還是很喜歡已經把一切奉獻給自己的耶昂姐妹。
“今天怎麼了?”納迪亞不知道林義龍今晚爲什麼在這一夜打破了幾個月除了輕度的撫慰以外沒有進一步深入的戒律。
“沒什麼,只是受了刺激而已。”林義龍說道,“你們陪着我,感覺真的很好。”
“什麼樣的刺激呢跟我們說一說唄。”薇拉在一旁說道。
“我想知道,假如兩年前,我要是在沒有給納迪亞你打電話,你和薇拉會怎麼樣?”林義龍回過神來問道。
“可能我和薇拉會積極辦理轉學手續,回到莫斯科吧。”納迪亞答道,“然後按部就班地入職,跟別人結婚生子。”
“那假如你們那時候回國,會有挫敗感麼?”
“當然會有,但這就是生活,此路不通,繼續。”納迪亞有些擔憂地說道,她不知道林義龍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的意思。
“你們能這樣想得開,就很好了。”林義龍嘆道,“但在東亞,是不行的。”
“怎麼說?”薇拉說道,“我們也去過燕京,那裡並不賴呀,很多地方比洋蔥環內的城市還要好。”
“是很好,但單個的家庭負擔很重啊。”林義龍於是開始介紹東亞的教育——養老模式,把英傑叔一家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真是,果然人口衆多的地方競爭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這我們都能理解。”薇拉說道,“這也是變革剛開始的時候,很多人選擇自我瞭解的原因,成本太高了。”
敏感的納迪亞卻不這樣認爲能讓林義龍突然有些奇怪的破戒跟感懷有什麼關係,肯定是遇到了能讓林義龍荷爾蒙爆發的女人——絕不是一直忍耐的自己和薇拉,也不可能是觸手可及的凱蒂,而是其他的什麼人。考慮到林義龍突然提起的話題,她作出了這樣的判斷:林義龍遇到了一個跟自己和妹妹有類似遭遇的東亞女孩。
不過,林義龍竟然能憋着回來找自己和妹妹,心大的納迪亞並不認爲那個女孩對她們有什麼實際威脅,沒有想太多。在和薇拉更換牀單和被單的間歇,納迪亞跑到廚房還是給凱蒂掛了一個電話,證實自己的想法。
“我們可能有競爭者了。”納迪亞說道,“我們的同盟還有效麼?”
“什麼競爭者。”凱蒂打了一個哈欠問道,“當然,這個問題我是跟你們站在同一個戰壕裡的。”
“你看起來並不驚慌。”納迪亞說道,然後把她剛纔的推測說給凱蒂聽,“一個無法付訖學費的東亞女孩,我們可能的目標。”
“並不,納迪亞你實在是太過於敏感了。”凱蒂回答道,林義龍確實和凱蒂提起過給一個東亞女孩做就業簽證的擔保,但這個女孩的情況凱蒂是明瞭的,並不覺得這個被林義龍在郵件裡成爲薩曼莎的芭蕾舞女學生對她們有任何威脅,“義龍確實提過一個女孩,我們客戶代表的子女,她的財政確實有一些問題。可能義龍對這件事有些感慨,但我覺得兩人沒什麼。”
“我只是這麼覺得,如果對你有任何困擾的話,我很抱歉。”納迪亞說道,她倒是相信凱蒂在這個問題上的判斷,提着的心放了下來,“後天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在圖書館的GBK吃午餐。“
“那就說定了。”凱蒂答道,她朋友大多都不聯繫了,法蒂瑪也在前天返回倫敦了,在威爾士能完全聊開的,反而是自己的某種意義上的情敵——然而,一旦雙方能互相接受對方的存在,也就算不上是情敵了。
放下手機,納迪亞轉身準備回臥室就寢,納迪亞看到了在走廊的轉角對她冷笑的林義龍,臉上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你在監視我?”林義龍問道。
“沒。”納迪亞辯解道,連相好的謊話也沒編出來。
“那你剛纔在做什麼。”
“給凱蒂打電話。”納迪亞坦白道。
“看到你們關係不錯,我很欣慰,但我記得納迪亞你不是說過,在這個家裡,唯一能接受的其他女孩就是薇拉麼。”林義龍追問,“怎麼突然連凱蒂也能接受了?我是不是可以......比方說把凱蒂也弄到這裡住?”
納迪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下去。
“笨蛋。”林義龍以公主抱的方式把納迪亞給弄回到了臥室裡,薇拉看着林義龍和姐姐的互動不明所以。
“我錯了。”納迪亞向林義龍認錯。
“我可以理解,這點肚量我還是有的。”林義龍摸了摸納迪亞有些隆起的小腹,“我還是想說,納迪亞雖然一直是笨蛋,也應該更信任我一些。”
納迪亞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點頭回應。
“好啦,不要胡思亂想地徒增煩惱了,我沒有任何責怪你的意思。”林義龍說道,然後一邊一個摟着,嗅着姐妹倆的頭髮上的香波味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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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曼莎是一年前被和艾米分在一個房間裡的,從她們的房間正對着位於小街對面的皇家歌劇院。
順帶一提,她們的宿舍離林義龍在河岸街的公寓,不到一千米遠。
時間轉到薩曼莎和艾米回程的路上。
“那個人是誰?”艾米拿着林義龍塞給她的名片問道,她依稀地記得她曾經見過類似的名片——用亮銀色做背景的名片並不特別多見。
“我爸爸的同學的兒子。”薩曼莎說道,“現在在卡迪夫當律師。”
“律師,一定很有錢吧。”艾米讚歎道。
“應該吧,我有她媽媽照的家裡照片。”既然跟自己沒什麼太大關係,把發在好友圈的“公開照片”給艾米看似乎也沒什麼。
艾米沒有仔細看照片中的陳設佈置,她看到了不止一張熟悉的面孔。
除了感覺有些面熟的林義龍,艾米還看到了去年寒假回國和自己父親一起參加年度團拜聯歡時,見過的父親上司的女性,她記得那位阿姨的長相——僅僅因爲她曾提起過,她的兒子也在英國。
“如果把鬍子刮乾淨一些,很帥不是麼?”艾米嘟囔道。
“沒看出來。”薩曼莎打趣道,“被他迷上了?要不要我幫你們介紹認識?”
“不要。”艾米說道,然後把名片看似隨意地扔在了垃圾袋裡。趁着中途停車薩曼莎上廁所的時候,艾米悄悄地從垃圾袋裡名片取出,然後當着薩曼莎的面把剛纔的垃圾袋扔進了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