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風又看了看我,稍後竟然輕輕的嘆了口氣,越過我,直接走到面前的柵欄門前,開門的時候淡淡的跟我說道:“進去說吧。”
我一聽,這態度有所轉變了,趕緊轉身就跟了進去。
冷沐風這小房子確實挺小的,而且是那種紅磚砌的的,進屋裡似乎還能聞到一股土的味道。不過我小時候也經常去農村,比這種環境還差的我也待過,自己不在乎這麼一點了。
冷沐風進屋之後,摸着黑又走進了裡間。到門口的時候開始在牆壁上摸索着,不一會不大的客廳以及裡間的燈都亮了,燈亮起來之後,我發現這房子其實也沒我想象的那麼差。
“我現在腿腳不好,我們還是進裡面談吧,我現在的腿,站久了會痛。”冷沐風毫不避諱的跟我說着。
剛剛走路的時候,我也偷偷的注意了一下,看見他走路的時候是有點顛簸,但是並沒有太明顯,我以爲他傷的並不嚴重呢。
“你的腿傷,有去醫院好好看嗎?”我試探性的問。
冷沐風再次瞄了我一眼,給我搬了一把小凳子讓我坐,自己則坐在他那有點破舊的鐵質單人牀上去了。
“還好,他們下手雖然是狠了點,但是好歹我當然也留了個心眼,躲得及時又裝的賣命,所以其實骨頭傷的不嚴重,就是後來去醫院的時候有點晚,所以最終還是沒好完全。”冷沐風像是講述着別人的故事一樣,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不過,很慶幸的是,我現在還能走,這就已經很不錯了。”冷沐風又說。
“你應該剛受傷沒多久,我覺得應該多休息纔對,沒準好好休養一下就可以完全好了。”我說。
“我現在的狀況你不是也看見了嗎?在文宣會的時候,我也沒什麼存款,離開的時候,更是一點家當都沒有,去醫院的錢都是以前的熟人救濟的,我現在被安了叛徒的標籤,那些熟人也不敢隨便的跟我接觸,我能活成現在這樣,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看着冷沐風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原本是一件挺讓人氣憤的事情,可是在冷沐風的敘述之下,我卻沒覺得他對自己的遭遇有任何的不滿。
“還是說正事吧。”既然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而我也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那還不如干脆轉移話題,說說我們的正事。
“我是真心邀請你加入我們兄弟會的,如果你願意,我們今天就離開這裡,以後你的一切花銷,都有兄弟會來承擔。”我說。“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求,但是我以後還是會每天過來找你,而你的腿傷,我也還是會承諾,幫你好好治療一下,畢竟有機會痊癒,就不要耽擱了。”
“你爲什麼這麼堅持呢?我跟你的關係又不好,就算是有莫雨那一層,那也是我跟他之前的事情,要來找我的應該是他,而不是你。”冷沐風說,聽着話的意思,好像還對於我來而不是莫雨過來這件事情有一點不滿啊。
“那個,本來莫雨是要過來的,可是兄弟會那邊有些事情,必須他做,別人沒有辦法代勞。所以我纔來了這邊,我知道我可能也不太適合,不過既然莫雨說了,我還是過來了,希望能完全這次任務吧。”
冷沐風奇怪的看着我,盯着看了好一會,不一會說道:“你們倆,到底誰是老大?”
我也是愣了一下,隨口說道:“我啊,不過兄弟會本就自由,不用在意那些細節。”
冷沐風也就不再糾結這個事情,低着頭給自己的腿做按摩,看來傷的確實挺重的,也辛苦他出個門也能不拄着根棍子。
按摩了一會,冷沐風才又把視線轉移到我身上,問我道:“如果你今天的任務沒完成,那下一次,會不會就是莫雨過來了?”
“可能吧,不過前提是他把他父親的那些故友帶回來的情況下。”我說。
“他父親的故友?”冷沐風唸叨了一句,我點點頭,確實算是故友。
“說來聽聽,怎麼回事?”冷沐風突然說道。
我也有些詫異,冷沐風竟然對莫雨父親的事情感興趣,於是就把莫雨今天要做的事情跟冷沐風說了一下,沒想到越往後說,冷沐風的臉色越難看。到後來我都不敢繼續說了,忙問莫雨知道什麼。
莫雨愣着一張臉,說道:“莫雨父親哪來的什麼故友?他的那些故友都是摩托幫的,早退休移民國外了,就是害怕被仇家跟本家找上門來,你說現在那些人還在摩托幫工作?怎麼可能!”
“那現在莫雨去救的那些人是誰?”我問道,這消息太突然了,我也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怎麼知道是誰?你們在行動之前,都不做做調查的嗎?隨隨便便就去了?”冷沐風數落我,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
“這個,是莫雨計劃好的,我覺得沒毛病,就沒反對。”我吞吞吐吐的說,這麼說完突然覺得不對勁,怎麼感覺現在的我,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好孩子,被大人數落着呢?
“愣着幹嘛呢,叫他們回來啊,沒準是個陷阱!”冷沐風見我發呆,連忙提醒了一下。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掏出手機,給莫雨打去了電話,可是這傢伙一忙起來,手機經常忘了帶或者直接關鍵,所以這一次,我也沒打通。
“打不通就別別人的,跟他一起行動的人。”冷沐風再次提醒。
我又連忙撥通其他人的手機,結果接倒是接起來了,說話的確實一個不認識的人,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的手機號主任已經不用這個號了。
我又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冷沐風看着我有些無語,從座位上站起來,問我道:“他們行動的地地點在哪你總該知道吧?”
我點點頭,冷沐風接着說道:“那就別愣着了,既然他電話接不到,我們就去現場去救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