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忽然有士兵過來稟告道:“王妃,王爺從西面回來了,即將入城。”
蕭玉朵一聽,立刻往西城門奔去。
“王妃,小心身子!”春燕和夏槐嚇壞了,急忙追着提醒。
蕭玉朵努力放慢些許速度,朝西面快步而去。
不過,等到她到了西門時,發覺沐雲放的隊伍已經入了城,她只遠遠看見了他的背影。高大挺拔,戴着銀光閃亮的頭盔,身着細鱗甲,非常的威武,而他身邊左側一個同樣着細鱗甲的女子正與他並肩而行--這個應該是劉嬋娥。
此時,街道兩旁的百姓也越聚越多,都在歡呼讚揚,很多百姓都拿出水果月餅等犒勞士兵,還有給沐雲放和劉嬋娥塞吃的的人。
讓蕭玉朵一時頓住的竟然是,沐雲放身邊右側那抹纖細的身影,竟然是--梅水煙。她身着梅花色的窄袖襖,也同樣執轡而行。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梅姑娘怎麼會知道王爺從這邊回來?”同樣驚訝的還有春燕與夏槐。
蕭玉朵一時說不出自己是何種心情,只是手搭在垛口上,目送沐雲放漸漸向王府方向而去,看着他時不時和劉嬋娥、梅水煙側頭說話,似乎心情不錯。
街上百姓的議論聲也有很多傳到蕭玉朵的耳朵裡來。
“我們元帥真是英明神武,他和劉將軍在一起真是般配啊,兩人珠聯璧合,相得益彰啊……”
“旁邊是元帥的寵姬吧?不然元帥怎麼會一刻都離不開呢?這不,一回來,對方就來迎接了……”
“聽說王妃是個悍婦,不讓王爺納妾,可惜兩人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只能以兄妹相稱,不過兩人心意相通,誰也阻止不了的……”
“那北虜這回折損不少,有元帥在,他們討不了便宜……”
春燕着急道:“主子,別聽這些人胡說八道。”
蕭玉朵搖搖頭,她現在心思不在這裡。
自己等了他這麼久,想要盼着他平安歸來,結果竟然是梅水煙搶在自己前邊迎接到了他。
爲什麼梅水煙能想到的自己卻沒有想到呢?她怎麼知道沐雲放會從西門回來,而自己卻不知道?
蕭玉朵無比鬱悶,這時她感覺一路趕來,身子有些吃不消,便坐在墊子上,對春燕道:“我先歇歇,他回來就好……”
春燕和夏槐對視一眼,都暗自嘆口氣,主子望穿秋水卻沒有能趕上迎接王爺,最讓人不爽的是,梅水煙竟然知道他從西門回來,也難怪主子不高興。
好一會兒,街上的人羣早散去了,蕭玉朵才起身下了城樓,坐上馬車。
不過,蕭玉朵卻沒有準備回王府,而是命令馬車在街上隨意走。
“王妃,看樣子今晚王爺要在王府設宴會,您不回去……”春燕非常擔心蕭玉朵,沒有迎接到王爺就罷了,連接風洗塵宴會若是錯過了,那不是太尷尬了麼?
蕭玉朵此時心情不是一般的差,她懶懶道:“我現在回去,大家都知道我像傻子一樣在北門等了那麼久,還是沒有等到他,而梅水煙卻輕易在西門等到他凱旋,你說這說明什麼?人們的議論你們也聽到了,我何苦去現眼。就這樣,亂走,只要不靠近王府便成。”
春燕和夏槐對視一眼,都不敢做聲。
於是馬伕趕着馬車開始亂竄。
她不知道的是,王府現在亂了,因爲沐雲放找不到蕭玉朵了。
原本他以爲蕭玉朵會在王府安心等着他,可回了王府,卻聽說蕭玉朵這兩日每日都出去等他。
因爲將領衆多,他不好親自去找,便派沐西去接蕭玉朵回來,他在前廳臨時設的宴會廳與衆人說話,柳絮兒等則在廚房內外忙着晚膳。
不多時,沐西回來稟告道:“爺,卑職去了北門,守城的士兵說王妃聽說爺回來,急忙去了西門,可卑職去了西門,守城的士兵說王妃看您進了城,她自己一直待了好一會兒才離開,然後不知所蹤。”
“什麼?!不知所蹤?!”沐雲放大驚失色,立刻起身,吼道,“立刻給我全部出動,尋找王妃!”
“是!”沐西面色有些蒼白,立刻領命而去。他知道這件事對沐雲放來說有多嚴重,所以他同樣心急如焚。
沐雲放穩定了一下情緒,環視一圈道:“今日凱旋,原本說好不醉不歸,可如今王妃不知下落,本帥要出去尋找,你們儘可先進行。”
“沐帥,如今王妃不在,我們哪有心思喝酒?好在平陽城門緊閉,王妃應該還在城內,不然我們一起出去尋找,這樣也容易找到些。”李良此時也起身靠近沐雲放提議道。
沐雲放也不推辭,立刻帶着所有將領匆匆出府而去。
梅水煙正陪着周氏準備出去參加宴會,蕭玉朵失蹤的消息便傳了進來。
周氏也跟着着急起來--畢竟蕭玉朵現在懷着沐家的骨肉,她立刻問那丫鬟道:“王爺怎麼說?”
“回夫人,王爺已經帶着所有將領出去尋找王妃了!”
梅水煙聽蕭玉朵不見人影,開始也有些吃驚,跟着便滿心歡喜起來,記得蕭玉朵遭遇過刺殺,若是今日再遇見強手,可不是好事一件?
“夫人,沒事的,王妃一定無恙的,我這就隨王爺出去尋尋……”梅水煙忙安慰着周氏,並扶着她到前院去等消息。
“這個女人無法無天,肚子裡懷着我的孫兒,總是到處亂跑,若我孫兒有個好歹,我與她沒完!”周氏氣得直罵蕭玉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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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某個小巷裡,蕭玉朵的耳朵一陣陣發熱。
此時她已經有些迷糊了,便對春燕道:“走,去勾欄聽會兒小曲打發時間。”
“王妃,我們還不回去麼?”春燕低聲問了一句,她看看天色將黑,心越發吊了起來。
“怕什麼,本妃心情不好,去聽會兒曲子,如今王爺只怕正和那些將領推杯換盞,哪會顧得上我?”蕭玉朵腦袋裡又出現了兩個女人在沐雲放左右的畫面,甚至她已經自動腦補了他左擁右抱的場景。
於是她更不高興了。
春燕和夏槐不敢再勸,只得隨着蕭玉朵去了平陽很有名的宜春院。
這個宜春院有幾位男優,琴藝絕佳。
蕭玉朵一進去,便點了一個擅長彈古琴的,然後放下珠簾,半躺在榻上。
不多時,一個白衣男子,修長挺拔,面容清秀,進來之後,對蕭玉朵躬身見禮,然後坐下,擡眸問:“不知小姐喜歡聽什麼曲子?”
“《高山流水》,然後撿你擅長的彈幾曲吧。”蕭玉朵沒有特別的要求,現在只需要安靜聽一聽曲子,自己休息一下就好。
男子微微勾脣,低首開始彈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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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放心急如焚騎馬指揮着各路尋找的人馬,他的臉色很差,剛剛出戰回來,只來得及脫去鎧甲,連衣衫都未換,就平地起了風雲,一個大活人竟然不見了蹤影!
他立刻想到了最壞的結果,所以他渾身煞氣暴漲--一直沒有好好花時間去找刺殺玉朵的幕後,如今難道他們趁機而入將她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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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他殺氣越濃,同時給手下再次下達命令--平陽城一直蒼蠅也不準飛出去!就是掘地三尺,自己也要將玉朵找出來!
劉嬋娥一直跟着沐雲放,她看沐雲放失魂落魄,身體緊繃,知道他此時幾乎什麼也顧不上了,心裡只有蕭玉朵的安危。
他從來都是鎮定無比的,即使大敵當前,他也會非常冷靜,而現在,他眼底的風暴告訴所有人,他就在失態的邊緣。
“雲放,你不要這樣,王妃她會沒事的……”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心裡除了擔心沐雲放,就是羨慕蕭玉朵。能讓他如此激動,如此失態,她可能是第一人。
“我知道,她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沐雲放騎着馬,只看着前面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此時梅水煙也騎着馬跟在沐雲放後面,安慰道:“放哥哥,你不必擔心,平陽城這麼大,王妃已經呆了一年多,不會有事的,說不定一會兒她就回來了……”
沐雲放知道梅水煙和劉嬋娥在安慰自己,此時李良又搜索了一條街回來,依然沒有見到蕭玉朵的蹤跡。
沐雲放的心彷彿跌進了深不見底的寒淵,冰冷的沒有一絲暖意,他不敢想象此時蕭玉朵正在遭受什麼。
“是我太大意了,若是叫雨珍雨雙一直跟着她,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滿懷自責,後悔的難以形容。
梅水煙看沐雲放如此傷心欲絕,心裡的醋味更大了--若是蕭玉朵現在就傳來被殺的消息該多好!好讓他徹底死心。
忽然,沐雲放勒住繮繩,看向前面某處。
劉嬋娥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前面宜春院門口停着若干馬車。
沐雲放微微一頓,立刻打馬衝了過去。
到了宜春院門口,沐雲放飛身下馬,走到那馬車跟前。
車伕正在車上坐着,看見沐雲放忽然出現,忙下車行禮。
“王妃呢?”沐雲放聲音很輕,努力掩飾着自己的情緒,他的眸光閃着璀璨的亮光。
“回王爺,王妃在裡面聽曲兒。”車伕老老實實回答。
“聽曲?她在聽曲?!”沐雲放怒火中燒,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渾身煞氣暴漲,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宜春院幾位姑娘一看貴人來了,正高興出來接客,仔細一看沐雲放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都嚇得脖子一縮,都回避不出。
沐西此時也跟進來,低聲向老鴇打聽後,對沐雲放低聲道:“王妃在二樓蘭字雅間。”
劉嬋娥和梅水煙也跟了進來,她們兩人萬萬沒有想到,沐雲放凱旋之日,蕭玉朵竟然跑到宜春院來聽男優彈琴--這是在慶祝夫君打勝仗?
梅水煙眼底無法掩飾狂喜,只好低着頭,跟在後面,她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沐雲放黑着臉走到門口,裡面優雅的古琴聲流淌出來。
他輕輕推開門,裡面中央一個白衣男子正低首彈琴,而珠簾後面榻上半躺着一個慵懶的女人,不是蕭玉朵是誰?
春燕和夏槐正陪着蕭玉朵,一看門開了,沐雲放進來了,嚇得春燕立刻俯身低語道:“主子,王爺來了……”
蕭玉朵正閉着眼眸,沉浸在美妙的音樂中,忽然聽春燕說沐雲放來了,忙睜開眼眸,看出去,沐雲放已經撥開珠簾進來了,而那彈琴的男子也不見了蹤影。。
對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同樣一臉莫測的劉嬋娥和同仇敵愾的梅水煙。
“王妃好興致……”沐雲放居高臨下,眼底一片火焰。
蕭玉朵冷冷一笑,自己不過沒有按時回府去迎接,他竟然帶着雙美公然來找自己挑釁,於是,她懶懶坐起來,道:“怎麼了,妨礙到你們了?”
“蕭玉朵!”沐雲放看對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氣得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吼道,“你任性到何時?!”
看自己像小雞一樣被他提起來,蕭玉朵火了,立刻給他幾粉拳,同時罵道:“混蛋,你給我鬆手!滾得遠遠的,別來我眼前晃悠!”
劉嬋娥此時也進來,忍不住朝蕭玉朵吼道:“你還是王妃麼?你可有王妃的樣子,王爺回來你不僅沒有迎接,連面也不見,反而跑到這裡來聽曲,你可知道以爲你失蹤了,我們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立了多大的功勞,讓我們所有人爲你擔心?!你真是不可求藥!”
這句話不說還好,說了之後,蕭玉朵更火了,她直直盯着沐雲放,一字一句問道:“誰說我失蹤了,我這麼大的人,會失蹤?是你叫人找我了,誰叫你找我了?!你還覺得別人嘲笑我不夠多麼?爲了讓我名譽掃地你不惜動用了這麼多人,沐雲放,我還真看低你了--你馬上給我出去!”
本來已經夠點背的了,現在他竟然叫那麼多剛剛凱旋的將士到處找自己,那自己成什麼了?悍婦,任性,不知好歹,沒有大局,自己全佔了。
此時梅水煙不失時機走近,嘆口氣道:“今日是王爺凱旋之日,王妃怎麼會來這裡,多少也應該在王府照應一下啊,柳側妃忙得不可開交,我也去迎接了放哥哥回來,王妃你……”
梅水煙的語氣彷彿蕭玉朵也是不可救藥的人一般,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蕭玉朵一臉被他們責備,一時氣不過,伸手狠狠在沐雲放手背抓了一把,再次低聲冷笑道:“至於麼,別人剛說你們般配,你就急匆匆帶着雙美來顯擺了?……看別人嘲笑我,你很開心?……”
立刻,幾道血跡涌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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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放並沒有放手,但幾乎要被蕭玉朵氣暈了,他幾乎要貼到蕭玉朵臉,咬牙切齒問道:“誰嘲笑你了,誰敢?!是你太敏感,你一直都是這樣敏感,小雞肚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蕭玉朵這是與沐雲放關係便親密之後第一次被對方罵,而且還是當着梅水煙和劉嬋娥。
她用力抓着沐雲放的手,罵道:“你給我滾出去,我就是小雞肚腸又如何,我眼裡就容不下,你容不下我就直說!別人看你是香餑餑,我蕭玉朵沒那麼眼皮子淺!聽到沒有,你立刻給我鬆手!”
蕭玉朵將沐雲放的手抓的鮮血直流。
梅水煙看見,再忍不住,衝上來使勁扳着她的手。
劉嬋娥看見沐雲放的手被蕭玉朵抓破了依然紋絲不動,情急之下也快步上來幫助沐雲放。
蕭玉朵衣衫被沐雲放抓着,梅水煙和劉嬋娥又左右夾擊來反剪她的手,她氣得也不顧身懷有孕,一面糾纏一面罵道:“沐雲放,我今日跟你們沒完!”
沐雲放此時氣急,沒有料到梅水煙和劉嬋娥上前來參與進來,他愣了一下,立刻將蕭玉朵護在懷裡,一手擋開吼道:“退後!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梅水煙此時萬分委屈道:“她怎麼可能這樣傷你?……”
蕭玉朵此時不管不顧就朝沒有和劉嬋娥衝過去,無奈被沐雲放抱着根本不能前進,她氣得直跺腳,又回身朝沐雲放的腳狠狠踩下去,同時吼道:“我今日絕不會你們罷休!……”
沐雲放情急之下,顧不上腳面生疼,迅速點上了蕭玉朵的昏睡穴。
蕭玉朵不情不願閉上了眼眸,軟軟倒在了沐雲放懷裡。
“誰叫你們動手的?!她是我的妻子!”沐雲放將蕭玉朵打橫抱在懷裡,氣急敗壞掃了梅水煙和劉嬋娥一眼,眸中的冰冷難以言喻,“她若有什麼閃失,你們……”
“對不起,我一時着急……”劉嬋娥看了沐雲放那鮮血直流的手,心裡疼的厲害,雖然她感覺自己有些過了,但卻不覺得做錯。
他剛剛帶領着軍隊,追擊北虜兩百里,大獲全勝,斬殺北虜著名的大將哈利圖,殲敵三萬,繳獲馬匹幾千。兩日一夜都沒有休息,凱旋而歸,迎接他的竟然是這樣的局面!
這樣不識大體的女人根本不配做他的正妃--劉嬋娥此時更堅定了要爭取在沐雲放身邊的心。
梅水煙拿出錦帕顫抖着想要給沐雲放包紮。
沐雲放沒有理會她們,轉身急匆匆走了出去。
出來之後,外面也有不少將領聚集,看見沐雲放抱着蕭玉朵出來了,都紛紛表示關心。
“諸位,今日內人有事,煩勞衆位了,走吧,我們繼續,不醉不歸!”
說完,抱着蕭玉朵上了馬車。
進了馬車,他緩緩坐下,將蕭玉朵抱在懷裡,感覺她姿勢舒服了,纔對馬伕道:“回去。”
衆位將領,以及各路尋找的人陸續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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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放回了明光院,將蕭玉朵安頓好,並沒有點開她的穴位--現在她太激動,索性讓她睡一覺,明日再說。
仔細檢查後,發現她手被抓了,他立刻叫沐西去那最好的膏藥,親自給她擦了,又囑咐春燕暗示給擦。
之後他纔去了前院宴會廳,與衆將領繼續宴飲,直到夜半,宴會方散。
沐雲放喝了不少酒,當夜就歇在了前院臥房中。
很久都沒有睡覺了,就是心裡有再多的愁緒,有酒作陪,他很快也就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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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天色微亮。
沐雲放起身沐浴更衣後,一個人在書房發呆,好一會兒,叫雨珍進去道:“去看看王妃醒來沒有。”
“沒有,屬下剛去探望。”雨珍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從春燕那裡得來的消息告訴了沐雲放,“春燕說王妃這兩日吃不好睡不好,每日都去北城城樓上等爺回來,一等就是一天。聽說爺從西門回來,王妃着急就趕往西門,只是稍稍晚了一些……”
沐雲放沉默了好久,緩緩道:“爺知道她擔心。”
“爺,如今要怎麼辦?王妃那裡好像很生氣。若是醒來,也不知道會怎樣。”雨珍試探了一句,同時偷偷觀察着沐雲放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