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放轉頭看了一眼抓住自己衣袖的蔥白小手,又迎上對面那焦急又充滿期待的雙眸,緩緩道:“郡主,在下平生最看不上不自重的女子……”
劉欣蘭聞言,立刻帶着不情不願鬆開了對方的衣袖,喃喃道:“是我心急了,不是有意的……”
沐雲放收回自己衣袖,頭也不回,大步出了御花園。
劉欣蘭眼看着沐雲放消失在自己視野,可偏偏無可奈何,氣得當場落淚。
一旁的丫鬟忙勸道:“郡主莫要傷心,這平陽王是出了名的清冷,多有名媛淑女都望而卻步呢。如今太子爺對他志在必得,一定會幫助你的,遲早他也逃不出郡主的手掌心……”
“話雖如此,我還是希望他可以喜歡我,這樣纔有趣,”劉欣蘭很是沮喪,手不由去扯了一朵旁邊灌木叢的花,使勁將那花瓣撕碎,“總是對我不冷不熱,拒之千里的模樣,何時他纔會喜歡我?我等不及了,這就叫父王去給我請旨賜婚!”
說完,劉欣蘭擡腿就要去找劉清浩。
旁邊的嬤嬤一聽,忙上前阻止道:“郡主,此時太子爺只怕不會給你賜婚,太子爺登基在即,急需人才,這平陽王在軍中威望甚高,是太子需要的人才,所以他不會這樣強加給他一道聖旨,我們要等待機會纔好。”
“什麼機會?難道要等着他忽然醒悟,覺得我比蕭玉朵好?還是要等到他厭倦了蕭玉朵想起我來?”劉欣蘭很不耐煩,反問了一句。
那嬤嬤頓了頓,陰沉地笑了笑:“郡主等着吧,太子爺一定會找一個機會,讓平陽王不得不答應與你成親。”
劉欣蘭最愛聽這個,聞言忙道:“真的,會有那麼一天?”
“嗯,奴婢覺得哪一天不遠了……”嬤嬤大有深意地笑了笑,安慰劉欣蘭。
“如此甚好。”劉欣蘭滿腦子都是沐雲放那無與倫比的容顏,想着不久的將來他會做了自己夫君,她不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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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放從皇宮出來,並沒有急着回家,而是騎馬繞了幾條街後,直奔鶴老的住所。
鶴老此時正與管家給園子裡的那些秧苗澆水,看見沐雲放進來,立刻問道:“丫頭呢?沒來看我?”
“她今日在家休息,估計明日就會來看望您了,我剛從皇宮出來,順便來與鶴老坐坐。”沐雲放難得含笑想鶴老表明來意。
鶴老呵呵一笑:“我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吧,順便我們再來對弈一局。”
沐雲放笑笑,沒有拒絕,隨着鶴老進了書房。
管家給二人沏了茶,轉身出去。
“聽說沐棠死了?”鶴老先從這裡問起。
沐雲放點點頭:“他是該死,如今才死,算是運氣好的--鶴老這段時日進宮去了麼?皇上龍體如何?”
鶴老搖搖頭,嘆口氣道:“精神一天天萎靡,之前白天還好一些,如今白天也起不了身了。”
“您難道就沒有進言?他年事已高,如此好色會很快斃命的麼?”沐雲放俊臉閃出一抹焦急,問道。
鶴老苦笑道:“我怎麼能不說?可是得有聽的耳朵啊--其實皇上一向比較喜歡女色,不過這一年來絕色美人數不勝數,讓他眼花繚亂了。還有一點,我覺得皇上可能是中了某種毒藥,可是我把脈不見任何蹤跡,不知何故。”
“中毒?有這種見色把持不住的毒?”沐雲放一愣,這還是都一次在春|藥之外,聽到人會中這樣的毒。
鶴老嘆口氣,道:“這幾個月,我一進宮,太子的人就會在身邊,實在不便與皇上多說什麼,也不便多做什麼--太子可是未來的天子,老夫也不好得罪,畢竟還要在大梁混飯吃的……”
沐雲放觀察着鶴老的表情,好一會兒才幽幽道:“鶴老,在下一直有個問題不明白,不知您可以給個解釋麼?”
鶴老點點頭,不過眼底已閃出一抹了然的意思--他何等聰明,知道沐雲放要問什麼。
“您和皇上的情意不淺,您完全可以勸他,爲何在下沒有看到您的有效舉動?”沐雲放說出這話的時候,俊臉也不是很好看,這個問題越發明顯,他需要知道原因,而且也一定有原因。
鶴老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緩緩道:“今ri你問起,我也不能隱瞞,不然你會懷疑到我頭上來了--事情其實很簡單,我被人構陷了,皇上如今已經不怎麼搭理我了……”
這回該沐雲放吃驚了,鶴老聰明的如同泥鰍一般,他竟然會被人構陷?!
“你肯定在想,我鶴老這麼聰明,怎麼會被人陷害呢?”鶴老看出沐雲放的疑惑,不由苦笑道,“再聰明的男人最後也會栽在女人手裡,老夫就是這樣--事情其實簡單的不能再簡單,我不是能自由出入宮廷麼?半年前,我進了宮,正遇上皇上會見使臣,我不便進去,所以順腳就進了御花園,見過很不巧,遇見了一個嬤嬤。她與我說了幾句話,我總不能不說話吧,誰知那嬤嬤不知道怎麼的就摔倒了,而且偏偏跌進我的懷裡--結果就很俗套了,正遇上帶着使臣來賞梅花的皇上……”
沐雲放非常驚訝,這件事估計是個秘密,反正自己不知道。
“皇上認爲您丟了國體,所以疏遠了您?”沐雲放猜測了鶴老最後的待遇,當時皇上肯定非常生氣,在他的御花園,鶴老與一個嬤嬤不清不楚,還讓使臣看到,這實在不是一件小事,難怪皇上懶得理會鶴老了。
“皇上自然很生氣,可是看我這老臉,又不好趕我出大梁,所以就開始對我愛理不理,我說的話,他也愛聽不聽的,反而義王的話他開始越來越聽,甚至立他爲太子。之後,因爲有太子的眼線,我進宮的次數屈指可數,因爲時不時會被擋回來,不讓我與皇上見面,”鶴老說到這裡,眼底盡是無奈,“有些事不是我們想要阻擋,就能阻擋的,平陽王,我此時勸你一定要小心從事,莫要以後被動。”
沐雲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我有分寸,只是看着皇上如此下去,只怕時日不多了……”
“你要知道,如今很多大臣都見不到皇上--說的明白一些,皇上的身邊基本都是意外的人了,就連皇上的妃子,有不少只怕也替他做事,尤其是那些他送來的美人。反正,這大梁很快就是劉清浩的天下了,說得誇張一些,現在就是他的天下了……”
鶴老說着話,又搖搖頭,自顧自去喝茶了,不過期間,他偷偷看着沐雲放的表情。
沐雲放頓了頓,幾乎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劉清浩這個天下會不會坐穩,我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人登上了皇位,大梁將是怎麼的面目。”
“他相當皇上,而且能當上,不過能當多久就不知道了,畢竟虎視眈眈皇位的人,可不止一人,”鶴老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了,凝神想了想,忽然看向沐雲放道,“你最要緊的,應該是把握住北地的軍隊,平陽王,那裡只有你最合適了--將來,若是有內亂,有你鎮守北地,外族也不至於趁虛而入。”
沐雲放聞言,默契地笑笑,道:“不瞞鶴老,在下正由此意,不過三個月內我不會去爭取,我要出門一段時間--朵兒跟了在下這麼久,都沒有帶她出去玩一玩,所以我打算帶着她出去轉轉,一切都等我回來再說。”
鶴老研究似的望着沐雲放,忽而一笑:“沒這麼簡單吧?時局這麼緊張,你會有這閒心帶朵兒出去遊玩?這可不符合你的性子。”
似乎被鶴老說中了心事,沐雲放笑了笑:“鶴老就是聰明,在下是有事,不過帶朵兒出去轉轉,去看看風景也是真的。”
鶴老很聰明地點點頭,低聲道:“你儘管去做,我知道你心中自有丘壑,照顧好朵兒就好。她是個好女人,你莫要辜負了她……”
“鶴老放心,朵兒是我妻子,我知道該如何保護她--今日在下前來本是想問問皇上近況,沒有想到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看來劉清浩離九五之尊真的不遠了……”
沐雲放越發感覺情勢逼人,很多事情需要加緊時間做纔好。
他一面與鶴老聊天,一面與他對弈了一局。
最後他離開時,鶴老意味深長地告誡道:“平陽王要記住,不管你心裡偏向的誰,在他們沒有對決出結果來,最好不要輕易暴露你的立場……”
沐雲放鄭重地抱拳道:“多謝鶴老的提醒,在下謹記在心。”
兩人告辭告辭後,沐雲放騎着馬奔出了鶴老的視線。
鶴老看着沐雲放的背影,嘆口氣,低聲道:“爲了丫頭,也真是爲難你了--希望你這次出去會圓滿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情,回來之後,只怕就不會再有那樣的自由了……唉,男色有時候也會要人命,男顏也是禍水啊……”
說完,嘆口氣,鶴老搖搖頭,進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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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放回到府中,已是正午,正趕上午膳。
他與蕭玉朵用了午膳後,又去看了果兒。小傢伙此時正酣睡,白嫩的小臉,緊閉的雙眸,睫毛又濃又長,與蕭玉朵很像。
沐雲放疼愛的難以言表,只呆呆看了好一陣,纔對旁邊的蕭玉朵道:“朵兒,有一個女子要和你搶我了,你要小心了,我會很愛很愛她的……”
蕭玉朵白了他一眼,笑着回擊道:“爺也要小心了,有個人也要和你搶我了……”
“什麼,哪裡?”沐雲放立刻摸着蕭玉朵的肚子,不可思議問道,“你不會又懷孕了吧?”
蕭玉朵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道:“什麼呀,果兒纔出生六個月好不好,怎麼也的叫果兒再大一些吧?--我說的是果兒,以後我可不能全心對爺了……你的那個女人是誰呀?”
沐雲放呵呵一笑,鳳眸溫柔地落在果兒身上,慈愛無比,緩緩道:“你想想,爺這麼好,果兒一定會黏着爺的,我們父女兩人在一起玩,你可要怎麼辦呢?……”
“大不了再生,你們玩你們的,我和兒子玩我們的……”蕭玉朵嘟着嘴,回擊道。
沐雲放見狀,立刻將她摟在懷中,低首親了她一口,道:“逗你呢,爺捨得不管你麼?你比他們都重要,你是第一位,孩子們是第二位……”
這句話取悅了蕭玉朵,她含笑附在沐雲放耳邊低聲道:“這樣的爺最最聰明,知道跟着誰有肉吃,就衝你將妾身放在第一位,晚上獎勵爺吃肉,吃飽,吃好,何種各樣的肉都有,你要不要?……”
“不要是傻子,你說的,要爺吃飽。”
沐雲放直接抓住了蕭玉朵這句話,是夜,緊鑼密鼓地開吃。
蕭玉朵簡直後悔至極,沒事幹說什麼叫他吃飽的話?他食量驚人的自己怎麼忘了?
於是乎,她一直被折騰到夜半時分,沐雲放在饜足地躺到一邊,輕舒口氣,低聲道:“這樣的生活纔有滋味啊……”
蕭玉朵枕在他胸口,低聲道:“爺,你這就算請假了?明日就不用去了?”
沐雲放手輕輕摸着蕭玉朵,問道:“嗯,我們先在京城呆幾日,然後去平陽,之後我們再去信陽--爺說了帶你去一些你沒有去過的地方,這次我們不帶果兒,好不好?她太小,受不了一路顛簸。”
“嗯,妾身也是這樣打算,這次就當是你補給妾身的蜜月。”蕭玉朵自然同意不帶果兒,如今天氣也熱,孩兒又小,根本不適合出去遊玩。
“蜜月?什麼叫蜜月?”沐雲放對這個詞語很感興趣,立刻追問道,他發現蕭玉朵用的是“補”那說明自己欠她蜜月。
蕭玉朵轉頭過來枕在沐雲放胸口,解釋道:“有一個地方,有一個風俗,一隊男女成親後,男子會帶着女子出去遊玩,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被稱成爲度蜜月--我嫁給爺,開始是不待見我,自然談不上什麼蜜月了,後來懷孕了,更沒法蜜月了,所以你現在要帶我出去走走,我們兩個一起甜甜蜜蜜遊玩段日子,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回來就安安心心帶果兒,然後等着再給爺開枝散葉……”
沐雲放聞言,溫柔地撫摸着蕭玉朵,道:“爺這回補給你,我們好好去度蜜月……”
天氣雖然很熱,但沐雲放捨不得叫蕭玉朵離開自己半點,所以兩人始終膩歪在一起,交頸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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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沐雲放按照原來的習慣悄然起牀,去教練場習武,而蕭玉朵依然睡到自然醒。
等她起身沐浴更衣護開始哄果兒玩。沐雲放習武完畢,回來沐浴更衣後,出來正打算與蕭玉朵一起去膳廳用膳,雨珍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封精美的信。
“王爺,嬌蘭君主派人給您送信來了。”雨珍一如既往地沒有多少表情。
沐雲放和蕭玉朵都是一愣。
沐雲放反應的快,接過信來拆開。
蕭玉朵抱着果兒,出於好奇也湊過來觀看。
“平陽王足下,昨日在花園見面,雖短暫,但欣蘭倍感欣慰,王爺出征回來,又立大功,欣蘭爲王爺高興……”
蕭玉朵眼眸立刻充滿了審視,看着沐雲朵,問道:“你和她去御花園了?”
沐雲放的俊臉神色更不好看,這劉欣蘭真是得病了,如此厚臉皮給自己寫信,擺明了要玉朵誤會!
“不是,本來爺與義王去花園,結果她在,碰巧遇到而已。”沐雲放立刻給蕭玉朵解釋,他不想自己剛一請假,就因爲劉欣蘭的胡鬧而讓蕭玉朵不快,他隨即將信扔給雨珍。
雨珍有些爲難,看着沐雲放低聲道:“王爺,送信人還等着您回信呢。”
“回信?”沐雲放這纔想起,劉欣蘭在信的最後好像提了一句文淵閣的書,有三本不知怎麼歸類,於是她對蕭玉朵道,“你先進去用膳,爺告訴她那三本如何歸類。”
蕭玉朵點點頭,她明顯感覺這劉欣蘭就是故意給沐雲放寫信的,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是打着文淵閣書籍歸類的幌子而已。
這就是開始正是攻城略地了麼?蕭玉朵俏臉閃出一片蕭殺之色,看着沐雲放進了西間,坐在窗前,提筆飛快地寫着--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都不能徹底冷落劉欣蘭來激怒義王。
很快,沐雲放便寫完了,交給雨珍去處理,他走到蕭玉朵跟前,手攬住她的腰肢安慰道:“不用理會,我們進去用膳吧。”
蕭玉朵點點頭,將果兒交給春燕,隨着沐雲放進了膳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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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時光過的比較悠閒,沐雲放去書房,幫着蕭玉朵處理店鋪十五,而蕭玉朵則看看帳。
午後,夫妻兩人一起去看望了鶴老,順便還去看了蘇天寒,在蘇府逗留了一個多時辰。
結果,回到王府時,劉欣蘭的信又來了。
這回,蕭玉朵直接接過來打開一看,無非就是說說今日她去哪裡聽了一支曲子,很好聽,希望可以給沐雲放彈奏,又問沐雲放此時在做什麼等。
沐雲放懶得看更懶得回,所以也不管蕭玉朵,徑直回院落去陪果兒。
蕭玉朵知道送信人還在等着,於是她去西間,提筆給劉欣蘭寫了回信,大致內容是,此時沐雲放正在洗澡,不便回信,由王妃代勞寫這封信,謝謝對方分享一日的生活等。
寫好之後,蕭玉朵交給雨珍去處理,然後去找沐雲放與果兒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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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第二日,劉欣蘭的信又來了。
沐雲放徹底火了,直接叫蕭玉朵收拾東西,第三日便告別周氏等離開了京城,去了平陽。
果兒依然是春燕等照管,雨珍協助,周氏也會照看,所以夫妻兩人很放心,一人騎着逐月,一人騎着蓮花,雙雙乘馬,帶着四沐以及雨雙,一路看着風景,前往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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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平陽,回了王府,兩人先去給常氏請安。
從常氏的反應來看,蕭玉朵知道趙氏沒敢將沐棠的事情告訴她--畢竟關係到她的兒子,所以她還不算傻。
兩人只稍稍坐了坐,就回到了明光院。因爲一路奔馳,所以早早歇息了。
第二日,沐雲放帶着蕭玉朵首先去了軍營,拜見了穆侯爺。
穆侯爺再次見到沐雲放與蕭玉朵自然非常高興,立刻給沐雲放講了自己剛剛接到的命令,太子劉清浩叫他暫時代管北地所有事務。
“我猜是給你留着這個位子呢,畢竟你對北虜多年,幾乎就沒有失敗過,北虜如今提起你的名號只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這樣也好,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穆侯爺很是高興,他一直就很欣賞沐雲放,所以這番議論自然也是出自真心。
三人的談話愉悅非常。
不過,讓沐雲放與蕭玉朵有些疑惑的是,穆侯爺平時意氣風發的一個人,今日雖然臉色高興卻時不時嘆氣。
最後,沐雲放忍不住問道:“侯爺,爲何一直嘆氣,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解決的事?”
被沐雲放問到了心坎,穆侯爺臉色衰了下來,又嘆口氣,道:“唉,今日還真有件棘手的事情,讓我爲難……”
蕭玉朵也來了興趣,興致勃勃想聽下文。這個穆侯爺可不是一般人物,在北地可是有這號人的,作戰也勇猛,長得也甚是魁梧,威望也很高,帶兵打仗自有一套,能遇到什麼難事啊?
穆侯爺撓撓頭,猶豫了一下,道:“你們也不是外人--我這不在外面悄悄納了一個妾麼?如今小妾生了孩子,我想要讓她帶着孩子認祖歸宗……”
啊?蕭玉朵下巴差點掉下來,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竟然做這樣的事情?!不過想想也是正常,古代男人麼,有幾個在男女之情前面省心的?三妻四妾稀鬆平常。
何況人家這還是個侯爺--不過,他幹嘛不納進門,而要偷偷摸摸?
她剛想說話,沐雲放搶先摸住了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暗示她不要說話。
沐雲放很清楚蕭玉朵對這樣的事情非常反感,所以他暗示蕭玉朵不要說,因爲她不清楚穆侯爺的家事。
“如此,也真是一件難事,怪不得侯爺一籌莫展。”沐雲放附和了一句,隨即也斂了神色,表現出適當的擔憂。
“唉,眼看孩子都百日了,你說該怎麼辦呢?”穆侯爺又嘆了口氣。
沐雲放頓了頓,看着穆侯爺道:“在下看來,也只有和盤托出了……”
穆侯爺一聽,臉色明顯緊張起來,忙擺手道:“你知道的,不行。”
“侯爺,事到如今,你又是北地最高統帥,就趁着如此勢頭纔可以,不然過了這一陣,更難說了……”沐雲放趁機鼓勵對方,拿出勇氣來面對這件事。
蕭玉朵一頭霧水,她不明白兩人爲何會有這番對話。
在沐雲放的鼓動下,穆侯爺一拍桌子,道:“也只有這樣了!”
“你整頓三軍,圍住侯府,叫夫人出來,你就像對待敵人一般給她個下馬威,這難道很難做?!”
沐雲放鼓動人的技術出氣的好,穆侯爺很快被他激起了血性。
“不難做,說幹就幹,傳令兵,給我整頓五千人包圍侯府去!”穆侯爺大吼一聲,穿好鎧甲,帶好頭盔大步走了出去。
蕭玉朵一看穆侯爺真的聽了沐雲放的話,不由低聲着急道:“爺怎麼挑撥人家夫妻關係,這夫妻能兵戈相見麼?一會兒事情鬧大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