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很擅長假死。”史佳圳說着已經來到客廳中,一旦自己進入房間之中,周有錢跟近衛隊的人正常情況就只會在外邊守護,而在自己進入之前周有錢會親自以神識探查屋內情況,隨後因爲自己進入就不會再探查。而這封刀假死之法又正好能瞞過神識探查,如果不是他剛纔恢復,史佳圳的神識也沒發現他的存在。
“我好不容易纔甩掉天榜的監視,在事情沒談好之前,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見過你,這是爲了我也更是爲你好。”封刀說着從雜物間走出來,整個人給人一種沒有生機的感覺,左手沒有任何感覺的垂下,目光卻在凝視史佳圳。
“那本史主可要先感謝一下了,有什麼擔心儘管說。”史佳圳看着封刀,走到客廳正坐上坐了下來,沒有浪費時間,直截了當。
史佳圳的痛快再一次出乎封刀的意料之外,上次史佳圳費了那麼大勁甚至不惜跟神藥堂打個你死我活死了那麼多人,最終卻只是留下一句話走了,他就已經很意外很驚訝,只是也擔心史佳圳這是欲擒故縱,但史佳圳開出的條件他還是抵擋不了,最終他還是選擇過來跟史佳圳談一次。
如今史佳圳見到他出現的平靜,沒有任何多餘廢話直奔主題,目光看着他等待着他說話的表現,更是讓他非常意外。以前他最風光的時候,史佳圳雖然是史奕的兒子,但在他眼中也只是一個廢材紈絝而已。根本未曾在意、更加未曾瞭解過。
但史佳圳的大名他卻也如雷貫耳,而最近三次接觸卻讓他大感意外,自己是左手瘋刀,但這個史佳圳怎麼感覺做事比自己還要邪門、還要瘋。
“你想以治好我左手作爲交換讓我給你當是侍衛,這個我可以同意,但你憑什麼說這種話,我怎麼相信你能治好我的手?”雖然心中很是疑惑意外,但封刀的聲音依舊那麼冰冷、僵硬。
史佳圳看着封刀左手意味深長的笑道:“左手瘋刀,你這門功法的確很特別,應該是上古時代的功法。你從通神境跌落下來應該也是因爲左手被廢的原因。你以自身爲藥爐。以左手爲器、爲藥在煉,你左手之中如今應該最少有超過上百個陣法,肌肉、骨骼都經過無數次淬鍊了,你所學的這功法的確很極端。竟然能將一隻手淬鍊到這種地步。”
史佳圳修煉的荒聖訣深奧無比。金剛不滅訣也同樣是上古功法。史佳圳對這方面可是很有研究的,加上他的境界看到的一切,幾句話就已經讓封刀愣在那裡。
要知道他這套功法獨一無二。而且只有他能修煉,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出這些東西,此刻聽的意外,他就越發的想聽下去。
“就算我肯說,但你自己認爲這是幾句話就能說明白的嗎?這方面你完全沒必要懷疑,因爲如果不能將你的左手治好,那要你這個侍衛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我總不可能天天讓你在我身邊裝死人吧?!”現在的封刀是絕對的廢人一個,而且還有一身麻煩,史佳圳也並不避諱這些。
“你說的沒錯,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是我左手之外的事情,如果你能保證我師尊家人的安全,我可以給你當五年侍衛,如果你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即便你能治好我的手,我也不會答應的。”這是封刀永遠的痛,以前的他不懂得這些,現在他知道什麼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了。師尊已經離開,他不能讓師尊的家人因爲自己原因再遭受一點牽連,所以他寧可到西山墳場如活死人一般的渡過歲月,也不敢碰觸莊煥傑定下的規矩,走出北京城一步。
如今史佳圳給了他希望,但他首先要考慮的是這個問題,同時也將之前史佳圳說的三年侍衛增加到了五年。
“如果我現在給你什麼保證、答應你什麼,其實作用都不大,因爲你自己清楚莊煥傑的厲害。不過莊煥傑再怎麼厲害也有個限度,我能爲你做到的是,讓你師尊的家人全部住進史家大院之中,而且就住在我宇叔史宇周圍,我認爲這比將他們偷偷隱藏起來,轉移出去更加安全,因爲不論轉移到哪裡,隱藏到哪裡,只要泄漏了一點甚至被查到一點就什麼都白費了,與其那樣的話不如堂堂正正的讓他們安穩生活,只是在你成長起來之前,或者跟莊煥傑重新談過之前,他們不能隨意離開我宇叔保護的範圍之內。”
史佳圳說完,不去詢問,靜靜等待封刀的反應。
聽到史佳圳這話,封刀心猛的一顫,他之前擔心、猶豫的就是這個,因爲他想過許多辦法,不論是將師尊家人轉移到其它地方,甚至其它王朝,又或者找個地方隱藏起來,這些都很難保證安全。因爲那個莊煥傑跟他的天榜太恐怖了,這種恐怖是封刀親身體會的,所以他一直猶豫這麼久,甚至此刻來詢問史佳圳,他心中抱的希望也不大。
但此時聽史佳圳一說,他突然感覺自己之前想的都錯了,史佳圳的方法堂堂正正,卻又很難有漏洞。如果莊煥傑要對付師尊的家人,就要過史宇那一關。
史宇是誰,當年史奕光芒四射,別人只知道史奕,但史宇可是血修羅。跟絕大多數年輕人佩服、學習史宇不同,封刀最佩服的人是史宇,所以他對史宇的瞭解也比一般人多了不少。
“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你必須搏一把了。如果僅僅用你自己的頹廢、後半生能換的你師尊家人的安全,不受影響的生活,那你選擇這樣生活也無可厚非,算是報答你師尊對你的養育、教導之恩。但你自己心裡清楚,莊煥傑這麼做的意思。他在玩一個遊戲,如果這個遊戲玩膩了,他也許會用別的方法來刺激你,其中肯定首選你最在意的人,也就是你師尊的家人。”
“我必須要搏,這個沒錯,但你難道就不怕惹火燒身嗎?”史佳圳的話也正說到封刀心坎裡了,但沒有回答算是默認,只是他立刻也在反問史佳圳。
“哈哈……”史佳圳笑着拍了拍扶手,隨後攤手道:“惹火燒身。哈哈。我現在身處熔爐中,到處都是火焰,可我不還活的好好的,債多了不愁。本史主身邊都是熊熊烈火。熔爐火焰、地火岩漿。他這點小火苗燒不燒身上來,我還真不在乎。不過你既然提醒本史主了,那本史主也提醒你一下。跟了本史主後,你纔是真正的惹火燒身了呢!”
“那就燒,要麼浴火重生,要麼化爲灰燼。”封刀的聲音越來越冷,如果真有火焰此刻也要被凍滅了。
封刀是個極端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做出躺在西山墳場他師尊的空墳之中的事情,史佳圳其實從最初看到他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他偏執、極端的性格。
聽到封刀這句要麼浴火重生,要麼化爲灰燼,史佳圳突然想起前世時候的一句話,只有偏執狂才能成功。不管真假,這樣的人一旦能成功,那就會非常厲害。
就像封刀,史佳圳看重他的不只是他的左手修煉的功法,還有他這個人,他就像是一把生鏽、受損的利刃,一旦綻放光芒將會無比鋒利。
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說出這樣同意的話語,他痛快答應了,史佳圳也立刻將周有錢叫來,讓他暗中派人迅速將封刀老師家人都接到史家大宅之中,爲了安全起見也爲了儘快將事情辦完,史佳圳讓周有錢給封刀準備了一套近衛隊那種華麗盔甲。一旦穿上這個,再加上封刀那獨特的控制自身氣息之法,還真沒人能發現他。
同時史佳圳又讓福伯跟着一起過去,有靈獸座駕更加安全、速度更快,再加上讓周有錢他們過去之後先找劉創亮配合,以確保萬無一失,這才讓他們行動。
封刀沒問史佳圳爲什麼安排這麼急,因爲他也是那種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再婆婆媽媽的人,按照史佳圳的安排跟着周有錢等人離開北冥學院連夜趕往北京城。
此時也已深,一般來說不論是出入北冥學院還是這個時間趕回北京城,正常都是不允許的。但有史家家主的靈獸座駕在,這點特權還是有的,不過就在周有錢他們跟靈獸座駕離開史佳圳在北冥學院住處的時候,在距離史佳圳住處幾百米外的樹林中,其中一顆大樹斜着向上的樹枝突然動了。
隨後這棵樹枝竟然緩緩由斜着對着史佳圳住處方向緩緩站立起來,下一刻等這棵樹枝站立起來,藉助天空中微微月色光芒纔看清楚,這竟然是一個人,只不過此人的在剛纔沒動之前竟然完全與一顆手臂粗的巨大樹枝融爲一體一般,別說是這黑夜之中,就算是大白天有人在這樹旁邊看都很難分辨出來。
他之所以離這麼遠觀察,就是因爲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既然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那就不能給別人一點警覺的機會。他不但要提放對方身邊有強者,同時也要提放一些警覺性特別強的人,所以他保持這種距離,只要對方沒突破通神境達到太極境,凝練陰魂那種地步,就不可能察覺到有人在注意他們,事實上這個距離,這種地方,誰也很難察覺到遠遠被觀察,因爲他盯的不是人,而是這個目標整體的變化。
“竟然走了,靈獸座駕是直接離開沒去接那個小子,難道他還在,如果這樣的話也許……”身體纖細的黑影自言自語的嘟囔着,隨後身體微微下蹲,下一刻藉助這樹枝彈起來的力量,人悄無聲息如同一朵羽毛一般的飄了起來,快速飄落到了十幾米外的一顆樹上,隨後再次落下,再次彈起,數個起落人已經快速接近史佳圳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