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的雙眼忽然閃出了點點星芒,那是一種深不見底的陰沉,帶着嗜血和貪婪,慾望和野心,以及一種讓人猜不透的東西。
時玉兒下意識地想要遠離這個惡魔,可惜她的身體根本使不出力氣。
男人悠悠的開口,“對我有二心的人,全都該死。”
時玉兒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小魔女……
“你把小魔女殺了?”
流沙笑而不語。
“你一共殺了多少人?”
男人微笑着說:“整座島。”
時玉兒覺得噁心,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就連呼吸都變得壓抑。
“我背叛過你,對你從來沒有過忠心,你殺了我吧。”
“我要的是你的人,要忠心做什麼?”
“……”
“小玉兒,好好享受我給你的一切,這只是一個開始。”
時玉兒的心又開始痛了。
她捂着心臟,臉色變得蒼白,緊皺着眉頭,痛不欲生。
流沙不慌不忙地繞到她身後,將她抱了起來,放坐在他的大腿上。
時玉兒想掙扎,奈何她使不出力氣。
她不是犯病了,而是一種本能的排斥反應,她排斥這樣的他。
男人逼她吃了半碗粥,如果不是她吃吐了,他恐怕還會繼續逼她吃下去。
……
那天之後,時玉兒像個傀儡一樣,被流沙操控着按照他的意願去生活。
每天他都會逼她吃完三餐,還逼她吃藥打針,逼她按時睡覺休息。
每天他都會帶她到山上看風景,回基地後,就給她看一些視頻。
原來在她昏迷的這三個月,他屠殺的不僅僅是一座島的無辜島民……
那一場駭人聽聞的屠島事件,被世界各國定性爲史上最慘無人道的屠殺事件,島上千餘人全部喪生,整座島被燒成了灰燼,淪爲人間地獄。
流沙從此被列爲全球第一反派,全球懸賞金額超過了千億。
時玉兒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說這座島像一座墳,他要提前給自己找座墳,死後就埋在這座島上。
時玉兒笑他,等他死後,肯定沒有全屍。
流沙卻不以爲意,反而笑她天真可愛。
……
這三個月內,流沙陸陸續續地殺了組織裡三分之一的成員,人數超過千人,搞得組織里人心惶惶,但沒有人敢退出。
時玉兒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只說了一句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覺得他變了,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每天伴隨着這個魔鬼,時玉兒的精神狀態越來越糟糕,終於臥牀不起,靠帶氧氣罩來維持生命。
……
“咳咳咳……”房間外,流沙又一次失控地咳嗽起來,又一次咳出了黑血,沾溼了他的掌心。
煙和鯊頭擔心地看着他日漸憔悴的面容,卻沒有人敢把關心說出口,怕惹怒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而喪命。
流沙用手巾抹掉手心的血,擡頭看向兩位手下,啞聲道:“差不多了,請他過來。”
煙點頭,立即打電話去通知屬下。
流沙走進房間裡,並且關上門。
他坐在牀邊,看着昏迷狀態下的女人,眸底逐漸籠上一層薄薄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