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照耀下,蕭玉朵看見沐雲放的俊臉變得無比嚴肅。
“事情不對了?”她試探着問了一句。
沐雲放搖搖頭:“京城的天又要變了,只是不知道劉旭想要怎麼變……”
蕭玉朵輕蹙柳眉,想了想,道:“如今他將景寧宮關閉,說明在宮中的力量已經很強勁了。不過劉清浩若知道他將太皇太后關起來了,會怎麼做?肯定會將景寧宮重新打開吧?兩人矛盾自然就產生了。然後這矛盾怎麼解決?”
“兩種方式,要麼劉清浩妥協,要麼兩人相鬥,不過不知道真正屬於劉清浩的禁衛軍有多少……”鄭雲清聳聳肩,說出自己的猜測。
沐雲放沒有接話,而是將目光往遠處看了看,才緩緩道:“如今形勢,我們先拭目以待吧……”
三人悄悄出了皇宮,鄭雲清此時自然不好跟沐雲放與蕭玉朵一直呆着,便及時告辭遁去。
沐雲放與蕭玉朵趁着夜色往蕭府方向走着,因爲馬車已經回府,所以兩人只好步行。
“今晚你何處安身,要回沐府麼?”蕭玉朵看沐雲放跟着自己一直走,便問道,因爲前面正好是十字路口。
沐雲放轉頭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送你回了蕭府,你再趕我回沐府?”
“前面不是十字路口嗎?我們各走各的。”蕭玉朵忙指着前面,解釋道,這廝何時變得這麼敏感了,自己也沒有要趕他的意思啊。
“你要與我分道揚鑣?”沐雲放修眉一揚,眼神裡盡是深邃,“你今日離鄭雲清太近了,有沒有覺得?”
蕭玉朵滿臉黑線,回道:“我說,大哥,今夜不是很特殊麼,說話不能大聲吧?那交流距離一定就要捱得近了--你也鄭雲清說話時不也捱得很近麼?我何時說你們兩有一腿了?”
沐雲放被蕭玉朵嗆得一時無語,片刻後,堅定地回答道:“第一,我們一路走,絕不考慮分開走;第二,我送你回了蕭府,也順便在那裡住一夜--你知道我現在不能回沐府,要掩藏身份……”
“那你的意思是,因爲不能出現,要當隱形人,所以你準備來我這裡蹭吃蹭喝蹭睡?”蕭玉朵一面走,一面白了他一眼,又想那劉欣蘭刺激一下對方,想想又忍住了--自己不能那樣尖刻了,刺激對方不也就是刺激自己麼?
“嗯,是這樣,你多擔待。”沐雲放終於露出一個明豔的淺笑,淡淡道,“其實與你在一起,我也是自我折磨啊--你能想象一個吃過葷的貓,如今餓着肚子,眼看着一盤鮮肉卻不能動,是什麼感覺麼?”
蕭玉朵聞言,不由呵呵輕笑青睞,轉而罵道:“活該,誰叫你守着肉了,立刻也可以啊。”
“離開?被別的不長眼的貓吃掉怎麼辦?”沐雲放很不爽地回擊一句,說話的同時,他的腦海便出現了鄭雲清那張不識死活的臉,之前自己擔心蘇天寒,而現在換成了鄭雲清,“所以,我必須守着……”
蕭玉朵當然知道沐雲放的意思,但沒有直接落在鄭雲清身上,畢竟自己打交道的又不是他一個男子。無論如何,看到沐雲放有危機感,她還是小小高興了一下,
“對了,井淑豔死了,李良他……”蕭玉朵與沐雲放牽手走着,忽然想起了李良與井淑豔的事,之前與沐雲放見了幾次面,也不好提起,今夜趁着夜色,便問了一句。
說實話,此時對李良,崔玉朵心情有些複雜,對井淑豔也是一樣,雖然說井淑豔死於難產,這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對方喜歡李良,也願意爲他生孩子。
可是每每想到自己將井淑豔介紹給李良的目的,蕭玉朵就感到有些不舒服,覺得有些對不住對方。
沐雲放自然不會多想,只低聲道:“李良自然也難過,畢竟兩條命。不過,過了一段日子,如今他好多了--其實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李良到現在心裡最想的,還是薛五娘。我聽說,前些日子,玉兒又回去找他,被他拒之門外了。這回可是徹底拒絕了對方。可見,他是長了心了。”
“他若早早如此,何必會有今日的結局呢?不過,此時五娘也不恨他了,也希望他能過的幸福--他錯過五娘,就是最大的損失。”蕭玉朵看了一眼沉思中的沐雲放,又將目光看向遠處,“到現在我還是覺得五娘離開是正確的,如果不離開,現在她一定不快樂,而李良還在玉兒的溫柔鄉呆着……”
沐雲放對這件事不再評價,他知道蕭玉朵是從她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這世上有太多的妻子遇見這樣的事,都會選擇隱忍,爲了保全這個家,爲了孩子。但是朵兒的性子絕不會這樣,不會在這方面委屈一絲,自己已經見識過不止一次。
所以,自己不會再給她這個機會。
“聽說井淑豔與蘇天寒有親?”沐雲放忽然問了一句,他無意聽李良說道過,所以想要證實一下。
“嗯,如今我也不瞞你,當時我就是看不慣李良被玉兒迷得團團轉,所以井蘇天寒介紹,認識了井淑豔,我感覺她可以駕馭玉兒,所以才介紹給了李良。”
蕭玉朵說到蘇天寒,想起自己有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上次走的匆忙,沒有告別,這次回京事情一件跟着一件,太過緊急,自己還沒有去看他,他可能也不一定知道自己回京。
“我聽說劉清浩也給蘇天寒說媒了,給對方介紹了一位郡主,他邀請蘇天寒去參加了宴會,那個郡主就看上了蘇天寒,嚷着要嫁給他,所以劉清浩就賜婚了,結果蘇天寒回去就病了,”沐雲放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蕭玉朵,“你不知道吧?”
蕭玉朵聞言,非常震驚,不過冷靜一想,也不覺得意外。這個劉清浩只怕對京城內外甚至大梁他的這些青年才俊都清清楚楚,力爭要將他們納入皇族,爲皇族效力,聯姻就是一個最好的辦法。
所以她當即決定,明日一定先去看看蘇天寒。
兩人一面低聲說着話,一面回到蕭府。
蕭玉朵走的是正常渠道,而沐雲朵爲了遮人耳目,自然從牆頭跳了進去,然後暗中隨着蕭玉朵回到她的院落。
丫鬟們端進熱水來放進浴桶,爲蕭玉朵準備沐浴之水,備好後散入此時園中有的各色花瓣。
“你們出去吧。”蕭玉朵沐浴一向不喜歡被人服侍,所以將丫鬟們趕了出去。
不過,她馬上有面臨了下一個問題--被沐雲放偷看,因爲他就在自己內室,丫鬟們出去,他此時已經大大咧咧脫去外衫,只着中衣,坐在榻上,透過紗質的屏風,看着她。
忽略!就當他不存在!
蕭玉朵一咬牙,脫掉了自己的抹胸,將被對着沐雲放,然後開始脫褻褲。
沐雲放在外面坐着,注視着屏風裡那個美妙的軀體,模模糊糊更據了致命的you惑力,他身子一下就僵硬了起來--算算時間,他已經禁慾半年了,如進面對着蕭玉朵的裸|體,他不反應纔怪!
所以他的身體在某處立刻支起了帳篷,無盡的**在身體裡咆哮,瘋狂地盤旋尋找着出口。
可是,不行。
所以他盡全力剋制着,艱難起身去了耳房,不敢再與蕭玉朵說話。
直到蕭玉朵沐浴完畢,沐雲放都沒有出現,她也不去管他,自顧上|牀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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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蕭玉朵起身,洗漱完畢,又暗中給沐雲放弄水,讓他洗漱之後,兩人一明一暗出了蕭府。
沐雲放要去打聽事情,而蕭玉朵則買了一些吃的去看望蘇天寒。
蘇府的門子,對蕭玉朵並不陌生,所以她很容易就進了府門。
一路被管家領着,到了蘇天寒的院落,還沒有進家門,她就聞到一股濃烈的中藥味道。
看來病的不輕啊,蕭玉朵轉頭對管家道:“公子病的很重?”
管家正要回答,蘇天寒隨身侍從四喜從屋裡正出來看見蕭玉朵,立刻喊道:“哎呀,平陽王妃,你可來了,快進來吧!”
蕭玉朵有些無語,自己已經與沐雲放和離好幾個月了,哪裡還叫平陽王妃?所以她上了臺階,第一句話,就是:“四喜,要改口了,叫我蕭小姐就好。”
四喜忙作勢打嘴笑道:“是小人忘記了,你快進來吧,公子不想喝藥,正發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