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這不叫傻。”蘇圓安慰着她,又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周漫微微一笑,和蘇圓一起朝着門口走去,一路送她出了安家大門,揮手再見。
安漠然和顧堯安面對面坐了一陣,因爲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安漠然連忙又倒了一杯茶遞到顧堯安面前,微笑道:“顧老師,喝茶吧!”
顧堯安平淡的點了點頭,心亂如麻。看到白之言和安漠霖那般情深意篤的模樣,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即使再怎麼努力的想要和白之言靠近,他都是多餘的那一個。
捏着茶杯喝了一口茶,顧堯安低下頭,不覺間,脣角掠過一抹難以言喻的苦澀。
安漠然柔聲道:“我記得顧老師的習慣,喜歡喝君山銀針的茶葉,喜歡看地理類和歷史類的書,喜歡聽班得瑞的鋼琴曲,喜歡穿白色的襯衫,喜歡吃清淡的食物。”
安漠然頓了頓,自嘲一笑:“可是顧老師一直只把我當學生吧!”
顧堯安心底動容,擡眼望着她略帶哀傷的眉眼,眉心輕鎖。
安漠然繼續道:“這幾年的大學時光,因爲有顧老師,我從來沒有覺得哪一天是枯燥的,因爲每一天,我都有機會見到顧老師。”
“漠然……”顧堯安欲言又止,他不是無情之人,對安漠然,也並不是沒有一點感覺,只是……一想到父親的死,他就強行的壓下那僅有的一絲悸動。
直到遇到白之言,那個讓他足夠動心的人。
想着想着,顧堯安忽然覺得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頭也暈乎乎的像是喝醉了一樣,眼前的安漠然從一個,變成無數個,到最後,影影綽綽的很像是白之言。
他忽然有些害怕,忍着沒讓自己叫出白之言的名字。可是頭忽然一陣抽痛,讓他幾欲昏厥,趕忙捂着頭,皺眉站起身,對安漠然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顧堯安試着站起身,可是剛站起來,腳步一踉蹌,險些就
栽倒在地。
安漠然一着急,連忙上前扶着他,關切道:“顧老師,你小心點。”
“我沒事。”顧堯安搖搖頭,盡力維持着清醒,試着往外走。可是剛走了兩步,又差點栽倒。
安漠然不放心,連忙再次扶穩他,擔憂的問:“顧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這時,周漫剛從外面進了客廳,一眼看到安漠然扶着顧堯安,臉色一變,不安的咬了咬脣,皺眉問了一句:“漠然,顧老師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安漠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抿了抿脣道:“漫漫姐,你幫我扶顧老師到車上吧!我送顧老師回去。”
“那怎麼行,還是打個電話,讓林叔或者陳叔送顧老師回去吧!”周漫手心又開始冒冷汗,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把安漠然給害了,可就不好收場了。
“沒事的,還是我來送顧老師吧!別人送我不放心。而且,林叔和陳叔也不知道顧老師住在哪裡。”安漠然仍是堅持,扶着幾乎要神志不清的顧堯安朝外面走去。
周漫緊了緊掌心,趕忙幫着安漠然扶着顧堯安出了客廳,朝大門口走去,扶着顧堯安坐在副駕駛坐上。
安漠然正要上駕駛位,周漫連忙緊張的拉住她的手,遲疑着開口:“漠然,你別去,還是讓林叔和陳叔送吧!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我們也不放心。”
“沒什麼不放心的,我把顧老師送到,會盡快自己打車回來的。”安漠然不以爲意,一把撥開周漫的手,迅速上了車關上車門,踩了油門緩慢倒車。
顧堯安這會兒臉色有些發紅,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可是頭痛的感覺已經消失,只餘下渾身蝕骨焚心的燥熱,難耐的不停扯動領結。
安漠然也沒多想,只顧着倒了車,踩了油門迅速離開。
“漠然!”周漫心急的跟着跑了幾步,可是隔着車窗,安漠然根本聽不到,很快轉了彎下坡,行駛在茫茫夜色中。
車子行駛的速度不急不緩,顧堯安
嚥了嚥唾沫,將領結扯開,伸手抓過身側的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的往口中灌。
安漠然緊蹙着眉,擔心的問:“顧老師,你這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看起來會這麼難受?”
“我沒事。”顧堯安手指發顫,指尖緊摳着眉心,急促的呼吸着催促:“漠然,開快點。”
安漠然看顧堯安越來越難受,咬咬牙,將車速又飆快了許多,已經是超速行駛。好在晚上車不多,大不了就是扣分罰款,她也不在乎分數被扣光。
一路疾行,總算到了顧堯安所住的小區下車,安漠然急慌慌的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迅速下了車之後,趕忙打開車門扶着顧堯安下車。
顧堯安蹙眉將襯衫最上方的衣釦解開,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看不清。他緊握住安漠然的手,低低呼喚:“之言,之言……”
“顧老師,我不是之言,我是安漠然。”安漠然心情煩亂的提醒着,扶着顧堯安進了電梯,一路上升到顧堯安所住的樓層,十二樓,1206號房。
到了門口,顧堯安手指發顫的掏出鑰匙打開門,隨安漠然扶着進了房間,在沙發處坐下。
安漠然倒了一杯白開水遞給顧堯安,柔聲道:“顧老師,喝杯水吧!你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需要吃什麼藥,我幫你找。”
顧堯安擡眼望着安漠然,忽然緊抓住她的手,喃喃道:“之言,對不起,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顧老師,你看清楚,我不是之言,我是安漠然。”安漠然緊咬着脣,蹙眉望着被顧堯安握着的手,費力的想要掙脫。
她是愛顧堯安,可是她纔不要把自己當作是白之言,從而讓顧堯安對她產生感情。
顧堯安只覺整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腔,渾身上下的血液也隨之沸騰叫囂,他幾乎是失去了所有理智,一把拽住安漠然的手臂。
安漠然重心不穩,隨着力道側身跌在沙發上,吃痛的皺了皺眉。
顧堯安側身壓在她身上,無措的喃喃着:“之言,不要走,留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