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爸爸說:“要是夏雪的姥爺有個三長兩短,我非得和他們拼命不可!”
我點點頭,看着手術室的門說:“有鐵塊出手,應該是沒問題的。”
剛說完,我的手機就響了。我接起來,裡面傳來陳炳文着急的聲音:“浩哥,我們有點撐不住了,對方亮了手槍出來,已經有不少同學被嚇走了。”我罵了一聲,掛了電話,讓夏雪的爸爸和姨夫在這守着,和磚頭去找到葉雨辰,讓他拿兩支手槍給我。葉雨辰一聽情況,除了給我手槍以外,還要派人跟着我去。我想了想,這種事不是人多就行,新大五百多個學生照樣不行,便說:“你不用派人了,還是早點把開發商找出來。”
拿了槍,我和磚頭就出了葉家,驅車趕到夏雪姥姥家裡。遠遠的就看到,夏雪姥姥家門前站着百來號的學生,相隔不遠處則或坐或站着幾十個流氓,大多都是拿着砍刀和鋼管,只有其中兩個手裡拿着獵槍,在手中轉來轉去的把玩,用無聲的行動嚇唬着那些學生,其中一個身材高大、臉龐黑黑、面帶凶氣,看來就是什麼黑霸王了。有稀稀拉拉的學生悄悄逃跑。陳炳文說有五百多個,我看現在只有一百多個。走近一看,站在人羣最前的還不是陳炳文,而是葉展。葉展站在那,身材雖不高大,也不健壯,卻也有萬夫莫敵的霸氣。
也是,要不是葉展在這鎮着,黑霸王恐怕早就帶着人上來了。我和磚頭走過去,把其中一柄槍交給葉展,動作非常細微,並沒有被其他人看到。陳炳文等人也圍了過來,各個系的老大也都在,一個個叫着浩哥,喻強也在其中,讓我非常厭煩。不過,既然人家過來幫忙,我也不好再甩臉子看。陳炳文說:“不好意思了浩哥,好多學生一見獵槍就跑了。”
我點了一下頭,示意沒事,然後又說:“辛苦兄弟們了,大家再站一會兒吧,黑霸王不敢怎麼樣的。”這幫地痞只是被開發商僱來的,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開槍傷人。說完了,我就帶着葉展、磚頭進了夏雪家裡,先看看情況再說。主屋裡,夏雪一家人都在,看到我們進來都站了起來。我簡單說了一下夏雪姥爺的情況,也不敢保證他真的沒事,只說他正在手術,我的朋友會盡全力救他。夏雪又哭了出來:“王浩,你一定要救救我姥爺。”桃子她們三個女生攙着夏雪,不停輕聲安慰着她。
我點頭,說道:“那先這樣,大家歇着,我去外面處理一下那幫流氓。”
“你要怎麼處理?”夏雪媽媽突然說道,語氣變得非常緊張。
我看向夏雪媽媽:“阿姨,您對法律、對國家充滿希望是正確的。可您先前也看到了,在這幫流氓想要強制拆遷、甚至打傷姥爺的時候,你們報警、叫救護車都沒用。知道這是爲什麼嗎?我們國家的法律當然不是擺設,可是這世界總有陽光無法照到的地方。面對黑暗,有時候需要用更黑暗的手段去處理。”說完,我毅然轉過頭去,和葉展、磚頭一起向外走去。身後跟着響起一片嘩啦啦的腳步聲,夏雪一大家的人都跟了出來。
門外,僅僅是十分鐘的時間,百來號的學生只剩四五十個了,即便剩下的也都是一副萎頓的模樣,看樣子隨時都能腳底抹油的溜走。陳炳文一臉的尷尬,訕笑着說道:“浩哥,不好意思,實在是攔都攔不住。”我擺擺手,表示沒事,又看了看剩下的學生,就連老大都跑了好幾個。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喻強竟然還在。其實他挺硬的,就是當初……唉。
我來到喻強身前,喻強有些緊張地看着我。我狠狠一拳打在喻強的胸口,痛的喻強整個人都彎成了蝦米狀。
“扯平了。”
說完這句話,我大步流星地朝着黑霸王走去,葉展和磚頭一左一右地跟在身邊。
黑霸王的手裡端着獵槍,很騷包的把槍甩來甩去,一點也不怕走火的樣子。現在的他的確很得意,都沒有怎麼樣呢,只是亮了兩把獵槍,對面就跑了幾百個人,完全的不戰而勝,以後吹牛可有資本了。現在我們三個走過去,在他看來不過是過去談判的。
“小朋友,你們說話算話不?還是把你們當家的叫出來,只要把拆遷合同給簽了,我們保證不會再來找麻煩……”
黑霸王還沒說完,我就用槍頂住了他的腦袋。在他旁邊還有一個拿着獵槍的,同時也被葉展頂住了腦袋。他們倆都不敢動了,身後的幾十個流氓也不敢動了。磚頭嘟囔了一句:“手槍是比磚頭威懾力大啊……”
在這片廢墟上,一切都顯得空蕩蕩的,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被放大。我用槍指着黑霸王的腦袋,當然落入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身後的幾十個學生,以及夏雪一大家子的人。
黑霸王的眼睛一動不動,額角上慢慢有冷汗滴下。
“怎麼樣,想不想試試槍的真假?”我用戲謔的眼神看着他。
“不用,我能看得出來。”黑霸王說:“兄弟是混哪條道上的?大家都是求財,犯不着這樣……”
“不是求財。”我說:“這是我姥爺家。另外,新香葉家知道麼?”
黑霸王的冷汗更甚:“當然知道,您是葉家的人?”
“我不是葉家的人,不過葉家家主葉雨辰是我的鐵哥們,要不要把他叫出來求證一下?”
“不用。”黑霸王的底氣猛然軟了下去。葉雨辰若是親來,恐怕他這條命就沒有了。
“知道你是求財,但是你打傷了我姥爺,現在他性命垂危,你說怎麼辦?”
“我賠錢,賠錢,十萬……五十萬……一百萬!”他根據我的眼神,最後喊出了一個數字。
“我姥爺要是平安也就算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讓你小命玩完。滾吧。”我用槍托砸了他腦門一下,他捂着額頭帶着人灰溜溜的跑了。我知道,他絕不敢再回來了。
我們三個返回去,陳炳文他們已經呆了。我說:“這次辛苦兄弟們了,大家先回去歇着,以後有時間再請大家喝酒。”衆人一一和我道別,離開了夏雪家裡。
和夏雪家人進了主屋,我說他們應該不敢來了。夏雪媽媽說:“你比他厲害,所以他以後不敢來了。可是這事情還沒解決,開發商一定要我們家的地怎麼辦?”
“沒事,開發商會來找咱們談的。”
“是嗎?我看是警察找你談吧,開發商可是新香本地的,可不是在你的北園。”
我呼了口氣,說道:“阿姨,我們本來就要走了,還有十五分鐘就登機。是家裡突然出了問題,我們才從匆匆忙忙的趕回來。既然我回來了,就一定會把這事處理好。”
夏雪媽媽不說話了,但眼神裡還是展現出不信任的色彩。我也沒有多做解釋,和我們的人來到另外一個房間休息。我給葉雨辰打電話,問那邊什麼情況了。他告訴我,夏雪姥爺的手術快做完了,挺成功的;以及開發商聯繫上了,過一會兒會找我們談談。我把前一個消息告訴夏雪,夏雪自然是高興壞了,立刻拉着我去告訴她的家人。主屋裡,夏雪公佈了消息,全家人都開心起來,夏雪媽媽也露出了笑容。夏雪開心地說:“媽媽,這次多虧了王浩!”
夏雪媽媽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多虧了醫生纔對。”
這一次,連夏雪舅舅都忍不住了,站起來說道:“老妹啊,人家醫生憑啥幫咱,還不是因爲那是王浩的朋友?做人要知道感恩呀,多虧了王浩帶着咱爸去找他朋友。”
夏雪媽媽又不說話了,看得出她對我的壞印象已經無法挽回了。接着,他們又圍着我詢問詳細情況,我說我也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人沒事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休息了。
正說着,院中突然傳來紛至沓來的腳步聲,緊接着十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了進來。一看這個情況,大家立刻有了戒備,紛紛站了起來,磚頭和葉展也衝了進來。
“是黃總!”夏雪舅舅低聲呼道:“就是這塊樓盤的開發商。”
看到此人,夏雪一家人都是恨得牙癢癢,也就是他造成了現在的局面,可是又沒有一個人敢說話,誰都知道黃總財大勢大。黃總左看右看,問道:“誰是浩哥?”
一家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
“我是。”我淡然地看着黃總。
黃總疾步走過來,伸出雙手握着我的手說道:“浩哥你好,哎呀,真是,哎呀,大水衝了龍王廟啊,你看看這事弄的。哎呀,我不知道這是您家,先前有了點誤會,您可一定要大人有大量啊。”他拍着我的手,滿面春風,就好像我是他爹。看來,葉雨辰沒少跟他吹我的真實身份,黃總這樣浸淫商場幾十年的老狐狸,當然知道我這種人是最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