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傾的忽然起身,導致樑曉樂的雙手抓空。而踩着高跟鞋的她,還險些跌倒在這滿是細軟沙石的沙灘上。但到底是身經百戰的女藝人,樑曉樂很快的站直了身子,撫了撫自己那一頭撥弄在肩頭一側的波浪捲髮,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而擺脫了樑曉樂的談傾,已經快步回到慕瞳的身邊,將躺椅上的慕瞳擠到一側去。其實,這要是別的男人作出這樣的舉動來,肯定會無端顯出幾分小家子氣。
無奈的是,傾大爺的身上有一種常人沒有的魄力,再加上他的步伐又是那般的自然大氣,就算本身是如此不解風情的行爲也被他演繹得那般的慷慨凜然。
慕瞳側身,看向和她擠在一張躺椅上的談傾。炭爐裡的火苗灑在他的側顏上,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彷彿柔和了幾分。
她看了一下被人忽略之後,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而落座於談傾剛纔的那張躺椅上的樑曉樂,夜風吹拂這女人又隨意的撥弄了一下自己那一頭吹好了造型的髮絲。真的,這女明星出身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哪一處都打點得完美到了極致,以至於讓慕瞳都有些懷疑今晚他們在海灘上的這次“邂逅”!
而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不管是談傾還是那個爲了掩飾自己尷尬的樑曉樂,他們都不約而同的不開口講話。只剩下慕瞳一個人,一個人瞎搗鼓着那幾根剛重新買來,又有些烤焦了的雞腿。氣氛,在這個時候變得有些尷尬。可坐於兩側的人兒,像是沒有察覺到這種怪異的氣氛似的。
以前,慕瞳就一直懷疑,有錢人積攢起來那麼多的人脈,是不是就因爲他們能裝!不管有多麼看不順眼的事情,他們還能繼續眉開眼笑的打招呼,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當成空白。現在,談傾和這樑曉樂的反映,也印證了她的觀點。
他們似乎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沉寂的意思,最後只有慕瞳受不了這樣的死寂,壓低了聲響問談傾:“你放着美人不管,於心何忍!”
“我怕我要是管了,等會兒回家我就要跪搓衣板了!”男人的眸光微動,貼着慕瞳的耳際說出了這一番話來。
這略帶曖昧的舉動,還是當着他的小情人的面做的。慕瞳都看到,不遠處坐着的樑曉樂大明星,那怨毒的視線都匯聚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彷彿她纔是始亂棄終的昏君。
“說什麼呢!”她哪有要讓他跪搓衣板?這貨貧嘴的本事,真的是越來越好了!她趕緊別開臉,省得讓那怨毒的視線將她的臉兒挖出一個大洞來。但一轉身,慕瞳便對上談傾的臉。炭爐火苗跳躍下的那張俊臉,眸色如同細碎的琉璃盞光芒,讓人心悸又讓人震撼。
而發現她一轉身正好對着他的男子,嘴角的弧度又拉大了幾分。
他盯着慕瞳看,薄脣一張一合之間,帶着他專屬的男性氣息竄入了慕瞳的鼻翼之間:“難道不是嗎?那天我不過是被她碰了一下,有些人氣得直接走人了,回家後還不理我了!”
他的語氣,讓人覺得他是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兒。可只有慕瞳纔看得出,那雙帶着笑意的桃花眼裡,竟然還有幾絲炫耀的成分在裡頭。她那天不過是看到他們那麼親暱,生怕她自己這大電燈泡影響了他和大明星的邂逅,才離開而已,雖然她當時心裡頭還真的有那麼幾分惱意。
“我哪有!”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逗的,慕瞳的語氣中還帶着幾分嬌嗲。尤其是在樑曉樂看來……
其實,她在這邊撞見談傾他們燒烤,並不是偶然。是舒高在這附近踩點的時候,意外發現談傾在這邊,便打電話告訴了她。而她,纔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來見他。可沒想到,談傾的身邊還跟着上次的那個女人。這該死的舒高,壓根就沒有說!
上下打量了一下和談傾擠在一張椅子上的慕瞳,身材不錯,臉蛋也不錯。但自信心爆棚的樑曉樂覺得,丫的都不如她!尤其是今晚出門之前她換了這一身行頭,直接就讓牛仔短褲和白T恤的慕瞳自慚形穢了。
只是,樑曉樂覺得現在她需要找一個比較好的切入點,到談傾和慕瞳中間去。絕對不能像剛纔那樣,被談傾無視!這讓身爲大明星,已經習慣了被無數人捧着的樑曉樂覺得太丟人了。
正當樑曉樂打着這主意的時候,就嗅到空中飄來一股烤焦的味道。視線尋着味道而去,她便看到了慕瞳手上那幾根烤的都快變成炭的雞腿,還在慕瞳的摧殘下繼續被火烤着。
於是,樑家大小姐找到了切入點:“你這樣烤不行,還是我來吧!”樑小姐這話一出,就付出了實際行動。將過長的裙襬綁在一側之後,她便將他們烤盤裡的東西拿了過來,又是在上面塗油,又加蜂蜜的,最後便放在烤架上,一邊往肉上面撒着孜然和調料,一邊哼着小曲。
雖然樑家大小姐這做法,有些反客爲主,但慕瞳和談傾都發現,人家比他們更像是來燒烤的。
對此,談傾表示鬆了一口氣。不然按照他和慕瞳這兩人燒烤出來的雞腿那慘不忍睹的樣子,真不知道他們今晚能不能吃得飽。
“你確定,你不用過去幫忙?讓大明星做燒烤給我們吃,多不好意思?”慕瞳看到樑曉樂一頓忙活,有些愧疚,便背地裡差遣着談傾上去幫忙。畢竟,她和樑家大小姐不熟,也不知道該和大明星怎麼說話。
“我過去幫忙,沒準會越幫越亂!再說,你確定要我過去?”身側,男人脣角輕勾。慕瞳一側身,便看到這個男人的眸子眯了起來。
“沒準我過去,就碰到她的啥啥啥了!”沒等慕瞳讀懂他這眯起來的桃花眼裡含着怎樣的危機之時,那個男人忽然笑了。那驟現的笑容,有些晃眼。
而經歷過一次背叛的女人,在面對男人落於不遠處樑曉樂身上那別有意味的眼神之際,便如同炸毛的貓兒。“啥啥啥?你要是敢和她啥啥啥的話,我就把你閹了!”
雖然她壓低了嗓音,可那架勢還真的夠狠夠絕的。可被威脅嚇唬的男子,卻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讓慕瞳有些頭皮發麻。
可幾秒鐘之後,那頗具調侃的男音傳來:“看來,我以後絕對是妻管嚴了!”
那一副輕聲嘆息,又類似無可奈何的表情,讓慕瞳剛喝進去的那一口礦泉水,差一點噴出來了。
“誰管你了!”好不容易憋過那難受的勁兒之後,慕瞳才瞪着大眼暗地裡嘀咕着。她倒是沒想到,在那種家庭出生的談傾,也會說出氣管炎之類的話來。因爲他們家的男人,一個個看上去那麼高大威武,怎麼可能會成爲妻管嚴?
談傾聽到她的矢口否認,難免有些小小的失落。但這個男人自我恢復的能力極好,不過幾秒鐘之後,那失落的情緒便在他的桃花眼裡找不到了。那種似笑非笑,像是將所有人的心思都看穿,算計在其中的表情又很快回到了他的臉上。而他也很快的說着:“不管我?那我可就過去了!”
只是他還沒有行動呢,剛纔一副打算將他置之不理的女人,卻將手兒纏在了他的手臂上,讓他動彈不得。
“怎麼了?不是不管我嗎,那我過去還不好?”此時的談傾,聲音不大,眼神溫柔。像是正在編織一張大網,將慕瞳捕獲。
其實,談家的男人氣勢過分強大,擅長用各種手段,解決問題。這當中,包括武力!這使得他們在所有方面的發展,都如魚得水。可武力值和威懾力,這兩種在女人這問題上,壓根沒有任何的效果。於是,在這一方面上他們容易患得患失。就連他老爸那樣將整個天下已經納入手中的男子,也時常因爲母親少給他一個眼神而苦惱。
以前,他也總是暗地裡笑話老爸。但只有親身體驗過之後才知道,女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打的仗。尤其是眼前這樣渾身軟綿綿的傢伙,你又不能對她動武,再者又不確定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到底是怎樣的地位,更容易患得患失。
她估計不會想到,剛纔她只說了不管他,便讓他有些失落了。直到她的手兒迅速的纏上了他的手臂,他那顆險些因爲過分失落而停止跳動的心,纔再一次活躍起來。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只能看着纏在自己精壯手臂上的藕臂,他有些壞心眼的想要掐她。她渾身的肉就像是水豆腐做的,掐起來軟綿綿滑溜溜的,手感好極了。尤其是那一處……
可他還沒來得及行動,那張從樑曉樂靠近之後就喋喋不休的小嘴,又湊到了他的跟前,小聲的問着:“你們男人是不是很喜歡女人穿成那樣?”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小眼神向樑曉樂那邊瞟了過去。慕瞳指的是,布料少,而且總是漏在重點上。
樑曉樂那邊,已經自動自覺的成爲了他們的小廚娘,忙活得不亦樂乎。貌似,她也沒有察覺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談傾順着慕瞳的小眼神看過去,就只看到一身明黃色的禮服裙。好吧,其實這些女人的衣服在男人看來,並沒有相差多少。再說,他周圍那些女人,都經常穿那一類的衣服,這麼一來他對這種禮服也開始有些視覺疲勞。所以,談傾憑着本能回答:“還行吧!”
“這樣?”談傾估計沒想到,他的回答在慕瞳看來,就是用另一種方式肯定她的設想,本來坐在他身側的女子,忽然站了起來。
她的舉動,讓談傾一愣。也讓忙於烤着雞腿的樑曉樂在百忙之中看向她。
慕瞳只是笑了笑說着:“我回去一趟!”
但坐在躺椅上的男子,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忽然有些緊張似的,拉住了她的手臂,道:“我陪你。”其實,他怕的就是她跟那天看到樑曉樂一樣,氣呼呼的丟下他跑了。
可站着的人兒卻說了:“不用!我很快就回來了,你給我等着!”
“那……好吧!”雖然他還是有些擔心她跑了之後不來,但轉念一想這海灘就在他們所居住的那個房子的附近。要是等會兒等不到她的話,他就直接過去逮人,不就行了?
憂心忡忡之中,談傾還是鬆開了纏着她的手,看着她蹦蹦跳跳的遠離。
慕瞳離去的這段時間,樑曉樂自然也沒少找談傾搭話。但大部分的話,她都繞開慕瞳那個麻煩的存在。樑曉樂是聰明人,什麼叫做避重就輕,什麼叫做深明大義,她都懂。
而談傾呢,基本上樑曉樂嘰嘰喳喳的一堆問題,他能回答兩三個就算給她面子了!對此,樑曉樂也沒有多失望。因爲,這就是尋常談傾對她的態度。談得上話,但談不了心。這男人,不管是外表還是心裡,永遠都像是蒙着一層薄霧似的,讓你看不透,也近不了。
幾分鐘之後,樑曉樂將烤的香噴噴的烤肉遞到了談傾的跟前:“傾少,給!”
談傾順勢接過,簡單的接受了。但整個過程中,他連道謝都沒有。彷彿,他本該就是被人景仰被人服侍的。樑曉樂倒也沒有過多的追究,其實只要能和談傾單獨兩人安安靜靜的吃份烤肉,她就很滿足了。
可就在這時候,剛剛離開的慕瞳就回來了。這讓本來啃着雞腿的樑曉樂將裡面的雞骨頭咬的噼裡啪啦作響,像是啃咬着慕瞳的骨頭泄憤似的。這怒火,比起剛纔來得更急,更徹底。因爲回去了一趟之後的慕瞳,簡直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剛纔那個灰頭灰臉,穿着白T恤短牛仔褲的慕瞳,現在竟然穿上了一身黑色禮服。更要命的是,這胸口是有些褶皺設計,讓她傲人的身段在這跳躍的火光之下看起來奔騰而激動人心。還有那裙襬的不規則設計,讓她將一大截白皙的大腿露了出來。
這,絕對是誘惑男人最好的武器。樑曉樂混過演藝圈,對這些當然很清楚。再不然,她還不能從身側那個男人那對已經發直的桃花眼看出來?
被這兩人直勾勾的盯着,慕瞳有些不好意思,便笑着解釋着:“剛纔身上有些味道,很難受!回去洗了澡,換了一身……”
許是慕瞳的身段太過妖嬈了,她剛一過來,這海灘上便有人殷勤的爲她送來一把椅子。
“謝謝!”慕瞳笑笑,欠身接受了這把椅子。
“美女,要不要到我們那邊去?我們那邊烤了很多食物,還有人在彈唱!可比你們這邊有趣多了!”那人送了椅子之後,還不想走。瞅了一眼他們燒烤架上那幾根可憐的雞腿,他便熱情的邀請慕瞳。
可她這話還沒有來得及拒絕,談傾便出現,並且阻擋在她和那個男人之間。
“老婆,不準去!”他將霸道的大掌落於慕瞳纖細的腰身上,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親暱的動作和稱呼,讓剛纔搬着椅子給慕瞳的男人一愣。
“原來,你已經結婚了?”那人,在一聲失落的嘆息之後,離開了。
那人離去之時,慕瞳還沒有回過神來,一件男性襯衣忽然披到了她的肩頭上。她一愣,回過頭來才發現,剛纔還穿着白色襯衣,一副斯文貴公子的打扮的談傾,不知何時將襯衣脫下,畫風突變成了野獸派。尤其是腰帶上若有似無的人魚線……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而且還都是肌肉!一側的樑曉樂,口水都快掉出來了。好吧,認識談傾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有幸看到這男人的身材。
“……”偷偷背對着這兩人的樑曉樂,默默的拉着手機,對着談傾那具魔鬼身材,悄悄的按下了一大串的快門。今天什麼油水都撈不到,還當了一晚上的廚娘!難道還不許她偷偷留幾張照片,等夜深人靜的時候YY一下?
可慕瞳在別開眼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樑曉樂偷拍的這一幕。於是,她迅速的將肩頭上的襯衣扯下,往談傾的身上披去。鑑於上段無果而終的戀情,慕瞳可忍受不了和另一個女人享受同一個男人的事情。就算只是拿着照片YY,都不行。
樑曉樂被慕瞳這一擋,拍到的照片只有談傾的半個身子。有些灰心喪氣的她,憤恨的瞪了慕瞳一眼。後者,朝着樑曉樂挺了挺傲人的上圍,炫耀着她擁有的,而樑曉樂所不擁有的優勢!這之後,她親暱的抱住了談傾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德行靠在了探親的肩頭上。
這一幕,果然導致樑曉樂像是被戳瞎了雙眼,將啃了一半的雞腿丟下之後就離開了。這就像是中午她從度娘百科上看到樑曉樂的那張照片之後,信誓旦旦說樑曉樂會自慚形穢一樣!
一招就讓情敵暴走退場,慕瞳有些洋洋得意。不過,這也可以算是從上段戀情吸取到的經驗和血淚的教訓。這一次,她就算拼死,也會捍衛自己的“領土”完整!
成功的捍衛了自己的婚姻的慕瞳,這會兒鬆開了談傾的手,挺直了小腰板,一副樂滋滋的看着樑曉樂在夜色中漸行漸遠的身影。而談傾在看到她的那副表情之後,忽然眯着桃花眼,道:“很開心?”
不知道是不是跳躍的炭火,將這男人瞳仁裡的怒色掩藏得過好,還是其他的緣故,總之此時的慕瞳還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個男人語氣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繼續樂呵呵的說着:“那當然!打贏了一場硬仗,現在我該好好慶功了!”
從被童顏搶走了寧子誠之後,她沒有這麼揚眉吐氣過。這等於,爲她接下來的生活開了一個好頭,也讓她重拾信心面對自己今後的生活。
“是嗎?那咱們就好好的慶祝慶祝!”跳躍的火苗下,談傾一張臉美豔得有些不真實。可一雙桃花眼,好像蒙上了一層危險的色調。
慕瞳還弄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何忽然渾身上下蔓延出這樣詭異的氛圍之時,她的身子就忽然被騰空了。緊接着,她的整個人兒就被扛在了肩頭上……
“談傾,你幹嘛呢,快把我放下來!”慕瞳忽然的驚呼聲,讓不遠處圍坐在燒烤堆前的那一羣年輕男女,這其中也包括剛纔驚豔於慕瞳的身材,並殷勤的爲她送上椅子的男子,忽然都看向了他們所在的角落。
不過都是年輕人,一看到這麼這男子如此硬氣的將女人扛在了肩頭上,忽然全都鼓起掌,吹起口哨。
這聲響,讓慕瞳的臉色更紅了。不過,將她扛在了肩頭上的男子可看不到。
“我要做什麼?”他說到這的時候,忽然停頓了一下。脣角親暱的貼在了慕瞳跟前,才接着說下去:“當然是要去好好的慶祝下!”
略帶作惡般的語氣,像是宣佈着什麼。慕瞳敢肯定,這位大爺口中的“慶祝”肯定和她的意思不一樣!但一番話下來之後,談傾並沒有給她開口反駁的機會。長腿邁開之後,他快速的將肩頭上的女人扛走,消失在那些起鬨者的視野中……
談傾扛着她,動作極爲迅速。進門的時候,慕瞳喊着:“你還沒關門呢!”其實,她就是有點小心思,想要趁着這個男人不注意的時候逃跑。
可談傾的長腿往後一踢,直接就將門反鎖上了。
那力道有些大,讓這個小木屋發出了很大的聲響,驚得被關在陽臺鳥籠裡的大鳥兒驚呼:“小傾傾、小傾傾!”因爲早上一起來,這隻大鳥兒又往慕瞳的身上撲騰,被關了一天的緊閉,它都無聊透了。就等着這男人的歸來,將它釋放。此時,小傾傾揮舞着可愛的翅膀,眼巴巴的等待着這位大爺的垂青。
可這男人步履生風,徹底的將它無視之。無奈之下,小傾傾只能將求助的目光落於慕瞳的身上:“小傾傾……壞蛋!”
鳥兒並不知道“壞蛋”到底是什麼意思,它只懂得那是慕瞳教會它的新詞。爲了討好慕瞳,它變着法子叫喚着。
其實,慕瞳還是蠻喜歡這隻大鳥的。你看看,它現在還不是幫着她罵談傾麼?於是乎,她便對着急急忙忙扛着她往臥室裡走去的男子說着:“小傾傾在找你呢!”但這行爲,慕瞳絕對不會承認其實她就只想着拖延時間,爲自己爭取逃跑的機會。
“找你妹!”扛着她的男人,步履一如既往的連貫,好似什麼事情都打不動他。可從薄脣中脫口而出的話,卻叫他肩頭上的女人愣了好一會兒。
爆粗?!
慕瞳倒是沒想到,看似斯文貴氣的公子哥談傾也會爆粗。好傢伙,她還以爲他跟那些名門圈裡出來的人一樣,只會用那些文縐縐的東西來反襯一下虛僞的內心。沒想到,談傾竟然會說粗話。而且,還是網絡流行語言!這讓慕瞳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同類似的,驚喜不已。
被丟在牀上的時候,她竟然驚愕得連痛都感覺不到。不過很快的,她的大眼裡又有了神采。被丟在大牀上的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着之後笑了,剛纔化妝貼上的假睫毛在她的笑容下俏皮的撲閃着。
“小傾傾找我妹幹嘛?”她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嬌羞,像是真的不解這個問題似的。但那嘴角上潛藏着的笑意,卻又讓她像是等着一場精心策劃的好戲上場。因爲,她剛纔好像察覺到了這個男人身上濃濃的酸味,再結合剛纔所發生的事兒,膽大的女人忽然開始自戀起來。莫非,這個帥氣公子哥真的對她上了心?從婚禮順利舉辦之後,慕瞳就有這樣的感覺。而現在,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烈。
看着在自己的調侃之下,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臭的男子,慕瞳繼續笑着:“這小傾傾可是一隻鳥兒。就算它找到了我妹,還能幹嘛?”
她不是出身名門的矜貴千金,那些出口成章的女人的矯揉造作,她學不來。自小在地攤上摸爬滾打,出口成髒的本事她倒是還行。就算爲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她所用的也不是貴小姐們會的矜持,而是用自己本能的流裡流氣,來掩飾談傾剛纔的憤怒暴走帶給她的心亂如麻。
看着剛纔還處於慌亂中,現在卻又跟市井流氓沒什麼兩樣的慕瞳,談傾桃花眼裡的眸光微動,裡頭流竄的光芒,如同破碎的玻璃渣,透着危險的鋒芒。但很快的,這一切的情緒都被深深的掩蓋了起來。此時的談傾,又是脣角輕勾,迷人得不可一世的貴氣公子哥。
只是他嘴角突兀揚起的那抹笑容,卻叫慕瞳有些心虛。其實,她的目的是打亂了這男人進攻的節奏。多少次她在大街上擺攤遇到的那些小混混,就是被她用這樣的方式打發走的。可她到底忽略了,談傾出身於談家,那個擁有着良好基因的家庭。他的父母,都是聰明人。那樣的優點,如今全都集中到這個男人的身上。這樣的他,又豈是一般的小混混能比得上的?
“你說的對,小傾傾確實只是一隻鳥兒!”光影結合中,男人的面容越發的妖嬈惑衆。而他嘴角上帶着的那抹胸有成竹的笑意,卻又是那麼的詭異。
說完那話之後,男人停頓了一下,剛纔胸有成竹的笑意瞬間化爲凌厲的光劍,似乎要一把將慕瞳身上所有的僞裝都削去:“小傾傾確實不能把你怎麼樣,但大傾傾就不一定了!”
談傾這話的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慢,像是在強調着什麼。他的雙目含笑,渾身上下自有一番貴氣,無人能及。而聽到這話的慕瞳,有一次傻眼了。
“大傾傾?”這又是什麼鬼?
她好不容易纔接受一隻金剛鸚鵡歪膩取名爲小傾傾,現在怎麼又來了一個叫做大傾傾的?
這就好像西遊記裡面孫悟空和金角霸王的那次鬥智鬥勇一樣,收了一個孫行者,又來一個者行孫!一個收了又多出了一個行者孫!沒完沒了,跟捅了猴子窩一樣!而她慕瞳現在就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好不容易接受了一隻小傾傾,現在又來了一個什麼大傾傾,她更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還出現什麼迷你傾傾還是巨無霸傾傾之類的。她是不是捅了叫做傾傾的窩,一波波的傾傾來找她麻煩了?
“大傾傾又是誰?”慕瞳問出這話的時候,便看到這個男人正慢步朝着她靠近,線條優美的薄脣上還勾勒着讓她有些毛骨悚然的弧度。
某一瞬間,她似乎已經意識到這所謂的“大傾傾”又是誰了!這下,她又一次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了。
而那男人落座於她的跟前,一把圈住了她纖細的腰身,好看的眉頭輕挑着,曖昧的問她:“你說呢?”那表情,就一副你應該知道的樣子!
“轟隆!”慕瞳感覺自己的世界一聲巨雷響。談傾的意思,豈不是所謂的大傾傾就是這斯?
靠,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一步步湊近,並且眸光中透着明顯的佔有慾的男子,叫慕瞳的雙腳忽然有些打顫。
她來不及驚呼,吻便被人奪走。這一吻,夠天雷動地火。
纏纏綿綿,浮想聯翩。
談傾的手,也不安分。一吻中,他佔的便宜可不少。但當他的手打算對準她的衣服進攻的時候,本來被吻得頭腦有些不清楚的女子瞬間清醒了。
她自然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本來還沉迷在這個吻中的女人,忽然伸手要將談傾推開。可這動了念頭的男人,你覺得是那麼容易打發的?
她剛一動手,談傾就快速的握住了她的手兒。那禁錮着她的力道,讓慕瞳警鈴大作。
這麼下去,這男人肯定會對她……
想到那個可能,慕瞳渾身發抖。但越是這個時候,她必須越發的冷靜。做了一個深呼吸,讓自己的腦子越發的清醒之後,慕瞳忽然對着壓在身上的男子嫣然一笑。假睫毛在這個時候,讓她的眼神兒更加的撫媚。那被吻得有些紅腫的脣兒,吐氣如蘭。
她對着談傾笑,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效果。這,可以從他那雙桃花眼裡此時透出來的驚豔神色看得出來。
“這麼猴急,肯定達不到效果的!”她捂着被談傾扯得凌亂而露出過多的白皙,嬌嗲着。脣紅齒白,妖媚可人。
她類似於嗲怪的語氣,讓談傾一愣。好吧,在這一方面,傾大爺還真的沒有經驗。所以當她這麼抱怨的時候,他也信以爲真。
“那你說,要怎樣才能達到效果?”他翻了身,側躺在她的身邊,一手撐着腦袋,好似對此真的很好奇。
這一反映,讓慕瞳都有些詫異。難不成,談傾是處?要不然,他怎麼會對她所說的事情,這麼好奇?
但這明顯不是現在她該好奇的問題。眼下最關鍵的就是,她該怎麼讓這打算對自己持兇襲擊之的大男人放棄,或者是她該怎麼逃離。
長長的睫毛下,她的大眼裡流竄過狡黠的光彩。隨後,女人忽然翻了身,直接將談傾壓在了身下。下方,他身上的肌肉緊繃,表情也有些僵硬。貌似,他還沒有堅果如她這般大膽的女人,竟然在男人的面前耍狠。而上方,她壓着他,笑容讓人怦然心動。這一剛一柔的對比,實在過分的搶眼。
“當然大家休息得好,然後都做好了準備,那樣契合之下才有味道!”她說的頭頭是道,如同情場老手。最後,她還邪惡的貼在男人的耳際,和他說着:“再說,咱們還沒有小TT。”
此刻,談傾額頭上的青筋全然暴露。
這溫香軟玉,不只是在懷,還壓在他的身上。只有天知道,他此時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才能控制好自己,不去傷害她。可這該死的丫頭,還將身子湊得那麼近,讓渾身的血液就像是迫不及待的要衝破極限……
深呼吸了一下之後,他看向身上那個巧笑顏開的女人:“那你說咱們怎麼做纔好?”從在洗手間見到這個女人開始,他就知道她是小妖精,能輕易掠奪所有人神志,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小妖精。而他談傾,其實也是被這小妖精掠奪神志的千萬人之一。幸運的是,某個契機讓他成功的拿下這隻小妖精,不至於讓她繼續禍害其他人。
但讓她禍害不了別人的同時,談傾卻禍害了自己。
你看這樣一個美人,右側肩頭上的衣物都滑落了,露出來的香肩白嫩光滑,光是看着就讓人想要一口啃上去,而這該死的小妖精,還用那雙美豔的大眼無辜的盯着你,讓你渾身的血液叫囂着要將她壓在身下。這麼一來,他感覺自己的身子都要繃了……
而這樣的美人兒,卻對你說了:“要不,咱們擇日再戰,怎麼樣?”
“真的要改日?今晚的氣氛,挺不錯的。”談傾略帶繭子的大掌,輕輕的從她滑嫩的肩頭上拂過,力道不重,卻讓慕瞳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不行!”慕瞳隨口一說之後,又發現自己回答的太過急,談傾可能接受不了,又或者可能察覺到她的別有有心,她便將纖細的手指,落於談傾的下巴上,輕輕的擡起,繼而她才紅脣輕啓:“要不是沒有那小玩意兒,我也捨不得放過你這樣的美人!”
那動作和語氣,還真的像是世俗的女人。談傾一雙涼薄的桃花眼盯着她,幾分鐘之後忽然起身。
慕瞳一度以爲他已經放棄了要收拾她的打算,鬆了一口氣:“也對,我這樣的千人騎的公交車,真不適合你這樣的貴公子。要是你後悔的話……”她指的是他們的這段婚姻。
爲了暫時保住自己的身子,她自黑的本事都用上了。
可就在慕瞳低着頭,打算將這一齣戲演完的時候,卻聽到了金屬碰觸的聲響。這會兒,她一擡頭就看到了談傾正解開了腰帶,讓那條褲子,鬆鬆垮垮的掛在他的腰際上。不只是這樣,他解開了腰帶之後,還進一步打算將褲子已經脫下。
這下,本來已經自己成功逃脫了魔爪的慕瞳,再一次警鈴大作。
“你要幹嘛呢?”她問出這話的時候,臉上剛纔那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已經全然不在。這好像她帶上去的面具,在頃刻間就被人撕下來似的。但這一點,慕瞳還完全意識不到。
“當然是辦下去咯!”說到這的時候,他也跟着扯出一抹痞子般的笑容,揚着有些冒出了鬍渣尖的下巴,高傲的繼續說着:“你該不會以爲,我真的不想做了吧?”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連嗓音中都帶着笑意。可聽着這笑聲的慕瞳,淚水都快要掉出來了。
什麼辦下去?真該死,爲毛別的男人很容易說服,到他這裡就不行了呢?
基本上所有的伎倆,她都用盡了。現在,只剩下三十六計中的最後一個——逃跑!
趁着談傾還沒有走到她的身邊,慕瞳忽然一翻身就下了牀,並用了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直接衝出了那扇門。她跑得很急,一下子就鑽出了門,並且不知道跑向某個房間躲起來,所以她並沒有察覺到,當她跑出這扇門的時候,剛纔要收拾她的那個男人臉上的笑意越濃。
只是,那笑容裡除了有着些許還未撫平的慾望之外,更有着濃濃的寵溺之味。他是很想現在就佔有她,讓她成爲自己的人。可他也知道,她現在似乎有些不確定,有些害怕。也罷,他還是會給她時間,再等一等!反正,都已經娶進門了,他還擔心上不了麼?
“千人騎的公交車?”他掃了一眼她躲進的陽臺上那個好了傷疤忘了疼,在陽臺上和小傾傾玩得不亦樂乎的女人,視線將女人從上到下掃蕩了一遍之後,忽然薄脣揚起一抹邪惡的弧度,道:“早晚把你拉來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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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喜歡我傾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