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城山莊外。
一支精裝的隊伍原地等候,最前面的兩匹黑馬之上,騎着蘇子邑和六王爺景灝,目視前方注視着燈光通明熱鬧紛繁的七城山莊。
“報!”探子跑回來,半跪在他們兩人面前,蘇子邑看着地面上的探子:“快講!”
“啓稟六王爺,蘇將軍,七城山莊內正在強迫皇上與其大當家的女兒成婚,大擺婚宴,而六王妃也在其中。”
蘇子邑握緊了拳頭,憤憤地自語:“這幫混蛋,居然敢這麼對待皇上,不想活了吧,他們現在人都聚集在一起參與婚宴?”
“是的。”探子回答。
“再探!”蘇子邑心急如焚的說,探子轉身離去。
穿着金縷鎧甲腰間佩劍,手握繮繩的他雙眼迷離的望着那沖天的火苗,泰然自若的說:“來人。”
“屬下在!”一名將士立刻拱手低頭站在他的面前。
“本王命你帶弓箭手潛進山莊內,記住,不可輕舉妄動,聽到號角聲之時,纔可放箭。”他冷言下令,將士渾厚的嗓音高聲回答:“是!屬下遵命!”
蘇子邑看着七城山莊的大門問:“王爺,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
“等。”他鎮定自若的說出了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蘇子邑實在搞不懂,明明衝殺進去也無妨,山莊裡沒剩下幾個對他們具有威脅力的人了,爲什麼還要等,不過他不能違抗六王爺的命令,只得在此等待。
不一會兒再次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說:“報!報!此刻皇上與那個女人進入了洞房,六王妃也被帶開,其餘的人都還在飲酒作樂到天亮!”
他冷冷一笑:“恐怕是沒時間讓他們飲酒作樂到天亮了。”他握緊了腰間劍鞘中的劍,猛地拔出高舉向空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喊道:“攻擊七城山莊!”
蘇子邑轉擔憂爲笑容,拔出了劍喊着:“泉央的將士們,展現你們的時刻到了,去把吾皇救回,衝啊!”
下一刻,浩浩蕩蕩的軍隊衝向了七城山莊,前面的步兵已經擡起了粗大的木頭樁子撞擊着大門,山莊的門晃動的明顯堅持不了多久了。
山莊裡的大鬍子和他的兄弟們,還有手下還在欣賞着歌舞,談笑風生。
轟然一聲響,大門被撞倒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音,又有誰知道下面壓死了多少生靈。看守的壯丁大喊着:“快去報告大當家的!”話音還未落,這邊的景灝已經拉開了弓弦,瞄準了他的腦袋,一箭雙鵰,從他的腦袋直接射穿到了前面那個奔跑的人腦袋。看着他的傑作,得意的冷笑,扔掉了手中的弓箭,騎着黑馬往山莊內馳騁,蘇子邑也救主心切的跟在其後。
“鳴號!”他衝着神後面緊追着的蘇子邑說,蘇子邑對着身後的將士說:“吹奏號角!”
接着,一聲聲低沉而具有穿透力的號角聲中,埋伏在篝火婚宴四周的將士們,臉上也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李副將指揮着
:“弓箭手準備!”
通通站了起來,擺好了射箭的姿勢,望着篝火處哈哈大笑的洗劫國庫的大盜!
“大哥,不好,有埋伏!”一個還有沒有喝醉的男人掀翻了桌子,衝着大鬍子吼着,大鬍子已經喝得天昏地暗得,舉着就被胡言亂語着:“你這小子說什麼呢,就不能老子消停一會兒?”
李副將看着他們毫無戰鬥力的模樣,高聲命令:“放!”
如星光隕落般的箭唰唰唰的全部射了過來,並且全部是枉夭和挈夭,也便是可以帶火發射的。
“啊!!!”慘叫聲連連不斷,因爲他們並沒有任何防備,到處都開始着火,大鬍子才意識到了形勢的嚴峻,但是後悔也晚了,逃也逃不掉了,自己的人死的死,傷的的傷。剛想要撒腿就跑,不料一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蘇子邑騎在馬上俯視着着大鬍子:“說!把皇上藏哪兒了,交出來!”
“什麼?皇上?我沒有私藏皇上啊。”大鬍子納悶了,他什麼時候藏皇上了。
景灝拉住了馬繩,看着這一片狼藉,想當初七城山莊成立用了多少年,但現在毀滅只是一瞬間的事,在篝火堆的映照下,他看到了木紫嬈經過時的身影。
“逼朕娶你的女兒,居然不知道朕是誰?”這時一個嘲諷的聲音傳來,蘇子邑一聽眉頭展開回頭望去是皇上斜着一名穿着喜袍的女子走了過來,蘇子邑趕緊下馬:“皇上,您沒事吧。”
景灝也下了馬,看着裳楓:“皇上,臣弟救駕來遲,還請恕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的將士全部跪下向裳楓行大禮,裳楓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他們,說:“都平身吧。”
珠珠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你是皇上?”
裳楓束縛着她,用着輕蔑的語氣說:“怎麼樣,還想讓朕娶你嗎?”珠珠不再說話,只是盯着他看,沒過一會兒溪緋出來了,臉色有那麼一點難看,但是被黑夜遮掩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有溪緋知道毒性發作了,在看到景灝的那一秒,溪緋突然覺得有一種安全感,可是他那副冷漠的樣子又將她置之於千里之外,他明明也在凝視着溪緋,但卻不會主動走過來,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溪緋心冷得想要蓋一層棉被。
“來人啊。”裳楓喊道。
“在!”立馬數名將士應道,裳楓看了一眼珠珠,還是冷酷無情的說:“將這些洗劫國庫的賊人,就地處死!”
“遵命!”
珠珠眼巴巴的看着那刀刃就要落在爹爹還有幾個叔叔的脖子上的時候,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如果你殺了他們,那你夫人也別想活了!”
裳楓一把抓住珠珠的衣領,滿腹狐疑的質問:“你什麼意思?”
就在所有人都納悶這個穿着喜袍的女子所說的皇上的夫人是誰的時候,溪緋的行動爲他們仔仔細細的解釋了出來。
“噗……”溪緋胸腔裡痛的就像一把在匕首
在絞割一樣無法言說,忽然,一股泉涌而上的血液從口而出,吐出了一灘的黑色的血液,明眼的人從血液的顏色都可以看得出來,溪緋中毒了,而且還是劇毒!
站在溪緋對面的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動聲色,但胸膛裡的那顆心還是爲之一震,腳步猶豫着該不該邁起。裳楓已經先一步走到了溪緋的面前,撐起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溪緋的眼中有些絕望的注視着站在那裡看着自己卻一動不動的名義上的那個丈夫!原來,他真的對自己這麼的不屑,玉兒說的什麼他三番兩次的救自己,不信,不信,通通不信,她一個字也不會信!永遠也不會!
“這怎麼回事?”裳楓問溪緋,溪緋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任由裳楓掌控着自己的身子。
珠珠看着他擔心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大笑着:“哈哈,我早就知道,她生得太美了,有她在,你是不糊看我一眼的,所以在我們的婚宴之前,我就給她喝下了那碗毒藥,勸你別費心思了,她活不過今晚的,哈哈。”
“你爲什麼不告訴朕?”裳楓眼眸中全是慍怒又攙雜着那麼一絲心疼衝着靠在自己胸膛上的溪緋吼着,溪緋只是眼中含着眼淚不想說話,難道自己的生命就真的要在這個時空這麼結束嗎,她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賤女人,快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朕要將你碎屍萬段!”裳楓擡頭目光狠辣的射向珠珠,珠珠淒涼的笑了:“難道我將解藥交出來,你就不殺我了嗎?答案是不可能,而且我也根本就沒有解藥!”
“嘔……”溪緋一個忍不住,又嘔出了一灘鮮血,裳楓雪白的衣襟上全部是黑色的血液,裳楓看着她吐出的這些血水,眼神複雜的讓人看不懂。
倏然,一聲劍被拔出鞘的聲音,所有人都循聲望了過去,只見景灝一手握劍,一劍砍掉了五個人的腦袋,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咚咚的聲音,鮮血直流,令人慎得慌。
“景灝,你幹什麼!”裳楓怒斥着,可他扔掉了手中的劍,走到了溪緋的面前,溪緋看着他明晃晃的鎧甲,覺得他很高大,很威武。
他一把將溪緋拽入了自己的懷中,對着裳楓說:“請皇上不用操心,臣弟自會醫好自己的王妃!”所有人都聽得出來,他故意將‘王妃’這兩個字壓得很重,言外之意裳楓怎麼會不懂,看着他抱起溪緋駕馬而去身後隨風飄蕩的白色披風,裳楓無話可說,那是他的王妃,沒錯,那是他的王妃。
珠珠看着爹爹和幾位叔叔的人頭就那麼落地,恨得牙癢癢,趁裳楓不注意,踮起腳尖用輕功逃離了這裡,蘇子邑趕緊大喊:“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但裳楓已經無暇去管了,只是看着那已經消失在漫漫黑夜中的他們,心,痛的無法呼吸,人世間爲什麼總要有這麼多的錯過。
只前進了一段路程,他勒住了麻繩,下了馬,將溪緋橫抱在懷中。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臉緊貼着冰冷的鎧甲,讓她的身子都不禁一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