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時玉兒都沒醒過來。
她不願醒來,想一直沉睡,這樣就不會有痛苦,不用再面對讓她不知所措的世界。
韓未及等得心很累,但他不敢睡覺,堅持守着她。
後來陸澤宏來了,見到父子倆在病房裡,將衣服放下後,就把韓爵之帶到了走廊上,有一筆賬要好好算。
兩個人男人身上都散發着冰冷的氣場,像兩頭蓄勢待發的獅子,隨時可能撕咬對方。
陸澤宏怒道:“韓爵之,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還要不要她?”
韓爵之沉聲道:“我和她之間,與你無關。”
陸澤宏激動地扯住他的衣領,情緒變得激動,“別他媽跟我說這種風涼話,她到現在還指望你能回心轉意,如果你實在不想要她,就直接拒絕,別讓她守着你像具行屍走肉一樣等死!”
韓爵之沒有說話,甚至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
陸澤宏愈發惱火,“韓爵之,你倒是說話啊!”
韓爵之亦是忍無可忍,將男人的手甩開,往後退了一步,一邊整理衣領一邊說:“她是我兒子的母親,我自然會善待她。”
這番話,卻讓陸澤宏更加火大。
“難怪她自從遇到你之後,就開始過得不開心,原來你僅僅是善待她而已……韓爵之,你配不上她!”
韓爵之沒有回話。
陸澤宏也懶得再跟他說,轉身走回病房。
就在這時候,時玉兒醒了,盯着天花板發起了呆,而小傢伙已經趴在牀上睡着。
陸澤宏提步走進去,低聲說:“衣服我給你拿來了。”
時玉兒看了他一眼,小聲說:“謝謝你,你可以回去了。”
陸澤宏站着沒動。
時玉兒知道他在想什麼,又說:“韓爵之對我再差,也不至於對我見死不救,你回去吧,我需要的人不是你。”
陸澤宏皺了皺眉,轉身離去。
後腳跟走沒多久,韓爵之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時玉兒沒看他,目光又盯着天花板,喃喃道:“我還醒來幹什麼……”
怎麼就醒了呢?
醒了,她又能做什麼?
韓爵之走到牀邊,將小傢伙搬到病牀上,讓他躺着睡。
隨即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緩緩低頭,注視着女人蒼白的臉。
“你這個樣子,還想讓我包養你?”
“不想看到我就滾,誰想看你。”時玉兒也沒跟他客氣。
韓爵之冷眸微凝,“韓七七,跟我說話客氣點。”
時玉兒好笑地看着他,“韓爵之,你的記憶裡沒有我,我特麼犯賤了那麼久,現在已經醒了,請你滾,我不想看到、咳咳咳……”
情緒激動下,又失控地咳嗽了起來。
躺在牀上的小傢伙被吵醒了,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玉,你怎麼了?”
時玉兒強忍着難受,微笑着說:“我沒事,就是有點疼。”
韓未及扁着嘴說:“玉,爹地是個混蛋,我們回去找流沙好不好?”
時玉兒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了,黑着臉說:“流沙比你爹地還混蛋,以後不準再想他,也不許你再提到他的名字,否則你就別說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