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笠趁亂跑了!
對於這個結果,李存勖並不是很意外。
蚩笠畢竟是萬毒窟之主,而且心機極重、能力極強。他若是沒幾把刷子,也不可能鬥得過蠱王。
看着仍舊滿天飛舞的蠱蟲,李存勖面容有些凝重。
巫王的武功並不算頂尖,但他的巫蠱之術卻是令人防不勝防。
蚩笠之所以沒被當場擊殺,全賴他那一身爐火純青的巫蠱之術。
李存勖看着四周仍舊的蠱蟲,頓時便催動體內的至聖乾坤功內力,當場便將空中蠱蟲一一焚燒起來。
過了一會兒,空中的蠱蟲終於被焚燒殆盡。
李存勖立刻走到李克用面前,抱拳道:“父王,蚩笠斷了一臂,一定跑不遠,兒臣這就派人去追。”
“不必了。”李克用卻是搖了搖頭,道:“蚩笠畢竟是萬毒窟之主,他若是想藏起來,常人很難找得到。”
李存勖頓時道:“父王,兒臣覺得,斬草除根,除惡務盡!”
李克用瞥了一旁的朱友文一眼,搖了搖頭道:“現在的當務之急乃是儘快出兵,已經來不及了再管蚩笠的事了。”
“而且,這一次,蚩笠斷了一臂,受了重傷,他的蠱蟲也全部都交代到這裡了,完全不足爲懼。”
李存勖聞言,也不再出言,僅僅是有着擔憂。
“爲父也知道萬毒窟的威脅。”李克用望了李存勖一眼,道:“不過,這萬毒窟的巫王雖然跑了,但還有個少祀官留在這兒呢。”
……
入夜之後,太原城一所偏僻卻又不起眼的小屋子內。
一個的紅衣人,此時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在一張椅子上。他的周身要穴皆被點中,渾身動彈不得,眼睛更是被一塊黑布蒙上,嘴上也塞上了一團布團。
紅衣人此時有些心驚膽戰。
不一會兒,紅衣人耳中已經聽到了絲毫不帶掩飾的腳步聲響。
很快,他隱隱感覺已經有人坐在了自己的對面。緊接着,他就感覺塞在自己嘴巴中的布團被扯了出去。
他大口喘着氣,緩了緩心神,終於開口問道:“你們……你們爲什麼要對我萬毒窟動手?”
今日天黑時分之前,他便察覺到了自己的義父院中,有着一些聲響異動。
可還沒等他前去探查,便已經被別人給打昏了。
其實,以他的武功,天下間很少有人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將他擊暈。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其功力絕對遠超大天位!
擊暈自己的人,絕對是無比恐怖的存在。而在晉國太原之內,能有着這種資本的人,只有晉王李克用!
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李克用,也不知道自己的義父巫王蚩笠到底如何,心中一直七上八下。以往的鎮定與冷靜,此時早已經不復存在。
他眼睛上的黑布依然被蒙着,因此根本看不清對面到底坐着什麼人。
“萬毒窟的少祀官,尤川,對吧?”對面傳來一個沒有絲毫情緒的聲音。
這聲音顯得很年輕,而且他還有些熟悉。
尤川受制於人,只能點了點頭,冷靜道:“在下正是。閣下……閣下是晉王的人吧?”
對面傳來一聲輕笑聲,隨即又聽對方淡淡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尤川聞言,心裡“咯噔”一沉。聽這語氣,他愈發肯定對面是晉王李克用的人。
不過,尤川這時反倒更加冷靜了下來,立刻道:“晉王既然與我萬毒窟交好,爲何還要如此對待客人?”
“少祀官倒是冷靜,與巫王如出一轍。”對面之人輕笑起來,很快又問道:“我來問你,你知道巫王蚩笠會去哪兒嗎?”
尤川聽到對方說出“巫王蚩笠”這幾個字,心中一驚,不過還是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巫王……巫王怎麼了?”
“巫王跑了。”對面之人淡淡道:“身爲萬毒窟的少祀官,你應該會知道巫王會去哪兒吧?”
這人,自然就是李存勖。而他之所以要問起蚩笠的下落,也只是順意一問,他並不打算能從尤川口中得知蚩笠的消息。
尤川臉色沉下去,淡淡道:“在下不知。”
“我聽說如今萬毒窟是由巫王掌控,而蠱王卻毫無話語權。”李存勖的聲音很平靜。
尤川此時此刻依然很鎮定,搖頭道:“蠱王病重,巫王掌控萬毒窟,正是理所應當。”
“哦?”李存勖饒有興趣地道:“我聽說,蠱王已經被巫王囚禁了……”
“絕無可能。”尤川登時冷靜道:“蠱王病重,巫王挑起大擔……在下現在說的都是實話。”
李存勖見尤川裝瘋賣傻,也不心急,而是繼續道:“而且據我所知,萬毒窟聖女蚩夢,也在被萬毒窟追殺。”
“你想對蚩夢做什麼?”尤川一聽到青梅竹馬的名字,終於急了起來。
李存勖冷然一笑,緩緩道:“不是我想對她做什麼,而是巫王想對她做什麼!”
尤川聞言身體一震,張了張嘴,臉上顯出驚駭之色。他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己那個義父會做出什麼事!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李存勖見尤川不復之前的鎮定,又繼續道:“其實,巫王已經對蚩夢動手了。”
李存勖這句話倒不是全是假話,他在之前遇到蚩夢時,蚩夢的確是被萬毒窟的蠱士追殺。
尤川皺眉,張着嘴,半晌才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存勖終於道:“在下對萬毒窟的巫蠱之術很是推崇,不知少祀官意下如何?”
你若是肯歸順於我,之後我便會幫助你爭奪萬毒窟的權柄,到時候,萬毒窟由你做主,蚩夢肯定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