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有人……”九月在驚惶中叫了出來。
秦白自然也發現了那憑空多出來的人,手電光斬釘截鐵定格在了那人的身上。這個人站在門口和樓梯口之間,看得出來不是從門外進來,也不是從樓上下來,就是突然出現。
突然出現?這,這怎麼可能?
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但見這人高個子,腳下發亮的黑皮鞋,下身黑褲,上身就只有一件黑色高領長衫,脖子上還戴着一個用黑繩繫着的狼牙,長臉膚白且留着平頭,面色陰沉直挺挺站在那兒,就像是一具屍體,哪怕手電光射中了他的眼睛都沒有讓他眨眼,更褪不去他眼裡的犀利,就如一把刀直勾勾的盯着秦白。
這人給秦白的第一感覺,是一個不好惹的人。
“你是誰?”秦白猜測此人可能是蕭陽。
那人不說話,陰沉着臉衝秦白笑,這笑很詭異。
看着這詭異的笑,秦白感到不舒服,皺起了眉,似乎即將會發生什麼,同時也是這一刻秦白想通了爲什麼門口和樓梯口的這兩個人不出現,原來是爲了堵住自己逃跑的路線,從而讓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面對自己。
果然,手電光照射下的這人突然收起了笑,鷹眼一驟朝秦白三步並着兩步跑了過來。
黑暗的客廳裡,秦白冷哼一聲,擡腿就是一腳踢翻了面前的茶几,茶几在黑暗中如斷了線的風箏迎面飛向了這個人。
啪咵一聲來人不躲不閃,一記鐵拳將飛向他的茶几砸在了地上。
好硬的拳頭秦白暗暗微驚
下一秒來者就閃電般出現在了秦白麪前,攜帶者勁風的拳頭揮向了秦白的腦袋。拿着手電的秦白不躲不閃,握拳正面迎碰了上去。兩隻拳頭在黑暗中相碰的瞬間,強大的勁道令兩人都是一退。
秦白身後是沙發,沙發上坐着九月,所以秦白只是慣性的想後仰了下身就穩住了身形,而對方則是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穩住身形後開始甩着他握拳的手,目光更是犀利中帶着興奮:“今晚是遇到硬茬子了。”
“你沒事吧?”九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拉着秦白的手擔心的問。
“沒事。”秦白將手電遞給了九月,讓她拿着:“你站在我身後那都別去,我倒要看看今晚這三個人能不能拿下我們。”
“那人一看就是練家子,你能應付嗎?”九月擔心的說。她不知道秦白在荒島上訓練的那一年早已經將他秦白訓練得身手敏捷,一拳都可以打斷一顆樹。
“放心吧。”秦白給了她九月一個笑,然後回頭看向那高個子,眼神犀利:“不叫你兩個朋友一起出來三對一嗎?”說話間瞅了一眼門口和二樓樓梯口。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哼了一聲就朝着秦白跑了過來。
看着這傢伙過來,秦白偏了偏頭活動了一下頸骨,然後就見到對方在自己前方兩米跳了起來,朝自己來了一個空中旋踢。
秦白冷哼一聲,肩動身閃如一陣風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對方的身後,這就是秦白的速度。荒島上那一年的魔鬼訓練,每天負重兩百斤的繞島跑不是白練的。等對方反應過來秦白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爲時已晚,但見秦白閃到他身後的瞬間就抓住了這人的後衣領向後一甩,強大的力量將還在半空中的這人直接甩飛,在黑暗的客廳裡如斷了線的風箏狠狠的撞在了三米遠的牆上。只聽得“啪”的一聲,緊接着就落在了地上。
在九月手裡的手電光照射下,見到從牆壁上落在地上的那人是哇的一聲噴了一口鮮血。可見方纔被秦白這一甩撞在牆上的力量有多大。也是這一刻,九月才見識到了秦白已不是原來的秦白。
“不分青紅皁白就對我動手,看來不是我仇人就是動機不良,既然這樣,我想若我不是你對手,你肯定會殺了我,不殺我也會打殘我,所以我現在也得殺了你。”秦白一步一步來到這人面前,擡腳踩在此人的咽喉上:“去死……”
“這位小哥且慢動手。”
吧字還沒有從秦白口中說出來,就被門口的聲音傳來給打斷。於此同時,九月手裡的手電也趕緊射向了門口。但見門口這人中等身材,是一個皮膚白皙的中老年人,下身黑褲,上身是一件淺灰色唐裝,一雙炯炯有神的眼裡透着老謀深算,一看就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我還以爲你們要當縮頭烏龜不出來呢。”秦白冷冷地盯着門口這人,然後又盯向二樓樓梯口出現的那個黑影。其實秦白也根本沒想殺腳下這根高個子,他只是想逼出門口和樓梯口這兩個人。
“小子,放開他,否則我打爆你的頭。”樓梯口的這個黑影拖着鏈子一步一步走下了樓梯。
九月將手電投了過去,但見下樓的這個黑影,是一個臉色白皙且三十出頭的胖子,脖子上戴了很多東西,有玉佛,有十字架,還有狼牙,他手裡那根泛着鏽跡的鐵鏈很粗,要是打在人的頭上,估計腦袋得開花。不過秦白對於這胖子的威脅,冷冷一笑,眼神一寒:“那我就殺了他,看你能不能打爆我的頭。”說話間腳下加了一分力。
“小哥別動怒,別與那吃貨一般見識,有什麼和我說,我是他們的頭。”門口的這人趕緊說,擡手擋着九月射在他臉上的手電光,他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秦白腳下的同伴,對下樓的那胖子喊了一聲:“大毛,趕緊去把燈光打開。”
片刻,電閘被開啓,客廳熄滅的燈瞬間亮如白晝。
經過一番簡短的交流後,秦白弄清楚了這是一場誤會,原來這三人是來找蕭陽的,可是他們在這別墅周圍蹲守快一個禮拜了,就是不見蕭陽,終於在今晚見到這幢別墅突然亮起了燈,他們以爲是蕭陽回來了,於是就趕緊來查看,然後就有了這場誤會。胖子叫大毛,高個子叫阿鬆,中老年人沒有說自己叫什麼,只是聽大毛尊稱他爲五爺。
之前在樓上窗戶上的那張人臉就是阿鬆,這阿鬆當過兵,而且還身懷祖傳的一種絕技,這種絕技不是武功,而是一種可以像壁虎一樣貼在牆上的秘術。所以這阿鬆才能在那沒有任何落腳的窗外出現。
午夜的半山腰別墅,客廳裡。
“秦老弟不僅身手好,還有智慧,智勇雙全不愧是家喻戶曉的神探。”五爺望着秦白笑說。
對於五爺認出自己是神探秦白,秦白並不驚訝,畢竟自己的臉上過各大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不認識自己那叫才奇怪。秦白謙虛的笑了笑,他坐在沙發上問:“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算過去了。不過我還是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五爺你。”
“請教不敢當,但說無妨。”五爺嘴裡叼上了一個菸斗。
秦白看了一眼身旁的九月,隨意的點了點頭,笑着對五爺說:“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既然五爺知道了我是誰,想必也猜到了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所以我認爲五爺你既然來找蕭陽,就肯定認識蕭陽,不知道能否告訴我蕭陽是做什麼的?他的太歲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這話一出,五爺身邊的阿鬆和胖子兩人也立刻對望了一眼,表情有點古怪。
“他呀,是馬戲團的馴獸師。”五爺說。
“馴獸師?”秦白皺起了眉,突然想到了地下室那些鐵籠子,與自己之前的推測是關某種兇猛的東西不謀而合,只是不是關人,而是關野獸。
“至於他的太歲從何而來就不得而知了。”抽着煙的五爺說完這句,就不說了。
秦白覺得五爺應該沒有說實話,他笑着點了點頭,好奇的問:“不知五爺在哪裡發財?我看五爺不像一般人啊。”
“發什麼財,就只夠餬口。”五爺謙虛的說。
“是嗎,我怎麼感覺五爺你像是挖墳掘墓的呢?”秦白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五爺。
然而這話一出,含着菸斗的五爺雙眸寒了一分,就連旁邊的阿鬆和大毛都緊張了起來。五爺不避諱秦白這灼人的目光,他盯着秦白,就這麼死死的盯着,忽然,五爺大笑了起來。
整個客廳裡,沒有任何人說話,就只有五爺的笑聲。
忽然間,笑聲戛然而止,五爺陰沉的臉盯着他秦白:“秦老弟何出此言?”
“一個人如果長期從事某件事,那麼這個人的臉上是會帶相的。”秦白笑看着他五爺,又看了看阿鬆和大毛。
“三位面容白皙,一看就知道不經常嗮太陽。手上還有或多或少的老繭,一看就是從事某種手頭上的重體力活。不曬太陽的體力活肯定就是晚上幹了,可晚上有什麼重體力活可幹呢?現在人們都注重睡眠,稍微有點噪音就會報警或抗議,所以你們幹得這件體力活肯定沒有什麼噪音,就算有別人也聽不見。加上三位的脖子上不是帶着玉佛就是驅邪避兇的狼牙,尤其是大毛,脖子上又是玉佛又是十字架還有狼牙,呵。”說到這裡的秦白,眼神突然犀利了起來:“晚上,重體力活,驅邪避兇的配件,五爺你說,不是盜墓賊是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五爺又是一陣大笑:“神探不愧是神探。既然被秦老弟你看穿了,那老朽也不在真人面前說假話,不錯,我們就是盜墓賊,蕭陽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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