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一聽小克的話,就馬上拼了命的搖頭,彷彿要把她的腦袋搖下來似的。師傅一臉不滿的敲了一下小克的頭:“笨蛋,用你的腦子想一想,也知道不是六王妃。”沒錯,他親眼看到溪緋和玉兒情同姐妹,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你的舌頭呢,到底是誰割掉了你的舌頭啊!”小克顯得有些激動,估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激動,但是看着這丫頭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舌頭說沒就沒了,到底是誰這麼殘忍啊!
玉兒又在繼續比劃着,顯然小克和他師傅是一句也聽不懂的,但師傅卻看懂了其中的端倪,心生猜疑:“看樣子好像是一個很熟悉的人割了她的舌頭。”
“師傅,你怎麼知道?誰啊?”小克看着玉兒眼睛一眨不眨的問道,師傅眯起了眼睛想了想回答:“應該是王府裡的某個人吧。”|
“該不會是那個王爺吧?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冷冰冰的跟塊石頭一樣,他要是能做出這種事,我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小克又在沒頭沒腦的瞎猜疑,而玉兒馬上就反駁的搖着頭,小克實在是忍受不了了:“該死!那到底是誰啊?到底是誰把你的舌頭割掉了?你現在還能說話嗎?師傅,她還能說話嗎,這丫頭以後都不能說話了嗎?”
師傅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這個割她舌頭的人似乎非常熟悉,一刀下去,乾淨利落,這小丫頭恐怕永遠都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了。”
“以後都沒有辦法說話了?”小克表情僵硬的看了一眼師傅,看着師傅那無力挽回的表情,這小丫頭真的永遠都不會說話了嗎。
雖然玉兒什麼都知道,但是親耳聽到師傅的這一斷言,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很不湊巧的掉在了小克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眼淚有些灼燙,灼痛了小克手背上的皮膚,呆呆地看着玉兒掉眼淚,掉了很久,師傅也退身到了房門外,小克拿着毛巾想要細心的可卻還是很粗魯的幫玉兒擦掉了眼淚,然後滿不在乎的說:“不會說話了,就不說了嘛,紛爭你平時也不喜歡跟我說話,正好以後,我說你聽。”
玉兒哭得就越厲害了,泣不成聲的看着笨拙的想要安慰自己卻反而更糟糕的小克,一把撲進了他的懷裡,小克被玉兒的這一舉動有些嚇到,不會動彈了,玉兒抱着他放聲大哭,她想說的話全部說不出來,只能夠用哭來表示,可是也不會有一個人聽得懂,也不知道她究竟哭了多久,但小克始終保持着這個姿勢從來都沒有動彈過。
——易國,音澈宮。
老皇帝死後那麼順利登基的自然是隻有堂堂易國大皇子許塵風了,許塵風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站在窗邊依舊看着窗外花瓣掉落的丁香樹,探子如實的稟報着打探到的現在泉央國的情況:“皇上,現在的泉央國可以說是民不聊生,那些天災讓泉央國國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都是國庫無法彌補的,而且再加上六王爺景灝的駕薨,現在的泉央國可以說是亂成了一團,而
且他們的皇城羽州城也不例外!周邊許多國家都對現在處於水深火熱的泉央國虎視眈眈……”
許塵風隱隱的一笑,緩緩地轉過了身子,那傲人的身高顯得那麼魁梧,聽着探子探來的消息不禁笑道呢喃:“如此慘淡,天災到了,那麼人禍也應該到了吧。”
“啓稟皇上,十四公主突然返回易國了。”許塵風的貼身侍衛快步走進來稟報着,許塵風的臉上劃過一絲疑問,接着許若兮的聲音就闖入了音澈宮內:“大皇兄!”
突然闖進來的許若兮在看到許塵風一身明黃色的龍袍之後,愣在了原地,然後問:“這才幾個月不見,大皇兄你怎麼都穿上父皇的龍袍了?”
一旁許塵風的貼身侍衛主動開口說道:“十四公主,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而近日泉央國也難以進入,先帝已駕崩,而易國無人掌管,衆臣一致要求皇上登基——”
“哈,這麼說那個老頭兒已經死了?”許若兮的那嬌豔的臉上非但沒有傷心,反而好像是多了幾分生氣,許若兮對自己的父皇毫無感情可言,整日只知道尋求長生不老方法的老頭兒,整日沉浸在酒肉美色之間,一個昏庸的國軍,死不足惜,恐怕整個易國的老百姓都在盼着那個老頭兒的死亡。
“若兮,你可知道父皇是怎麼死的嗎?”許塵風一步一步走到了許若兮的面前,許若兮一臉的疑問,不是自然死亡?奇怪的問道:“怎麼死的?”
許塵風冰冷的一笑,泰然自若的看着窗外的丁香花瓣:“被人殺死的,而這個人就是泉央國的六王妃,木紫嬈!”
許若兮臉上一驚,但看着自己的大皇兄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再想一想那個老頭子那狂躁昏庸的模樣,面孔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明瞭了一切:“大皇兄,原來易國發生了這麼慘不忍睹的一幕,你怎麼都不告訴若兮,讓若兮好生傷心啊。”哼,木紫嬈?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她許若兮就是要親眼看着木紫嬈死去,悽慘的死去!現在如此脆弱的泉央國,還經得起許塵風這麼一擊嗎,許塵風也含笑不言,現在這個大好時機,還不進攻,等待何時?
許若兮也心中有所想法,她倒要看看那個喜歡木紫嬈的賞楓是會袒護着那個該死的女人,還是會維護着整個泉央國?哈哈,想起來就是一場不容錯過的好戲,木紫嬈,這一次你必死無疑樂吧,看誰還能夠救得了你!
許若兮又黯然哀傷的看着別處發呆,腦海裡浮現着景灝的模樣,景灝哥哥,你臨死也不看我一眼嗎,還是在盯着那個該死的女人看,是她害死了你,是嗎,你爲什麼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
——泉央國,皇宮,花園內。
溪緋在這皇宮裡不知道呆了多少天,賞楓根本就沒有提出過要讓她離開的意思,而她始終都還沒有緩過神來,手中緊緊地握着那個銀色的項圈,走到哪裡都握着,會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這樣她覺得鬼萌就在她身邊,其實並沒有走遠,就在她的身邊,真的沒有走遠
的。
看着前面湖中成羣的金魚在一起爭食吃,溪緋陰霾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興奮的轉頭看着身旁說:“臭小子,你看它們是不是很有趣?”但是陪伴在她旁邊的只有看不見摸不着的空氣而已,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她忘了,她真的忘了,那個臭小子不在了,心裡一陣硬生生的撕裂般的疼,一個人孤單單的看着湖中成雙成對的金魚嬉戲玩耍,自己身後的那個小跟屁蟲不見了,那個吵吵鬧鬧的小傢伙不在了,怎麼突然間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溪緋擡頭看着那耀眼的陽光,倔強的不肯眨一下眼,眼裡的淚花閃爍着,輕聲的呢喃着:“臭小子,你說你討厭這個世界,不想在這個世界呆下去了,那你跑到哪裡去了,你去的那個世界,你喜歡嗎,你會餓嗎,你那麼能吃,誰會給你那麼多的東西吃,你也不告訴我一聲你去哪裡了嗎,那我一個人去哪裡找你……”溪緋說着說着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鬼萌爲什麼會討厭這個世界,爲什麼不想要在這個世界上呆下去了,因爲他的父王一劍刺穿他的嬌小身軀,徹底的絕望了嗎?溪緋憤恨的閉上了眼睛,她不想想到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一點也不想,可是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憔悴而蒼白的臉站在那裡,似乎身子都在瑟瑟發抖,想要朝着她這邊走來,可是卻連邁開腳步的力氣也沒有了。
溪緋使勁的搖了搖頭,逼迫自己的腦子不要再去想念那個男人了,那個無情的男人!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現了一道亮光,溪緋有些睜不開眼睛,努力的朝着亮光的方向看去,忽然,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笨女人,你怎麼又哭了?”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這個聲音不是他的嗎。
溪緋拼命的朝着亮光的方向看了過去,臉上瞬間綻放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她看見鬼萌站在那道亮光處,揚起他那萌翻了的小臉趾高氣昂的說着。
“你——你沒事了嗎?”溪緋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又有些欣喜若狂的想要上前去觸摸鬼萌的身子,鬼萌卻壞壞的一笑小小的雙臂環抱在胸前說:“你有沒有想我啊?”鬼萌的聲音就像從空曠的山洞裡發出的一般,回聲很大,溪緋激動的笑着裝作生氣的回答:“誰想你啊,你跑到哪裡去了?”
鬼萌心虛的衝着溪緋說:“笨女人,我又偷偷使用法術了,父王會不高興的,我不敢回去,他會揍我的。”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害怕他揍你了?讓你不要使用法術,你爲什麼不聽話啊!臭小子!”溪緋有些激動的訓斥着鬼萌,鬼萌一臉委屈的樣子,心虛的說:“笨女人,我走了,不然父王會揍我的,我不要讓他發現我。”說完,焦急的轉過了他那嬌小的身子朝着那一道亮光的方向奔跑了過去,還參雜着叮叮噹噹的聲音,溪緋看到鬼萌轉身離去不禁向前走着喊道:“小兔崽子,你去哪?你回來啊,我會跟你父王講的,他不會揍你的,你回來啊!別走,回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