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寧母就來到了前一陣寧子誠和自己提及過童顏上班的童之謠溫泉旅社。她的手上還提着自己今天一大早去市場買來的魚作出來的幾個小菜。
可在這邊都等了接近半個小時了,寧母還是沒有看到童顏的身影,倒是把自己給懂得雙腿發顫的。
“這孩子,該不會今天不來上班吧?”寧母一個人嘀咕着。
現在,她還真有些後悔自己不跟寧子誠說一聲,就做了這麼些吃的跑過來了。要是到時候童顏真的沒有來上班,而她則在這邊凍了半個小時就是白受了!
思索着這些的時候,寧母正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先回去,等待會兒先聯繫到童顏再過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眼尖的在這童之謠發現了慕瞳的蹤跡。
慕瞳是坐車子到這邊來的,一身長款的棗紅色呢子大衣,還有一雙細跟皮靴,在這樣的寒冬裡尤爲搶眼。只是在看到慕瞳的時候,寧母還揉了好幾下眼睛,以爲自己看花了眼。因爲此時出現在她跟前的這個慕瞳,實在和往日大冬天只穿着一件破棉襖的她彷若兩人。
可揉了幾下眼睛,眼前的那張臉還是寧母所熟悉的。
慕瞳怎麼也在童之謠?難道,又是她在搞鬼,所以才導致了寧子誠和童顏兩人吵架?
想到這個可能,寧母再也按耐不住,大步朝着慕瞳走了過來。
“慕瞳!”寧母一上前,慕瞳就感覺她來者不善。
“喲,是您?”慕瞳下車之後,本來就準備大步朝着童之謠裡面走去。
剛纔來的路上,他們碰到了堵車。慕瞳怕遲到,剛纔車子一停下的時候她就急匆匆的推開了車門,下了車。那一幕,都把坐在車裡的童老爺子急壞了。
可她倒是沒想到,寧母還出現在這,還一副打算和她“敘舊”的架勢。
這一旦“敘舊”模式開始的話,慕瞳擔心自己今天怕是要遲到了。
所以見到寧母的那一刻,慕瞳就說了:“您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進去了!”天挺冷的,從車上一下來,冷風就冷颼颼的吹得慕瞳縮了縮脖子。
“進去?你進去這兒做什麼?”這可是童顏上班的地兒,慕瞳上這兒做什麼?難不成,她還是不死心,還是想要破壞童顏和寧子誠的婚姻不成?想到這一點,寧母直接擋在了慕瞳的跟前,讓她無法前行。
“我在這裡上班,我怎麼就不能進去?”這童之謠還是以她以前的名字命名的,她憑什麼不能進去?
慕瞳擡手看了一下手上前幾天談傾送給她的陶瓷表,想要看看距離打卡時間點還剩下多少。
而聽到慕瞳這話的寧母,目光一寒。甚至,連握着手上保溫壺的手都不自覺的緊了緊。
她倒是真沒想到慕瞳現在竟然能混到這個童之謠上班。
寧母打量着這一陣子不見,已經換下了破棉襖,身上穿得像是個千金小姐的慕瞳,再者又看向了她剛纔乘坐的車子。
這車子,寧母是看不出什麼品牌。但從車子這麼纖不染的程度,這車子應該價值不低。車子的後座,貼着茶色的玻璃,現在壓根就看不清後面到底坐着什麼人。寧母唯一可看到的,就是前座老管家的側影。至於坐在後座上的童老爺子,她暫時還沒有發覺。
因爲剛纔慕瞳下車就和寧母打招呼,童老爺子也擡頭看了一眼,發現這人竟然是童顏的婆婆。
童老爺子琢磨着,眼下自己還是不要下車,給慕瞳引來非議的好,所以一直都呆在車上,打算寧母離開再說。
“阿姨,您要是真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進去了。”見寧母神色怪異,一直打量着自己和後面的車子,卻不說一句話,慕瞳又開口這麼說着。
說完這話,她便打算越過寧母,朝着童之謠走進去。可寧母卻在這個時候伸手拉住了慕瞳的手腕,落手的地方正好是談傾送給她的那塊表:“等等!”
慕瞳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越來越焦急。
“要不您先讓我進去打卡,等會兒我再出來找你?”她在這童之謠想要站穩腳,就必須按照別人的規矩來。要是連這簡單的打卡都不能遵守的話,她想要在這邊立足這話也是天方夜譚。
“不行,你今兒個就必須在這邊跟我交代清楚,你是憑什麼混到這邊上班的?你跟我說,你到這邊上班到底藏着什麼秘密?是打算勾引那個富家工子,還是打算破壞我們子誠的婚姻?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想到最近寧子誠都被趕出童家,連工作都丟了。而這個始作俑者慕瞳,卻光鮮亮麗的到這樣的好地方上班,寧母想要不將這一切都和她聯繫起來都難。
“我到這邊上班光明正大,再者我和你一丁點關係都沒有,我憑什麼要跟你交代這些無須有的東西?你給我放手,再不放手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以前,慕瞳還敬這寧母是寧子誠的母親,做什麼事情都是爲寧子誠考慮。尤其是和談傾結婚之後,她更想要與這一切撇清關係。可誰知道,寧母卻三番兩次的來糾纏……
現在她竟然還到她上班的地方來鬧事,壞她的名聲,慕瞳怎麼可能再放縱她交由自取?她又不是白蓮花!
“你這該死的小丫頭,都被我逮了正着了還不承認!”寧母死死的拽着慕瞳的手腕,就是不肯鬆手。
本來就火大的慕瞳,忽然抓住了寧母的手腕,緊緊一扣。
寧母臉色一變,最終不得不鬆手。
而輕輕鬆鬆掙脫了寧母的手腕的慕瞳,直接將寧母的手丟遠。
她現在可不會跟以前一樣的犯傻。她看得清楚,寧母恨她入骨。這樣的人不管她怎麼討好,都不可能與她和諧共處的。
將寧母的手丟開之後,慕瞳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剛纔被寧母抓住的那塊表,確定它沒有被寧母弄壞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這之後,她纔開口:“我到底做了什麼讓您這麼非要把髒水往我身上潑?不要忘記,當初寧子誠和童顏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貪財一個犯賤!兩人揹着我苟合,現在一出問題就把髒水往我的身上潑?這還有天理沒有?”
“再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撮合童顏和寧子誠在一起的,也是您!怎麼,現在問題一來,您自個兒不該首當其責?您的兒子會變成什麼樣兒,那都是你種下的惡果!”
可聽到了慕瞳的這一番話的寧母,卻是滿臉的猙獰!
什麼惡果?什麼一個貪財一個犯賤?
雖然她也承認,自己當初撮合寧子誠娶了童顏就是爲了童家的錢和人脈,能讓寧子誠有更好的發展,但臉面上寧母是不會承認的。因爲這不知關乎到自己的顏面,更關乎到寧子誠的顏面。
“你這個瘋丫頭,竟敢當着我的面胡說八道。今天,我非要撕爛你這張嘴不可!”惱羞成怒之下,寧母直接將手上的保溫壺一丟,直接就朝着慕瞳飛撲上去。
而坐在車上的童老爺子一看到情況不對,立馬對坐在前邊的老管家說着:“阿權,下車!不準讓她欺負了我的謠謠!”
得到了命令的老管家立馬迴應:“是,老爺子!”
一說完,老管家便迅速的推開車門下車,大步來到正在掙扎着的寧母和慕瞳的跟前。
眼看着寧母都要將一個巴掌扇到慕瞳的臉上,老管家立馬扼住了她的手腕。
軍人出身的老管家,雖然已經退役多年,可他的力氣可不容小窺。這樣一抓,寧母非但動彈不得,連臉部表情都扭曲了。
“你是誰,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你眼睛瞎了嗎?我可是童之謠的總經理童顏的婆婆!你這麼對我動手的話,到時候我把這事情告訴顏顏,看她怎麼收拾你!”
寧母在疼痛之下,如同潑婦一般的叫罵着。甚至,還打算用空着的另一隻手來和老管家對抗,只不過在她的手剛剛一動,就被老管家察覺到,又制服了。
而這邊,由寧母發出的叫罵聲,這讓不少到童之謠來泡溫泉的旅客都有些好奇的張望着。
老管家阿權也有些受不了這如同潑婦的寧母,眉頭皺着:“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已經影響到我們童之謠的正常運營了。我現在,必須把你送走!”如果不是童老爺子的命令的話,老管家現在一丁點都不想觸碰這個潑婦。
“你跟我說童之謠的正常運營,你算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連你們總經理都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話!”寧母和老管家只有一面之緣,就是當日在寧子誠和童顏大婚上,見到他跟在老爺子的身邊。但當時的寧母只覺得那不過那是老爺子的跟班,沒有多在意,又怎麼會記住他?
可那時候她並不知道,在童家若是沒有老爺子在場的情況下,老管家的話可以代表着童老爺子。
而在她的這一頓大喊大罵中,原本打算在車上暫時迴避一下的童老爺子,也終於忍受不了這樣的叫罵聲,忽然推開了車子。
“他沒有資格管你,我有資格吧!”就在寧母對老管家破口大罵的時候,童老爺子推開了車門,拄着手杖一步步的朝着這邊走過來。
要知道,老管家阿權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連他都沒有這樣辱罵過阿權。沒想到,今天卻讓阿權受了這樣的窩囊氣!
而聽到這一聲帶着威嚴的蒼老男音之際,寧母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順着聲音的來源處看了過去。
只見,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正步步朝着他們走過來。
那雙犀利的眸子,正怒視着她。
某一瞬間,寧母是有些害怕的。給寧子誠上門說親的時候,她第一次見到這位童家德高望重的長輩。
寧母總共就見這老人家兩次。一次是說親的時候,另一次則是在婚禮上。兩次,童老爺子都極少開口發話。但每一句話,都讓童家的其他小輩們都戰戰兢兢的。從那一天,寧母就知道了這老爺子在童家地位非凡。所以寧子誠要到寧家當上門女婿的時候,她還直接告訴寧子誠要好好的討好這位長輩。
只是寧母沒想到,今兒個她會在這邊見到童老爺子。
對上他犀利的眸色的那一瞬,她竟然有些心虛。
“親家老爺子,您怎麼也在這……”寧母再度開口的時候,聲音裡帶着明顯的顫抖。
因爲她發現,童老爺子身後的那輛車的車門是打開着的。這是不是就意味着,剛纔他是和慕瞳坐在一輛車上過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寧母將疑惑的視線落在正認真仔細的擦拭着自己手上的瓷表的慕瞳身上。因爲她在懷疑慕瞳和這童老爺子的關係。
“這童之謠是我們童家名下的產業,我到這邊理所當然。不過我倒是想問一問親家,你又是爲何出現在我這童之謠!”童老爺子慢步上前,與身俱來的威嚴架勢,讓寧母不自覺的想要躲閃。
“我……我就是過來找顏顏的。”童老爺子的眼神過分的犀利,讓寧母不得不開口。
“找顏顏?顏顏今天沒來上班,難道她沒有告訴你麼?還是你什麼電話都沒有打過,就跑到這邊來找別人的麻煩?”童老爺子這話的語氣倒是沒有之前的強烈,卻從另一個角度坐實了寧母到這邊鬧事的罪名。
“我其實就是想要給顏顏一個驚喜……”架勢就是這麼一回事。尋常看起來跟潑婦一樣,無往不利的寧母,今兒個在童老爺子的跟前,卻是節節敗退。
“在我看來,這驚喜算不上,驚嚇倒是差不多!”掃了被寧母丟在地上的那個保溫壺,童老爺子的眸底浮現了一幕譏諷之色。
那神色,叫寧母心一沉。
她可沒有忘記,今天這一行她是打算幫寧子誠向童顏道歉,再者順便找機會到童家做客,和童老爺子說幾句好話,讓他原諒寧子誠,繼而讓寧子誠搬回到童宅住,再者還能回到原來的單位上班。
可寧母沒想到,爲了一個慕瞳自己會將事情弄巧成拙。眼下,她非但沒有見到童顏,還把童老爺子惹怒了。
眼下,寧母還真的有些擔心,這童老爺子一氣之下會不會直接讓童顏和寧子誠離婚。要知道,前兩次和童老爺子的見面,童家的那些人對童老爺子的話可是畢恭畢敬。要是他開口要他們離婚的話,怕是寧子誠的這段婚禮也要走到了盡頭。
“親家長輩,我也不知道這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多有得罪,還請包涵……”
寧母請求諒解的話音一落,她就聽到童老爺子說:“抱歉,我不是大海,不能海納百川!辱罵了我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童老爺子用上了“我的人”這三個字,非常的巧妙。因爲這三個字,你可以理解爲他是在爲阿權打抱不平,也可以理解爲是爲慕瞳鳴不平。
童老爺子的話,直接堵住了寧母的口。那意思是,他不接受寧母的道歉。這讓寧母的臉色一變。
但這,還不是最狠的。而是在他說完這一番話,寧母正打算說一些話,緩和一下和童老爺子的尷尬之際,童老爺子又說着:“阿權,把她送走!送回去之後告訴寧子誠,要覺得他還是我們童家的女婿的話,請管好他自個兒的母親。不要讓她成天跟潑婦一樣,過來破壞我們童家的生意,敗壞我童家的門風!”
“是,老爺子!”老管家聽到童老爺子的命令之後,隨即點頭回應。
緊接着,他便拽着寧母的手,大步朝着車那邊走了過去。
寧母在這件事情上有些理虧,隨意這一次就算被阿權弄得有些疼了,也不敢當着童老爺子的面大喊大叫了。眼下,她的整個腦子裡都是要怎麼修復和童老爺子和童家的關係。
寧母被老管家帶上車之後,童老爺子便繞回到慕瞳的身邊。
其實剛纔他就注意到她一直襬弄着自己的手腕,有些擔心她受傷了。可這一湊近他才發現,慕瞳正用紙巾擦拭着手腕上的瓷表,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讓童老爺子不難察覺出她對這塊表的珍惜。
他隨便一掃,就知道這表應該是不怎麼貴重。
“挺好看的表,哪裡來的?”站在慕瞳的身後,童老爺子問着。這塊表雖然不貴,但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人送給她的吧?不然這孩子怎麼把這塊表當成寶貝似的,連被寧母碰一下,都擔心壞了。
“談傾送給我的。前兩天我們去逛街,在小攤上買來的!”表面上的那梅花的圖案,和她肩頭上那一塊是一模一樣的。這讓慕瞳不由得覺得,這塊表像是爲她量身定做。
“你要是喜歡,爺爺給你買一大卡車來,每天都戴新的表,好不好?”其實,童老爺子在聽到慕瞳的這話之時,難免有些吃醋了。
他也送給慕瞳好多的東西,而且都是各種奢侈品的限量版,可那些東西他真的鮮少見到她用得上。而談傾送的這塊表,就是小攤上買的。可慕瞳卻把它當成了寶貝……
“不用了,表有一塊就行了!每天換,太麻煩了!”慕瞳壓根就沒有想到童老爺子那些話的用意,直接拒絕了。
不過擦完了這塊寶貝手錶,讓它的表面光亮如新之際,慕瞳忽然意識到這回真的要遲到了。
“哎呀,不好!我要遲到了,我先進去打卡了……”
說這話的時候,這丫頭連自己的包都顧不上,直接小跑着朝着大廳裡跑了進去。
看着這小丫頭奔跑的背影,童老爺子只能在她的背後提醒着:“慢點慢點,小心摔倒了!”
站在原地,遠遠的看着她跑進了大廳打卡,沒摔着沒碰着,童老爺子這才鬆了一口氣。謠謠,他的小謠謠,前半生我虧欠你太多,後半生我必定傾注我的全部,護你一世無憂……
“怎麼了?”談傾下班回家,就看到慕瞳趴在長毛地毯上,小屁屁撅着,不知道正背對着他做什麼。好奇心驅使下,談傾直接脫下鞋子就大步朝着這邊走來,連去洗手間更換衣物都沒有。
不過這一上前,談傾才發現慕瞳正擦拭着的就是他們逛街時候在小攤上買的那塊瓷表。
上面不知道粘附上了什麼東西,她正用棉布小心翼翼的擦着。
她看上去全神貫注,好似連她談傾的到來都沒有察覺到。
爲了提醒某個傢伙他已經回來一事,談傾很不客氣的對着她撅着的小屁屁一擰!
這下,剛纔還忙於正忙於擦拭着手錶的慕瞳,被這一舉動嚇得差一點跳了起來。
等轉過身發現身後對她使壞的竟然是談傾之時,她的小臉兒不禁一紅。
“幹嘛呢!沒看到人家正忙着?”撅着小嘴兒,她瞪着談傾。一雙大眼似乎委屈得能掐得出水,光是看着就想讓人好好收拾一把。
“忙什麼呢?我看看……”談傾把公文包丟在一側之後,直接在她的身邊落座。長臂一伸,他已經自然而然的將這個女人圈進了自己的懷中。
繼而還將自己的下巴,架在慕瞳的脖子上。她剛洗完澡,渾身上下還帶着沐浴乳的清香。光是聞着,就讓人心情愉悅。
“剛纔做飯的時候,被油濺到到了!用紙巾擦了之後還是有些油膩!”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慕瞳也變得開始不那麼排斥談傾的碰觸。就像現在,談傾把她圈在懷中那樣,她就乖巧的窩在談傾的懷中,後背還自然而然的貼上他的胸口。
這樣的變化,自然是談傾最希望看到的。
而此時她落在慕瞳身上的眼神,也變得越發的柔和。
順着慕瞳小手所指的方向,他看到了躺在她手心裡的那塊瓷表。乍一看,這東西沒有什麼變化。不過仔細一看的話,還是能看到表面上殘留的那些污漬。
“要不,用沐浴乳搓一下?”去油污的玩意兒,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洗髮水和沐浴乳,再不然就是香皂。
“不好,要是把表弄得進水了,就可惜了!”說這話的時候,慕瞳還像是生怕談傾把她的手錶拿去弄沐浴乳似的,直接搶回自己的手上。
“那不然粘乎乎的怎麼辦?”他說到這的時候,發現慕瞳有些不高興,便說着:“要不,我重新給你買一塊表吧?”
這東西,再怎麼說都是從小攤上買回來的。這樣讓慕瞳戴在身上,談傾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這個建議一提出,原本該乖乖的坐在他懷中的慕瞳忽然一下子就跳出來,跑開了。
這舉動有些突然,談傾都因爲慣性有些朝着後面半仰着。
而慕瞳此時已經站在了不遠處,將那塊表藏在自己的身後,一副充滿防備的樣子對着談傾說:“不行,別打我的表的主意。不然,我就把這家裡的兔子都給弄壞!”
說完了這些話之後,她便大步朝着臥室那邊走去了。看她那德行,估計又要把她覺得挺重要的東西藏在牀底下了。別以爲談傾不知道,其實她喜歡的東西,寶貝的東西,現在都放在牀底下的大盒子裡。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自然不是揭穿慕瞳藏東西的地兒。
她對這表的反映有些大,讓談傾碰了一鼻子的灰。不過也讓談傾意識到,她好像挺在意那塊表的。要不,這兩天把那塊表送到錶行去,讓他們把上面的油污都清了?
想到這個不錯的主意,談傾起了身朝着臥室那邊走去。
而就在同一時間,寧子誠正在寧家大發雷霆。
“媽,我說您怎麼這樣呢,要去找童顏也不跟我打一聲招呼,一個人就跑過去了呢?”
今天一早,寧母去菜市場買新鮮的魚,然後又回到家裡的廚房做菜的時候,寧子誠還在睡夢中。
起牀的時候寧子誠找不到寧母,還以爲她應該只是出門找朋友打牌去了,也沒有多在意。所以他起牀之後只是把寧母給他準備好的飯菜吃完,就出門找工作了。
在人才市場發了好幾份簡歷,又面試了好幾份工作,接近中午纔回到家的寧子誠,沒料到會在大門口看到童老爺子的車子。
一開始,寧子誠還以爲是老爺子想派人把他找回去,又或者是讓人給他送來離婚協議書之類的。
可那車子推開車門,他看清楚從那輛車上下來的人之際,寧子誠頓時愣住了。因爲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童老爺子的車上竟然坐着的是自己的母親。
不過這還不是讓寧子誠最鬱悶的。
接下來,老管家直接轉告童老爺子所說的那一番話,才讓寧子誠尤爲狼狽。
他爲什麼想要離開童家?就是覺得童家的人都看不起他!尤其是童老爺子!
他離開了童家,就沒打算回去求童老爺子讓他搬回去,就想要在外面闖出一番事業,讓童家的人都知道,就算不依靠他們,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可誰知道,他的雄心他的壯志還沒有實現,母親就讓他臉面盡失。
“子誠,我不都是爲了你好嗎?我就是做了一些魚,打算去找顏顏!我知道你不想讓童家的人看不起,所以我去了顏顏上班的地方找她!”
寧母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她沒料到童之謠卻是更多童家小輩人聚集的地方。估計今天發生那樣的事情,已經在童之謠內部傳開了,再過不久也會傳到童顏的耳裡。
“媽,您既然知道我不想讓童家的人看不起,那您還去哪裡做什麼?還有,您到底又做了什麼事情?”寧子誠大喊大叫之後,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雖然此刻的他有些氣急敗壞,對母親的態度也差了一些,但他還有一絲絲殘留的冷靜。所以,他知道若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童老爺子不可能大費周章的讓老管家幫他轉達那一些話。
“我能做什麼事情?我一沒有見到童顏,二還倒了八輩子的黴,竟然在童之謠撞見了慕瞳那個小狐狸精!”寧母說着。
而寧子誠一聽到慕瞳二字,身形一滯。一直到現在,慕瞳都是他夢裡的新娘。至今,每次別人提及她的名字,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懲罰,一種連呼吸都會發疼的懲罰。娶不到她,他估計會抱憾終身。
無奈而絕望的嘆息之後,寧子誠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道:“媽,你又去招惹慕瞳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什麼叫做我招惹了慕瞳?你該說的是,那孩子又怎麼惹到了我!”寧母聽到寧子誠的那些話,本來積壓在胸口的火氣就像是要奔涌而出,將一切燃燒殆盡似的。
不過吼完寧子誠之後,寧母又想到了自己的疑惑:“不過子誠,那個孩子怎麼也到童之謠上班了?是不是她在你和顏顏之間挑唆什麼,所以你和顏顏之間纔會……”
“媽,您說慕瞳在童之謠上班?”這一點,寧子誠在聽到之時,臉上的訝異表情一點也不會輸給寧母。從這一點,寧母可以判斷自己的兒子估計也不知道這事情。
“這事情,你也不知道?”寧母還是有些不確信這點。因爲她實在想不通,若不是寧子誠幫忙的話,憑藉慕瞳那個資歷怎麼進童之謠?
“我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見到慕瞳了。給她發的短信和打的電話,都石沉大海……”提及這段時間慕瞳對他的態度,寧子誠眼底的光芒在一瞬間盡失。
而憋見了兒子的這一反映,倒是寧母有些氣急敗壞的了。
“你這孩子我該怎麼說你好?你既然都和童顏結婚了,你還去找她做什麼?”該不會就是因爲他總是想着要找慕瞳,所以才得罪了童顏和童家的長輩吧?
“媽,我忘不了她……”最艱難的歲月裡,他們是彼此間唯一的依靠。那種背靠背依偎取暖的情義,是別人體會不來的。
現在每每回想起那一段時間,寧子誠還是發了瘋似的想念着慕瞳。
“你忘不了也要忘!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進童之謠的?”
寧母總覺得,寧子誠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和慕瞳有着脫不開的聯繫。
“我怎麼可能知道?要是我知道她在童之謠上班的話,我肯定先去找她了……”最後的那一番話,寧子誠的聲音壓得極低。所以,連坐在沙發上的寧母也沒有聽清楚他這如同蚊子嚶嚀的聲音。
“那你說,這慕瞳和童家老爺子又是什麼關係?”寧母也顧不上打理寧子誠剛纔那小聲的嘀咕到底都是在說些什麼,此刻她只覺得有什麼重要信息被他們遺漏了。
“他們能有什麼關係?”寧子誠覺得他認識慕瞳夠久了,在她的身邊也沒有看到童家的人,她怎麼可能和童老爺子有所牽連?
“那就奇怪了。我今天可是親眼看到慕瞳從老爺子的車子上下來的!”說到這的時候,寧母忽然急匆匆的走過來,拉着寧子誠問着:“你說,會不會是這壞丫頭爲了報復你當初沒有娶她,所以故意靠近老爺子,以此來換得在童之謠的那份工作?繼而,又在工作中製造你和顏顏的不合?”
“媽,這怎麼可能呢?你我都認識慕瞳那麼多年,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還不清楚麼?”寧子誠聽到寧母的這一番話之後,忽然情緒有些激動。
前段時間他是被自己的急功近利矇蔽了雙眼,纔會一次次的誤會慕瞳。可現在,從童家走出來之後他也算是冷靜了下來。現在的他,也總算是看清了這一切。
“你這孩子,我也就是假設!再說了,我真的親眼看到了慕瞳從童老爺子的車上下來,不是說假話!”看到寧子誠又一次情緒有些失控,寧母又說着。
“那慕瞳和老爺子的關係……”此時,聽到寧母所說的這些的寧子誠,也陷入了深思中。
“談傾,你快過來幫我一把!”聽到慕瞳的叫嚷聲從臥室裡傳來的時候,吃完了晚飯剛打算坐下來玩一會兒遊戲的談傾不得不朝着臥室那邊走去。等到進了臥室的時候,苦笑不得的一幕呈現在他的眼前了。
此時,慕瞳的大半個腦袋鑽進了牀底下,只剩下小屁屁撅着。她估計腦袋拽不出來,就剩下兩個腿在後面狂蹬着。
“這是幹嘛呢?”談傾看到她那個狼狽的小樣兒,也顧不上其他的一切,趕緊上前擡高了牀的那一端。
很快,慕瞳被解救了出來。就是剛纔鑽進了牀底下,頭髮有些亂糟糟的。
“哎呀,我就是想要下去拿我的東西,誰想到腦袋一進去就差一點出不來了!”某個傢伙也沒有感謝談傾的救駕之恩,現在就抱着前一陣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的大盒子,正忙得不亦樂乎。
談傾一探頭就看到,他之前送慕瞳的手錶,還有那個名貴的鑽石皇冠,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被慕瞳收藏在這裡面。
“你怎麼都喜歡把東西藏在這裡?”之前,談傾就知道慕瞳喜歡把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都藏在牀底下。不過就算知道了她的小秘密,他也沒有打算揭穿或是偷窺。可現在不一樣了,剛纔發生的那一幕讓他嚇壞了。
要是這會兒他不在家的話,難道慕瞳要將腦袋擱在牀底下一天?不餓死,也得渴死!
也正是因爲擔心慕瞳,談傾覺得他有必要糾正慕瞳這個不良習慣。
“這裡最安全了,不藏這裡藏哪裡?”慕瞳將盒子裡的東西都整理好之後,抱着它愣愣的對上談傾。
“誰跟你說過牀底下最安全?”他早就發現了!要是他談傾想拿走她這些東西的話,早就拿走了。還輪得到她在這邊和他議論這個地方最安全?
“我姑姑!”正確來說,是慕瞳看到的,而不是姑姑告訴她的。小時候,他們家窮得連衣櫃抽屜都沒有,除了吃飯用的鍋碗瓢盆,唯一可以藏東西的就是牀底下了。
而從小到達看着姑姑鑽進牀底下拿重要物件的慕瞳,自然而然的認定了這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在接下來沒有姑姑陪伴的這段歲月,她也謹記着這些事兒,每次都會自動的把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藏在這裡。
“這裡不安全,我一眼就看穿了!”談傾跟她實話實說,而且是以他多年幫着他老子竊取情報的經驗看來,這一片是他進屋最經常搜刮的地兒。
“你要不是我今晚腦袋被卡在這裡,你肯定發現不了!”
“總之,這東西先不能放這裡了。”光是想到她要是再一次被卡在這裡,談傾就提心吊膽的。
“那不然放哪裡?難道放抽屜裡嗎?要是賊來了,把我最重要的東西都拿走了怎麼辦?”慕瞳有些哀怨。
其實,她對生活的焦慮,源於住在那些魚目混珠的出租屋裡。在那些地方住,經常東西都會丟了。
而這些,是她每天都帶在身上,才得以保存下來的。
好不容易保存到現在,慕瞳真不希望這些東西丟了。
“這些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談傾看着被她死死的抱在懷中的那個盒子問着。
“那是當然,這些都是我的寶貝!”慕瞳說這話的時候,又滿心歡喜的看了自己的盒子一眼。
而她的這個表情,又一次取悅了談傾。因爲,他送給慕瞳的東西,也在她寶貝的東西的行列中。
“那行,這是你的寶貝的話,就放到這邊來吧!”談傾忽然伸手將慕瞳手上的盒子拿走,繼而朝着臥室的另一側的那個保險櫃走了過去。
而慕瞳的寶貝都落進了談傾的會手上,自然也只能跟着走了過去。
“這個保險箱的密碼是1025!”爲慕瞳解說着的時候,談傾已經順勢將保險箱打開了。
其實,慕瞳從很早之前就很是好奇這樣的保險箱裡,有錢人都在裡面放什麼東西。
不過在談傾打開這保險箱的那一瞬,慕瞳也終於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只是這謎底解開的方式,有些怪。
而且裡面躺着的東西,也讓慕瞳的臉色有些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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