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餘音上車沒一分鐘,陳星繁前後腳就從劇組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經紀人、助理和一大堆保鏢。
到了衆位記者面前,保鏢把所有人都團團圍住,而經紀人和助理則是把手中的請柬發了出去。
“CSY選秀入場券?!”
記者們拿到請柬之後,一雙雙看向陳星繁的眼睛裡,都帶着不可思議。
“CSY每一年招新人的時候,除了他們交好的幾家媒體,不是誰都不讓進嗎?聽說場內席位只有十幾個,特別珍貴!”
“現在陳星繁竟然直接拿出來了這麼多?他跟csy什麼關係?!”
“關鍵是,他給我們發這個,讓那些保鏢氣勢洶洶的擋住路,是什麼意思?”
陳星繁還是那副英俊無害的容顏,彷彿聽不見下面的議論紛紛。
此時,他正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的媒體。
“只是小禮物,不成敬意。剛剛餘音有些失態了,我代她給大家賠罪。”
“不過,還希望大家可以體諒。”
陳星繁嘆了一口氣,似乎很是難過:“不瞞大家說,餘音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接到電話,她的舅舅正在醫院搶救,生命垂危。本來就是十萬火急的事情,蘇塵煙小姐還不分場合的歪纏,她憤怒的失去了理智,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舉動,大家肯定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嗎?”
蘇餘音的舅舅,是她母親的哥哥,那不就是霍家的掌門人麼!
再加上之前蘇餘音和蘇塵煙的對話,記者稍一想想也就明白了。
這麼說,霍舅是因爲蘇塵煙和霍默宇的緋聞才被氣的住了院,那蘇塵煙還不停的要求和蘇餘音一起過去,確實不太合適!
這不是往人心口上插刀子嗎!
蘇塵煙見大家看她的眼神詭異起來,咬着下脣,依舊楚楚可憐的躺在地上。
露出被劍柄抽的紅通通的小臉,兩頰都已經腫了起來,她泫然若泣的對上了陳星繁。
“我知道,星繁和餘音姐是非同尋常的關係,或許是餘音姐對你說了什
麼,你也對我誤會重重……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心的,爲什麼連你都不聽我的解釋,在大家眼裡,你明明是最善良的,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我們至少,還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不是嗎?”
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
陳星繁看了她一眼,皺眉,有些躊躇,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
蘇塵煙還以爲他是要扶自己起來,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只要陳星繁在這麼多人面前顧忌自己的名聲和麪子,就不可能對她坐視不理!
那麼,到時候,她總有辦法挑撥他和蘇餘音的關係。
商臺哥哥都已經不理我了,憑什麼蘇餘音身邊還能有這麼一個全心全意爲她打算的人?
誰知道,那雙黑亮的皮鞋堪堪停在了她受傷的手邊。
擡起頭,就看見陳星繁雙手插兜,淡淡的瞧着她。
“餘音從來不會主動說起你。倒是你,每回都要巴巴的湊到她身邊。”
蘇塵煙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些,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陳星繁俯下/身,表情認真的盯着蘇塵煙,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突然,他輕笑了一聲:“真沒想到,在你眼裡,我還是最善良的人。可是怎麼辦呢,再善良的人心裡都有一個不能觸碰的底線,而我的底線,正好就是蘇餘音。”
“你惹她生氣,就等於惹我生氣。你讓她傷心,就是讓我傷心。你陷害她,比得罪我更嚴重。這麼多事情過去,我們兩個人,早就勢不兩立了。”
“而我這個人愛恨分明,對敵人,向來沒什麼同情心。蘇小姐,還是收一收你那副委屈的樣子吧。手不過就是被踩了一下而已,又不是殘廢了,怎麼一直站不起來呢?”
說完,也不管蘇塵煙什麼反應,轉過身,表情如沐春風。
“既然大家都對CSY的入場券感興趣,那麼,還請大家配合一下。作爲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我可不願意,明天餘音還要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心。在這裡,先對大家說一聲謝謝。”
對着所有人鞠了一躬之後,陳星繁對經紀人點點頭,回了劇組。
而經紀人、助理和保鏢則留下來,一個一個檢查記者們手裡的攝像設備,把之前錄的蘇餘音和蘇塵煙之間發生的衝突都刪了個乾淨。
這時候,記者們總算回過味兒來了,陳星繁這通恩威並施,用了這麼多CSY的入場券,只是爲了蘇餘音這麼一個小新聞?
蘇塵煙最後還是被尋出來的助理扶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看到了青宴,蘇塵煙立刻欲言又止的走了過去,眼角還掛着淚珠,臉上的紅痕清晰可見。
“青宴哥哥,塵煙好難過,餘音姐她……”
青宴擡手製止了她即將說下去的話,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劇本,什麼都沒有說,點頭示意了一下,就直接走了過去。
這一連串的打擊有些措手不及,除了眼中的不敢相信,蘇塵煙臉上陰狠的表情已經遮掩不住:“青宴哥哥,連你,也要疏遠塵煙嗎?”
沒多久,休息室裡就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外面的助理戰戰兢兢,也不敢開門進去,觸她的黴頭。
……
“媽媽,舅舅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蘇餘音一路小跑到急救室門前,拉住霍母的手急切的問道。
霍默宇也在門口守着,看見蘇餘音還穿着戲服,緊抿的嘴脣放鬆了一些。
“你怎麼穿着這個就來了?”
舅媽走到她面前,嘴上責怪,表情卻十分欣慰:“知道你擔心舅舅,但好歹也是個公衆人物,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蘇餘音沒有多說,只是笑着搖搖頭。
舅媽嘆了口氣,把蘇餘音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你跟默宇年紀相仿,幫我勸勸他,年輕人的事情,我這做長輩的也不好說。但蘇塵煙這樣的女人,我們霍家要不起。你舅舅性子烈,默宇看着溫柔,梗起脖子來也是個倔骨頭,我是拿他們沒有辦法了。”
說着,舅媽眼淚流了下來:“總不能真的把他扔到邊疆區,爲了這麼個女人,值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