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她是你跟姐姐的女兒
靳沫卿這會兒正在自己的軍長辦公室給凌予打電話。
昨晚收到凌予發過來的仇子洛的信息,他一早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徹查,結果大致的資料剛剛傳真過來,靳沫卿看着上面仇子洛的簡介,整個人都蒙了!
“小予,她不僅是21歲,連學籍檔案上的照片都跟薇薇很像,這個名字也很奇怪,小予,這個?”
靳沫卿越來越慌,他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大膽的假設。
但是這個大膽的假設必須得到凌予的驗證!
凌予倚在衣櫃前,看着牀上眼巴巴望着他的靳如歌,然後嘆了口氣:“姐夫,你看見她的體檢報告了沒?我也是剛剛知道的,她跟你還有如歌一樣有朝鮮族血統,而且,我基本已經確定了,子洛就是你跟姐姐當年的孩子,只是不知怎麼流落到了國外,我也是意外發現的。”
靳沫卿得到凌予的證實,震驚的當即說不出話來!
凌予也不吭聲,給他消化的時間,這時候,傳來一陣敲門聲,凌予蹙蹙眉,跑過去開門一看,是希恩。
他手裡提着就診箱,一臉彬彬有禮地站在門口:“姑爺,少爺讓我來給你看看腿傷。”
凌予點點頭,當即對着電話說:“我回頭再給你打,現在有事。”
說完,凌予就掛了。
靳如歌擁着被子坐了起來,希恩走進去,看着靳如歌微微笑着。
凌予大三兩步上前,拉過一張椅子擱在牀邊示意希恩坐下,希恩道謝,然後凌予脫了鞋襪跟長褲,只露了個三角褲出來,半躺在牀上,把腿擱在牀上。
靳如歌隨手拾過一件絨毯,給凌予輕輕披在身上,剛好蓋住他下身膝蓋以上的位置。
之前凌予說他沒事,沒傷着,靳如歌還真的信了。
現在一看,靳如歌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凌予的腳腕,小腿,浮起了好多個大大小小的水泡,一看就是高溫灼傷的!
這得多疼啊!
希恩的面色沉了沉,然後拿出一粒去痛片遞給凌予:“姑爺,先吃片去痛片,十分鐘後藥效起來了,我再給你挑破了上藥。”
凌予看着那枚白色的小丸,不放心,喉結動了動,然後說:“沒事,我是男人,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不吃了,直接挑破了就行了,用碘酒幫我擦一下,再包紮好就行了。”
言外之意,就連傷口上,也不要噴什麼藥物,只是擦碘酒。
希恩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眸色變了變,沒說話,然後夾了塊棉花沾了碘酒給水泡周圍的皮膚消毒,再給小小的手術刀片消毒,最後說了句:“我儘量輕一點。”
靳如歌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她上前進進抱着凌予,讓他的腦袋倚靠在她的胸口,捂住他的眼睛,柔聲哄着:“乖,別看,一會兒就好了。你要是覺得疼,就咬我。”
凌予彎嘴一笑,攬過她的小腰枝,將臉頰又埋深了幾分,然後淡淡說着:“嗯,我會咬你,不過先存着,現在有外人在,不方便。”
靳如歌抱着他毛茸茸的腦袋,心裡心疼,這男人,自己都受傷了,還有心思調戲她。
他一定是在寬慰她,怕她心疼難過。
希恩一共操作了四十分鐘,兩隻腿上的水泡全給劃破,放水,又小心翼翼切除破皮,再用碘酒清洗幹。
其過程,凌予始終力道始終地抱着靳如歌,將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胸口,靳如歌垂眸看他,他沒有哼過一聲,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可額頭上卻滲出了一層細汗。
靳如歌心疼地徒手幫他擦去,喉嚨裡堵住了什麼一般,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又傳來敲門聲,靳如歌應聲之後就看着仇子洛第一個衝了進來,她身後還跟着胥寧。
仇子洛看着一邊的垃圾桶裡,帶着血色的小棉花團一個個丟在裡面,看着凌予腿上的灼熱的傷,當即也自責起來:“舅舅?”
凌予這才從靳如歌的胸前微微探出腦袋,卻沒有看她,而是聲色沙啞輕飄着:“舅舅沒事,不用擔心。快回去睡吧!”
希恩用消過毒的紗布包好腿,然後看着凌予,小心翼翼地說:“姑爺,這些傷口要是不服用消炎藥,怕是不行的。”
凌予點點頭,然後說:“不用給我用藥了,我隨身帶了中國的消炎藥。我體質敏感,不能隨便用藥。”
希恩點點頭,跟胥寧稍微說了兩句,就走了。
胥寧看着凌予,雙眉一挑:“中國部隊挑選解放軍的體檢要求不是相當嚴格的嗎?怎麼你還會有過敏體質不能隨便用藥?”
凌予苦笑一聲,依舊抱着靳如歌,跟個貪戀母親懷抱的孩子般,微微睜眼看着胥寧。
這樣的凌予,還是胥寧第一次見。
刻意賣萌?真情流露?
胥寧忽然覺得,凌予挺可愛的。
凌予淡淡道:“我只是想起這個城堡裡那些陰暗冰冷的事情,所以不敢用這裡的藥。”
他把理由歸咎於心理陰影,而事實上,凌予也在時時提防,就怕胥爾升太過聰明,想着要試探他,或者確認他,然後對他不利。
胥寧沒有多想,嘆了口氣:“我讓薩姆去醫院給你開點擦外傷灼傷的藥吧,還有內服的消炎藥,你看?”
凌予深深看了胥寧一眼,眸光幽暗:“好啊。不過,鎮上的醫院裡,可還躺着熙熙呢。”
說起來,當時他倆爲了就仇子洛,誰也沒管那丫頭的死活,甚至凌予發現,胥寧已經徹底忘記了這世上還有胥安熙這個人了。
胥寧聞言愣了一下,蹙着眉,沒說話。
仇子洛感覺到他攬着自己肩膀的大手有些僵硬,鼻子一酸,不過善良是她的天性,咬咬脣,她拉下他的手退到一邊,然後小聲說着:“你去看看她吧,她現在很需要你。是你把她帶回來養着的,給了她承諾,給了她希望,那就不要辜負她了。”
靳如歌忍住好笑,讚賞地衝着凌予拋了個媚眼。
胥寧懵了,他看着仇子洛對着衣櫃站着,跟個受了罰的小學生一樣,心裡跟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