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兒眼前的光影忽明忽暗,翅膀一收,已經沒有力氣去看白之言究竟是活的還是死的。只能微眯着眼看着朝着白之言走去的安漠霖。 安漠霖俯身蹲下,將白之言抱起來,小心放在牀上,搖晃着她的肩,輕聲呼喚:“雪曇,你醒醒。” “雪曇!”蜜兒本來是沒了力氣,忽然聽到安漠霖這樣喚了一聲,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難道安漠霖前世的記憶還藏在鎮魂珠中,根本沒有徹底的遺忘嗎? 蜜兒心中有一大堆的疑團,可是眼下,沒有人能回答她這些疑問。 安漠霖手指覆在白之言臉上,眉宇間凝着一抹深濃的憂鬱,低聲說着:“雪曇,我等了你一輩子,你到底去了哪裡?爲什麼現在纔出現?” 蜜兒更爲吃驚,如果她現在能看到自己的下巴,估計得好好扶扶,不然早就掉了好幾回了。 原來,柳慎曾經那麼深愛雪曇,沒想到兩個人竟然錯過了一生一世,這實在是令人覺得遺憾和惋惜。 蜜兒嘆息着搖了搖頭,可是實在沒力氣再聽下去。 就在她昏睡過去之前,她看到安漠霖整個身體一歪,已經歪倒在白之言身側,兩人面對着面,一個是不知生死,一個是昏迷。 等到安漠霖醒來,他再也不會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不記得今晚發生的事。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內,安漠霖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皺着眉頭從牀上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是在白之言的房間,他和白之言兩個人都側躺着,可此時,白之言的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安漠霖搖了搖她的手,輕聲喚着:“之言,該起牀了。” 白之言沒有任何動靜,仍然安靜的躺着,就好像一個失去了生命的人。 安漠霖心猛地一沉,再次喚了起來:“之言,你醒醒。” 白之言仍是沒有任何動靜,安漠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手指,白之言的手指竟然涼的嚇人。 安漠霖心底也瞬間涼了個透徹,從未有過的恐懼緊揪着他的心。心慌的將白之言
扶起來攬入懷中,繼續呼喚:“之言,你快醒醒,你別嚇唬我。” 當他終於意識到白之言不可能醒來之後,連忙站起身將白之言抱入懷中,打開門就要往樓下衝。 張嬸剛好是要來給白之言送早餐,一看安漠霖從白之言房裡衝出來,瞠目結舌的望着安漠霖問:“安總,您怎麼在白小姐房裡?” 安漠霖沒有心思回答張嬸的問題,迅速越過張嬸朝着樓下走。 安漠然和章芸心都已經聽到動靜,眼看着安漠霖抱着白之言急匆匆的下樓,安漠然緊張的問:“哥,之言又怎麼了?” 章芸心則是一臉不耐煩,煩躁的問:“這白之言是又怎麼了?是不是快死了啊!” 安漠霖寒冰般的眼神冷冽掃了章芸心一眼,章芸心頓覺後脊發涼,一看安漠霖臉色不對,趕忙訕訕道:“算了算了,看在她病成這樣的份上,我不跟她計較好了。” 安漠霖深吸口氣,安漠然已經小跑着走近前,幫着安漠霖把門打開,安漠霖趕忙抱着白之言出了門。 林叔剛好過來接安漠霖出門,一看安漠霖又是抱着白之言,吃了一驚,緊張的問:“Boss,白小姐這是又怎麼了?” “我也不清楚,總之,立刻去醫院。”安漠霖也不多說,先一步走到車門處。 林叔慌慌張張跟上,將車門打開,讓安漠霖坐了進去,隨後上車,開着車出了安家園子,一路趕往第一醫院。 安漠霖抱着白之言從第一醫院下車之後,因爲林叔提前已經打電話知會過,很快就有醫護人員推了急救牀趕到停車的地方等候。 安漠霖抱着白之言將她小心安放在牀上,隨後緊跟急救牀往醫院內部走。 林叔慌忙找了外側的車位把車子停下,也緊跟着往裡面走去。 已經進到急救室,安漠霖正準備跟進去,姜醫生已經趕到,攔在門口,沉着眉說:“安總,醫院的規定,你不能進急救室。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搶救白小姐,白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安漠霖
緊攥着掌心,眸色暗沉的點了點頭。 接着,姜醫生已經進了急救室,兩側的玻璃窗簾子被拉了起來,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林叔已經趕到,看安漠霖面色沉鬱的站在站在急救室門外,走近前,籲口氣寬慰道:“Boss,你也不用太擔心,白小姐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安漠霖默不作聲,他無法告訴任何人在這一刻,他內心的煎熬,他對白之言的在乎,他對白之言已經無法割捨的感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將近半個小時候,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先出門的醫護推着急救牀出了急救室。 安漠霖望着已經掛起呼吸機的白之言,她仍然緊閉着眼,好像沒有任何知覺一樣,安漠霖俯身在她面前,輕聲喚着:“之言,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姜醫生從急救室內走出來,摘下口罩,長舒了一口氣道:“安總放心,白小姐已經脫離危險。後面只需要給她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確定沒問題之後,等她醒過來,會好的很快。” 安漠霖認真聽着,護士已經推着急救牀朝後方的住院區走去。 安漠霖也緊跟在身側,朝着住院樓走去。 安漠然趕到醫院的時候,剛好看到安漠霖跟在急救牀後方朝着住院樓走着,連忙小跑着追上安漠霖,趕上之後,喘着氣問:“哥,之言怎麼樣了?有沒有脫離危險?” 安漠霖緊蹙着眉,低聲道:“她已經脫離危險,應該不會有事。”他說這話的時候,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因爲,他真的不希望白之言再出任何意外。 安漠然也不再問,緊跟在後方進了住院部。 將白之言在高級病房安置好,護士將葡萄糖給白之言掛上後,推着醫用推車離開了病房,順手將門關上。 安漠霖面色沉鬱的坐在牀頭外側的板凳上,望着白之言蒼白的臉色,滿心滿眼都是掩藏不住的擔憂。 安漠然努了努嘴,小聲寬慰道:“哥,你就別太擔心了,之言會沒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