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文殊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她今天應該是不會來了吧,他想。
已經過了五日,自那日離開,牆頭上再也沒看見她的笑臉,他竟然覺得口一陣緊窒。
所不清是失落,還是擔憂。
可他又擔憂什麼?
拒絕的話是他說的,她的情意也是他婉轉避開的,她是個聰慧的女子。
不需要他多說,她也能知道他話裡的含義;或許,她是失望的吧。
雖然雙腿沒有了知覺,他依然習慣的去捏(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1⑹κ.Сom.文.學網)
了捏,他突然想起,曾經有一次,寶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他說,要是他不反對,她可以免費給他當小勞工,爲他捏腿。
只要,只要他做出更好吃的甜糕給她就行。
那時候,她一臉的饞貓樣,他以爲她只是爲了吃到好吃的東西不顧一切,覺得她率真、可愛;
卻惟獨沒有探究她說那句話是懷着怎樣的心思。
而此時恍然想起,他竟然覺得掌下的雙腿微微發熱。
他自從突生變故一來,除了起先一個月覺得生不如死之後,這幾年來,他安於平靜,享受寧靜,生活雖然在他的眼中變了個樣子,但他知道,美好的東西,一如既往並不曾變化。
能改變的只是他的眼睛、他的心而已。
如果他一直沉溺於沮喪的情緒中,不但對他而言毫無益處,更可能連累自己的親人跟着自責負疚;
所以他只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來平復心緒,他告訴自己,生活總是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的;
雨後總是會有彩虹,日落纔會有日升;
他只是少了兩條腿而已,並不曾丟失了生命,丟失整個人生;堂堂男子漢怎麼如此懦弱,不爲自己也要爲自己的父母親人而堅強起來。
這些年來,他自認他並不曾爲了這些風言風語而感懷身傷,也從不輕易自卑自憐,哪怕是馮文昌對他亦步亦趨的逼迫他也不曾退縮。
他用最積極的態度來面對他剩餘的人生,不在乎流言蜚語,只希望人生在世,活的盡興,活的值得。
可,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手,面對寶妹那雙充滿期待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退縮、逃避,難道不是……自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