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妹她不喜歡濃郁的花香,爲了嫁給她,抿着嘴脣看着喜婆丫鬟將那些濃郁的花香噴灑的滿室皆是。
她喜歡甜糕那種清香醇厚的味道,喜歡窩在他懷裡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甜香。喜歡嘻笑着說,爲什麼一個男人的身上會比女人還香。
終日泡在各種制糕的香料中,他從來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上是不是也浸染了那些純然的香氣,因爲沒有人太過靠近他,更沒有人告訴過他。
只有寶妹,她總是半認真半耍賴的賴在他的懷裡,哪怕他當時雙腿無知覺的坐在輪椅上。
她說,如果你覺得累就告訴我。可是他的雙腿從來沒有知覺,更不會覺得累,所以任她在他懷中喃喃自語直到沉沉睡去。
從來沒有叫醒過她,不是他不忍心,而是他也貪戀她身上的溫暖,他無法承認當她在他懷中清淺的呼吸時,那種自臆間滋生的無可言喻的滿足感是讓他多麼戀戀不捨。
他開始有些恨自己的嘴拙,兩個人朝夕相處的(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1⑹κ.Сom.文.學網)
(時候,他笨拙的示愛語言沒有回報給寶妹同等的愛,等到找不到她的時候,他有千言萬語卻悶在心口,疼痛難當。
他走到寶妹的書架前,自然的將當初送給寶妹的那些小人糕拿出,一一擺在書桌上,目光凝住這些憨態可掬的“寶妹”,良久,緊抿的脣角慢慢的放鬆下來。
他爲什麼會覺得害怕,是因爲害怕他會失去一個能夠全心全意的愛他的女人麼;是害怕他還會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麼;如果所有的害怕是擔心自己,那他怎麼能夠配的上寶妹對他的愛,這樣的他根本不值得她來愛。
無論生死,善良如她,必然不會承受磨難,吉人自有天相。
若生,他窮盡一生也會將她帶回家;若死,良善如她也許回到已故的母親身邊享受疼愛。
是生是死,他不會埋怨一分,他會等,等到青絲白髮,等到她願意重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