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招親

比武招親

北堂煦看着那慕容小姐一臉慘白,倒是生出幾分憐惜。

澹臺煙雲看他一臉惋惜,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想幫她?”

北堂煦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惜,無能爲力。”且不說他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即使他孤身一人無牽無掛,這事關乎到終身大事,他未必出手。

話音剛落,忽見人影一閃,一個俊俏男子款款地落在臺上,一身黑衣,外面罩着白色紗質外衣,英挺逼人,一身掩不住的肅殺之氣。

索魄冰君。

北堂煦愣了愣,下意識地看了澹臺煙雲一眼,果然,澹臺煙雲已經望向了龍星斑。

而龍星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鍾惠見上臺的是個沒見過的年輕公子,雖然氣勢逼人,料想也不會厲害到哪去,就嘿嘿笑兩聲道:“小娃娃,別見了美人命都不要了,灑家不想跟你動手,你自己下去吧。”

索魄冰君連自我介紹都懶得說,冷冷地丟下一句:“廢話少說。”劍也不出鞘就攻了過去。

他身形剛動,鍾惠頓時臉色大變,只見他出招奇快,鍾惠根本來不及閃,硬生生地側過身去,還是被他的劍柄撞到小腹。

鍾惠頓時痛得臉型扭曲,索魄冰君那一擊,正好撞在他的穴位上,痛得他五臟移位,無力還擊。

還沒緩過勁來,索魄冰君腳下一勾,手肘向後一撞,直接把鍾惠打了個狗吃。屎,趴在臺上。

雖然是極普通的招式,但是那速度跟力道足以看出他的功力深厚程度,非一般人能及。

臺下頓時一片沸騰,紛紛猜測這年輕人的來歷,江湖上能在兩招之內把鍾惠打趴下的人,不會超過十個,可奇怪的是竟無人認識這年輕人。

慕容符臉上總算恢復了血色,清了清喉嚨後問道:“這位公子好身手,未請教高姓大名,師承何派?”

索魄冰君臉色變了變,並沒有回答慕容符的問題,而是快速地掃了一眼龍星斑,臉上露出一絲懊惱。

樓深漠皺皺眉道:“北堂,你覺不覺得,他好像並不想娶慕容江南。”

北堂煦點點頭:“他應該是想幫一下慕容江南,不讓她落入鍾惠手裡。”

“不止。”樓深漠挑挑眉,“你覺不覺得,他在跟龍星斑賭氣?”

北堂煦聞言望向龍星斑,龍星斑此時的表情可謂精彩萬分,生氣,懊惱,還有着急,青紅交錯。

“我估計,索魄冰君是一是爲了幫慕容江南,一是在跟龍星斑鬥氣,不過這下可騎虎難下了,他要是不娶慕容江南,那不僅讓慕容江南無顏面對天下,更要得罪整個鶴唳山莊了。”

臺上的索魄冰君半晌沒有回話,慕容符以爲他沒聽見,又重複了一遍,索魄冰君眉頭深鎖,一臉爲難,這下,整個鶴唳山莊都有些不悅了。

莫非是故意來攪局的?

慕容符正要發作,就見一個白色人影躍了上去。

眉目精緻如畫中謫仙,膚色如霞更勝仙子三分顏色,一襲白衣飄逸,襯得頎長身段幾許風流,嫵媚卻不流俗。

澹臺煙雲。

這下臺下徹底沒了聲氣,盯着澹臺煙雲猛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樣的人,怎麼還看得上慕容江南?

索魄冰君卻並不爲他的樣貌所惑,反而像看到救星一般眼露喜色,拱手道:“請教閣下是?”

澹臺煙雲微微一笑,底下響起大片抽氣聲。

“澹臺煙雲。”

索魄冰君點點頭:“澹臺公子出招吧。”

澹臺煙雲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站在原地,並不出手。

底下的人又是一陣爭論,“這公子樣子倒是好看,但不像會武功的樣子啊。”

“就是就是,這麼瘦,怕是拿劍的力氣也沒有吧。”

???

底下討論得熱火朝天,臺上兩人卻巍然不動。

索魄冰君原是看不慣鍾惠的行爲,加上跟龍星斑賭氣才上臺的,打贏了鍾惠後卻不知如何收場,女孩家名節比生命更重要,他不想害了慕容江南,可是更不想跟她成親,正在左右爲難之際,上來這美貌公子,心中欣喜,就想隨便過兩招再假意輸給他。

可是看他太陽穴平平,一身文弱好似不會武功,就頗感爲難,這樣的人,就算他有意輸,怕也不好輸吧。

就見澹臺煙雲站着不動,索魄冰君手裡拿着劍,卻不知怎麼攻上去。

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索魄冰君心下正急,忽然感到握劍的手上一片冰冷,低頭一看,就見手中的破冰劍竟微微鳴動,而劍鞘上,緩緩結出一層薄冰。

索魄冰君心下大駭,破冰劍乃上古神器,通靈性,平時處於沉睡狀態,只有遇到血或是強敵時纔會鳴動,而未出鞘而結冰,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也就是說,眼前這人不是不會武功,而是武功已經高到自己無法感知的地步。

索魄冰君斂了斂心神,雙手抱拳對澹臺煙雲說道:“澹臺公子武功蓋世,在下認輸。”說罷便跳下臺去,消失在人流中,龍星斑也跟着離開。

這下臺下更是譁然一片,這澹臺煙雲看起來根本不會武功,那年輕男子就算是不想娶慕容江南好歹也過幾招作作樣子,就這麼揚長而去算個什麼事啊?

再看慕容江南,雖然對索魄冰君的行爲有些憤懣,但是看到澹臺煙雲的樣子,心下想就算他真的完全不會武功也無所謂了。

樓深漠撞撞北堂煦的胳膊:“這算什麼情況?”

北堂煦不語,心中卻很清楚,澹臺煙雲是在幫龍星斑,心中一陣氣悶,樓飛沙也是一臉陰鬱。

索魄冰君一走,又有一個少年跳上臺去,面色不善,嘴上卻很客氣:“在下鳳鳴莊歐陽鴻琪,想向兄臺討教兩招。”

樓深漠撇撇嘴:“佔便宜的。”不禁又有些擔心地問北堂煦:“北堂,你要不要幫一下澹臺公子,他看起來武功應該不怎麼樣吧?”

北堂煦不搭理樓深漠,他很清楚,剛剛索魄冰君說的那些,絕不是客套話。

樓深漠見北堂煦不理自己,撇撇嘴,繼續看。

這時,身邊的樓飛沙幽幽說了一句:“可以打敗澹臺的人,還沒有出世。”

他說得很小聲,剛好只有北堂煦聽得到,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北堂煦心下一動,卻假裝沒有聽見。

果然,兩人早就認識的麼?

臺下衆人雖有些不屑歐陽鴻琪的做法,但也不想讓慕容江南便宜給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子,紛紛等着看好戲。

歐陽鴻琪擺好了姿勢,澹臺煙雲卻只淡淡瞥了一眼,丟下一句:“你想娶就娶,我沒興趣。”就要下臺,歐陽鴻琪跟慕容父女具是臉色一白。

這澹臺煙雲,未免太過傲慢無禮。

歐陽鴻琪更覺得受到侮辱,怒道:“放屁,打不過就打不過,別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說罷就攻了上去。

澹臺煙雲眼皮擡了擡:“找死。”

腳下一點,衆人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就已經閃到了歐陽鴻琪身後,右手輕輕一揚,根本沒有接觸到歐陽鴻琪的身體,就見歐陽鴻琪整個被甩上了半空,隨後澹臺煙雲一退,歐陽鴻琪跌落到他的身前,澹臺煙雲又是一揚手,正要揮下去,北堂煦急忙大叫:“住手。”

澹臺煙雲收住了掌勢,冷冷一笑:“算你運氣好。”

臺下已是駭然,澹臺煙雲短短一瞬之間使出的兩招,隔空甩人,已經令羣雄震驚無比。

這等功力,武林之中,怕是無人匹敵。

北堂煦更是後怕得掌心出汗,他早知道澹臺煙雲武功深不可測,但是想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剛剛是看到澹臺煙雲眼裡有了殺意才急忙叫停。

否則那一掌下去,歐陽鴻琪怕是要碎屍萬段了。

也就是說,這個人,不僅武功蓋世,而且很容易動怒,但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着自己。

他對自己,到底是抱着一種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