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向小偷撲了上去,卻不知道小偷身上有刀,在惶恐之下用刀捅傷了王翠。後來周圍的人將小偷抓住,只是王翠卻被送進了醫院。
當王翠在醫院醒來後,就見到了陳國樑夫妻。原來那天追小偷的那個女生正是13歲的陳倩,因爲在商場逛,卻被小偷盯上偷走了她的錢包,好在陳倩發現的快,追了上去。一直到被王翠發現。
陳國樑夫妻當時對王翠是感激不盡,說要不是王大姐,被捅的可能就是他們的女兒陳倩。這個恩情他們夫妻一輩子記得。
半個月後,王翠出院了,可是因爲曠工,餐廳哪兒已經另外招了人,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就開始找工作,最後找到一份保姆工作,恰好應聘的那家人正是陳國樑夫妻。
緣分,不得不說是緣分。
就這樣,王翠在陳國樑家做起了保姆,一做就是五年。
由於王翠在餐廳工作過,雖然是洗碗,但偶爾也會看看那些廚師炒菜,所以她也學了幾手。
她做的那些菜,很合陳國樑夫妻胃口,甚至叼嘴的陳倩也說好吃,而且因爲救了陳倩的原因,陳倩一家是格外照顧王翠,逢年過節都會給王翠買這買那,就是林太太很多穿不了的衣服都會給王翠,還有一些首飾和化妝品。
甚至陳倩還一口一個王媽的叫。這讓失去家庭,失去孩子撫養權的王翠是格外感動。
彷彿這就是她的家。
她也認定了,只要陳國樑夫妻不嫌棄她,不趕她走,她就會一輩子伺候這個家。
五年的時間裡,王翠盡職盡責,可以說已然成爲了這個家的一份子,也是看着陳倩一天一天長成一個大姑娘。
如今陳倩被人殺害,男主人也被殺。王翠很心痛,就彷彿是她失去了親人一樣的痛,所以她理解林太太,甚至甘願站在林太太這邊,幫着手刃仇人。
秦白想要說通王翠放他走,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其實這一點,秦白也早有心理準備,因爲能幫着林太太犯罪,她們的關係自然不是普通的僱傭關係。只是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隱情。
“你知道倩倩這孩子有多懂事,有多乖嗎?我就不知道爲什麼有人那麼殘忍要殺害她……在也聽不到那一聲王媽了。”
“這幾年,我早已經將倩倩當作了自己的孩子,你說,自己的孩子被人殺了,你會是什麼心情?就是養一盆花碎了,養一隻寵物死了,你不也會心痛難過嗎,何況是個人,還是你一直看着長大,一口一個叫你王媽的親人……”
……
“害死倩倩的兇手一定要死,一定要。”王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一個勁的流淚。
秦白默不作聲,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說國有國法,應該讓法律來嚴懲罪犯,卻發現這樣的說辭太蒼白和無力。
“孩子,你放心。”王翠拭去了臉上的淚水,對秦白說:“太太不會殺你,只要倩倩的頭七過了,就會放你離開。”
“王姨,我很同情林太太和你的心情,如果是我,我的孩子被人殺了,我也會選擇手刃仇人。可以王姨,現在我可以向你保證,地下室的劉天全夫婦不是真兇,真兇另有其人。畢竟你想,如果他們是真兇,林太太那麼打他們,他們都說冤枉,試問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們爲什麼還要死扛?只有一個答案,他們不是真兇。我不奢望王姨你去放了他們,我只希望王姨你給他們送點吃的和水,不爲別的,你就當行善積德,好嗎?”
秦白的眼神很真誠。
王姨也是善良的人,只是遇到了痛心的事纔會走上極端,雖然沒有說話,但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了書房。
“謝謝王姨。”秦白一陣感激。
秦白不僅僅是同情劉天全夫婦,而是內疚,因爲劉姓夫婦會有今天,都是因爲他的懷疑,所以一旦死了,他難逃其責,也會內疚一輩子。
王姨去了地下室給劉天全夫婦送了點食物和水,然後又回到了書房,繼續和秦白查驗陳倩生前的生活用品。
於此同時,菲菲和鐵公雞也分頭行動。
鐵公雞找了一個皮膚科專家趁着夜色去了殯儀館,偷偷將陳倩躺的冰棺打開,開始查看陳倩屁股上的胎記。
菲菲利用黑客技術入侵了“嘉譽中學”的人事科電腦調取入職人員的檔案,併入侵了公安部身份信息系統調取周校長,張主任,楊老師,姜源等四人的家庭成員和背景資料。
一切都忙碌開了,就等着最後的彙總,得出秦白所要的那個結論。
天快要亮的時候,在書房裡查驗了一宿的秦白似乎有了發現,他看着保姆手裡一塊還沒有繡完的繡巾,狐疑的問:“你家小姐還會刺繡?”
如今這個時代,誰還會刺繡啊,會刺繡的都是那些以刺繡賣錢的繡娘。
而陳倩家庭優越,要什麼沒有?居然刺繡,難道這是她陳倩的業餘愛好?還是準備送人的禮物?竟然要親手繡,那麼要送的這個人和她陳倩的關係絕非一般。
“應該不會,以前沒有見她繡……”
說到這裡,王姨似乎想起了什麼,她看着秦白說:“我記得兩個月前,小姐突然找到我,詢問我會不會刺繡,當時還神神秘秘的,生怕她爸媽知道,我說我不會,結果就看她當時樣子有點失望,我想恐怕她是找別人學的吧。怎麼了,這有問題?”
秦白不說話了,目光死死盯着保姆手裡這條沒有繡完的繡巾。
現在秦白敢打賭,這繡巾絕對是陳倩要送人的,而且極有可能是她哪個神秘的男朋友,如果是一般的普通朋友或閨蜜,不會神神秘秘,也不會怕爸媽知曉。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送男朋友的。
這塊沒有繡完的繡巾是絲綢質地,方方正正,上面繡的是一幅古城牆前的畫面,一大隊身穿鎧甲的士兵從城外浩浩蕩蕩進城,旌旗飄揚,連綿不絕,似乎是打了勝仗而凱旋歸來的軍隊,領頭的是一匹掛了一張長弓的高頭大馬。城裡的百姓在城門口夾道歡迎。
按理說這沒有什麼可疑的。
可是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是,那個領頭的只是一匹掛了弓的高頭大馬,馬上面沒有人,沒有身披鎧甲,頭戴頭盔的威武將軍,就只有一匹馬。只有一匹馬領頭。
這是什麼意思?沒有將軍的軍隊,還是軍隊嗎?
即使將軍在戰場上陣亡了,也會有人擡着將軍的屍體走在前面,爲什麼沒有?反而那些士兵一個一個眉開眼笑,這就是勝仗啊,爲什麼會沒有領兵打仗的將軍?
難道沒有繡完?將軍還沒有繡出來?
仔細一看也不對,因爲陳倩遺留下的針線在另外一個地方,在那個地方繡太陽。也就說,將軍已經繡了,換句話說這就是一支沒有將軍的隊伍。
不對,常識性的東西,人們怎麼回忘?除非是陳倩有意爲之。
果然!經過秦白細緻入微的觀察,他眼眸睜大了一分,他看出了這繡巾裡的玄機,猜出了陳倩的男朋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