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我想你了
聽完之後,凌予徹底不說話了。
很明顯,這就是賭命的。
說起來,要是爲了國家,爲了人民,凌予身爲軍人,有他的使命跟責任。但是他跟靳如歌好不容易在一起,他還有兩個可愛聰明的兒子。
他不想冒險,也不願意冒險。
現在請病假,敏感時期,明顯就是逃兵,上級要是認定了你,你就是癌症晚期,你也得上戰場。尤其凌予從穿軍裝開始,表現一直是最好的,也一直是很多高層軍官心裡認定的最合適做臥底的人選,所以他在軍校裡唸的課程比別人豐富很多,他的教官專門讓他學習手語,脣語,還有心理學等等。
曾經有一次不是靳沫卿跟人家急紅了眼把凌予硬留了下來,怕是早已經不在這裡了。
後來他自己每每想起這段,都會搖頭苦笑,他什麼都學會了,卻沒有用武之地,不知道那些煞費苦心培養自己的教官們,看着自己努力教他的心血全白費了,會不會慪死。
卻原來,人優秀到了一定的程度,被惦記上了,就不會輕易放過你。
沉默了好久好久,凌予忽而說:“我會活着。我會贏的,拼了命,我也要贏。我會跟你一樣,活着回來的。”
靳沫卿嘆氣:“我上次就是因爲表現不如對手,所以贏了的。表現特別出色的,都被上級選中了,都被輸了。”
靳沫卿這樣一說,凌予茫然了:“那我該怎麼做?”
表現的不好,軍演上就會被對方及對方的兵打死,表現好了,又很有可能被上級選中。還不能請病假。那要怎麼辦?那他該怎麼辦?
凌予詫異而茫然地看着靳沫卿,靳沫卿喉結動了動,無奈地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下午三點,靳沫卿開車去幼兒園接孩子們,家裡的落地魚缸裡,已經被放進一隻百年海龜,很漂亮,很可愛。
而凌予,則是一直在洛振宇的書房裡坐着,整個人茫然而不知所措。
第一次,他對自己的未來感到如此捉摸不定,束手無策。
他走進洛振宇的房間,打開燈,躺在洛振宇的大牀上,看着天花板,他想,洛振宇那麼精明的人,如果在世的話,會給他怎樣的建議呢?
清冷的空氣裡,忽然傳出一陣飄渺的男中音:“爸爸,你在遇見煩心事的時候,是不是也會這樣看着天花板?”
過了好一會兒,沒有人回答他。
凌予躺了會兒,眨眨眼,淡淡說着:“如果你在天有靈,請你保佑我吧!”
說完,他忽地從大牀上一躍而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軍裝,關掉洛振宇房間的燈火,關門出去了。
他下樓的時候,跟自己的兩個兒子抱了抱,親了親,然後說,他去接媽媽,馬上就回來跟他們一起吃晚餐。
兩個孩子點點頭,現在的興致全都集中在魚缸裡的海龜身上了。
凌予看着他們那麼小那麼小的身影,眼眶一下子紅了,轉身就跑出去了。他一路加速將車開到了華峰大廈的停車場,然後小跑着往畫展工作中心的辦公室而去。
此時的靳如歌正認真地在某一件作品上做着售後包裝的填表工作,畫展裡每賣出去一幅畫,都要經過詳細的登記。
當凌予的身影出現在玻璃牆外的時候,丹尼爾緩緩走到靳如歌身邊,拍拍她的肩:“你丈夫來了。快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
靳如歌聞言,擡眸朝外一看,還真是,凌予就那樣像個久未見到媽媽的孩子一般,站在玻璃牆外癡癡看着她。
那眼神,太過眷念,太過不捨,太過複雜!
靳如歌噗嗤一笑,這傢伙,怎麼忽然這麼煽情了。
跟丹尼爾說了謝謝,然後把工作交給他,提着自己的包包,靳如歌就出去了。
身子剛剛踏出去,就被凌予一下子猛拽到懷裡緊緊抱着,靳如歌被他抱的有些喘不過氣,微微推開他,卻被他抱的更緊了。
“幹嘛啊?”靳如歌氣悶:“咳咳,呼,呼吸困難啦!”
凌予這才放開她,看着她精緻完美的臉頰,笑笑:“我想你了,一天沒見,一天都在想。”
靳如歌詫異地看着他,他不是在北山軍校忙了一天的公務嗎?一天也沒見他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過來問候過,很明顯,他今天很忙很忙纔對啊。
白了他一眼:“走吧,這裡是辦公室門口,影響不好。”
凌予笑笑,遷就到:“好,我們先出去。”
等攬着靳如歌的肩,把她送上了車子,凌予回到駕駛室的位置上坐好之後,靳如歌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就傾身上前來,如火如荼的吻帶着從未有過的強勢,頃刻間撬開她的紅脣及貝齒,龍捲風般席捲她口腔內壁的每一寸芬芳,龍舌纏着她的,恨不能將她的連根拔起。
靳如歌被他吻得呼吸困難,也吃痛,一雙眼眸釋放出求饒的信息看着他,他眸光一凜,鬆了口,吻上她的額頭,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良久,就是不說一句話。
靳如歌覺得奇怪:“怎麼了?”
才一天不見,不至於這麼想吧?那她馬上要回巴黎了呢,離過年還有幾個月,他豈不是要想瘋了?
凌予淡淡道:“老婆,我們會白頭到老的,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的。”
“嗯。我信!”
靳如歌明白,現在,不管是什麼力量,都無法再分開他們了!
凌予忽而放開她,笑着撫摸她的臉頰道:“老婆,我現在跟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用心記住:如果我們分開了,那只是暫時的,不要難過,不許哭,因爲我們一定會團聚的。我凌予,用生命發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我們不會再在一起了,我也會拼盡全力回到你跟孩子們身邊,所以,你什麼都不要做,只要等着就好,我們一定可以白頭偕老。”
靳如歌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知道啦,你說的每一句,我都會用心記住的。”
說完後,靳如歌忍不住抱怨:“真是的,我只是回巴黎完成學業而已,分別只是暫時的。你幹嘛搞得那麼緊張,我知道我們一定可以相伴到白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