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我現在確實膽子大了很多。放到以前。我在王厲面前連口大氣都不敢出,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就把我給壓的死死的。可是現在,或許是經歷了太多風風雨雨,我的地位和膽識也和過去不可同日而語了。
在我眼裡。王厲是厲害,我也打不過他,但是讓我再像以前那樣怕他也不可能了。
“去你媽的,老子打你還需要理由?!”王厲化掌爲拳。使勁捶了過來,我力氣沒他大,沒抓住他手腕,被他一拳砸在臉上。因爲我是蹲着的,被他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厲又站起來,狠狠一腳朝我的頭踹過來。我就地一滾,躲開了王厲的這一腳。王厲這牢頭一動手,其他犯人就跟聞着血腥味兒的狼一樣,一窩蜂地就朝我撲了過來。
這麼多人打我,王厲倒是不動手了。站在後面抱着雙臂,眼神冷漠地看着熱鬧。
這幫犯人有十來個,有老有少,老的有六十多歲,少的也才十七八歲,爭着搶着在王厲面前表現自己。我一直滾,滾到號子門口,抓着門邊才勉強站了起來。
這時候,有個老頭一馬當先,率先衝到我身前來,一拳朝我鼻子砸了過來。我哪能讓他得逞,直接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腳踹向他的肚子。直接把他踹倒在地,爬也爬不起來了,都老成這樣了還跟人打架,真他媽活該。
與此同時,已經有三四個人近了我的身,有抓我頭髮的,有拽我胳膊的,還有踹我大腿的。胳膊和腿都無所謂。唯有頭髮是混子的尊嚴,絕對不能讓人抓到,我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使勁一掰他手指,“啊……”的一聲慘叫,那人張着血盆大口,痛的他眼淚都擠出來了。
我又一腳把他踢飛,這時候好幾個人抱着我打,可我不管不顧,就一個一個解決,我又抓住拽我胳膊的少年,狠狠數拳砸在他的臉上,“砰砰砰砰砰”幾聲過後,少年被我打的滿臉都是血,直接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軟綿綿倒在地上。
到了這時,我的頭、胳膊、腿都被人抓着,還有人使勁捶我的臉。我怒吼一聲,也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力氣,猛地一甩,竟然將四周的這些人都甩飛了出去,當然這並不是我王霸之氣盡顯,乃是因爲這幫人都挺弱的——強者早坐牢了,誰還在拘留所啊!
雖然將他們甩開,可我自己也受傷不輕,除了嘴角破裂、渾身疼痛之外,還有前胸的傷,就是被裘開心割的那裡,似乎口子又裂開了,正隱隱地往外面滲血。
我狂吼一聲,面目猙獰地朝着那些人撲了過去,那些人嚇得連連往後退,我抓住其中一個,就按着他腦袋使勁往牆上撞,“砰砰砰……”剛撞了四五下的樣子,就有人一腳把我踢飛了,我的身體又撞在號子的鐵門上,“砰”的一聲震起很大的聲音。
是王厲!
王厲又朝我撲過來,滿臉的怨毒和狠辣。
看着他的表情,我都驚了,完全不知道他爲何如此恨我,是因爲我揹着王瑤和其他姑娘曖昧被他知道了嗎?可我不覺得這樣的事能讓他恨成這樣啊!
看着王厲撲過來,我一時有點呆了,不知道躲也不知道防,就是呆呆地看着他。那一教凌空飛起,朝我的腦袋狠狠踢過來,一股勁風隨之迎面撲來,我毫不懷疑王厲這一腿能踢到我當場昏厥,甚至重度腦震盪,而且如果沒人攔着他,他可能會把我當場踢死!
“梆”的一聲,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用警棍狠狠敲了一下。
“王厲,你怎麼回事!”門外的管教喊道。
王厲的腳停留在我的臉頰旁邊,然後慢慢放了下來,“沒事,教育個新人。”華估役技。
“我跟你說過吧,這個小子背景深的很,不許任何人動他聽見沒有?”管教的語氣很不爽。
“好的,我知道了。”王厲雖然這麼說着,可嘴角的笑容卻令人不寒而慄。
“你給我注意點,別鬧出什麼事來,否則我就讓他調號了啊!”管教說完,腳步聲慢慢遠去。
王厲看我一眼,哼了一聲,回去自己牀上坐了。我也擦擦嘴角的血,慢慢站起來,往號子外面看了一眼,其他號子裡的犯人都聳着腦袋往這邊看,畢竟剛纔的打鬥實在太激烈了。
我是看不見老楊,如果能看見的話,估計他現在必定十分驚訝吧?
我也往裡面走去,犯人們大部分都站起來了,唯有幾個剛纔被我打的太狠的,還躺在地上哎呦呦的來回滾着。我有感覺,如果剛纔王厲不插手,我能把這十幾個人都料理了。
當然並不是說我現在就有了以一斗十的實力,只能說這幫人實在太弱了,估計都是小偷小摸才進來的。
我又看了王厲一眼,王厲坐在牀上,非常不屑地看着我:“咱們晚上再繼續玩哈。”
我心裡真是一股子火,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惹着王厲了,我記得我們最後相處的時候還是蠻和諧的啊,他還讓我照顧王瑤和那個食道癌的老奶奶。在王厲的辱罵下,那幾個倒地不起的也起來了,各自收拾過後又去幹手工活,王厲讓我也去。
去就去唄,他是牢頭,有這個權力,報到管教那裡也對我不利。
我就和那幫人一起糊火柴盒,一直糊到晚上六點才完工,然後是吃飯,統一由牢頭報飯。我把充值卡給了王厲,報了幾個葷菜,結果飯到手裡,就成了饃饃和白菜梆子,心裡的火氣就更大了。
吃完飯又看新聞聯播,大家都一本正經地接受着黨的教育。新聞聯播完了,王厲慢條斯理地說:“都複習一下監規,待會兒抽查,背不出的就自己拿大頂。”
大家一聽,趕緊看着牆上掛的監規背了起來,一聽他們就都沒什麼文化,念個監規都磕磕巴巴的。我琢磨着,王厲估計又要找茬整我,之前經過管教那麼一鬧,他肯定不會再對我動粗了,但通過其他“正規”方式來整我還是很有可能的。
這麼一想,我也趕緊去看監規。以前拘留的時候我就背過監規,所以現在也算是輕車熟路,看了幾遍就背下來了。
背監規是每一個犯人必須掌握的技能,就是管教也會時不時的過來抽查。
“好了,都安靜吧。”王厲一聲令下,大家都安靜下來,“新來的,你來背。”
果然,我就知道!
還好早有準備,我站起來,背對着牆,朗聲說道:“1,必須服從監管民警的管理教育……”監規一共八條,我一字不落的給背了下來,當場就把那幫沒文化的給震住了。
我背了監規,王厲就是想整我也沒法整,便讓我滾到一邊去,又開始抽查其他人。其他人背不下來,王厲便是一頓拳打腳踢,感覺有點把怨氣發泄到他們的身上,把他們當成我一樣在打。我就納悶了,王厲至於把我恨成這樣嗎?我都已經有多久沒和其他女生曖昧過了!
王厲打其他人,管教不管,由着他打,由着他鬧,只要他不打我就行,因爲我背後不光有我爸,還有王秘書,以及毛毛、豬肉榮一干人。論背景,現在的我比王厲可厲害多了。
折騰到大半夜,王厲才舒服了,說睡吧。然後自然而然地把我的牀鋪分配到廁所邊上,我也沒什麼話說,只要他不動我,那一切都隨便吧。就這樣,我睡到了廁所旁邊。說是廁所,其實就是個坑,那股子惡臭就不說了,關鍵有人撒尿、拉屎的時候就在我旁邊,雖然有板子擋着,可那聲音和味道卻擋不住,我的耳朵和鼻子都飽受屈辱。
第二天早晨起來,先列隊到外面跑操,然後回來吃飯,然後開工做手工活。不出意外,王厲又開始整我,分配給我的活是別人的兩倍。我還是默默忍着,不忍着也沒辦法啊是吧。糊了一天的火柴盒,搞的我頭暈眼花,手指頭都伸不展了。到吃晚飯的時候,大家都糊完了,就我的還沒糊完,王厲不讓我吃飯,說我糊完了才能吃。
他們吃完飯,又看電視又聊天,而我還是糊火柴盒。一直熬到晚上十點,總算是糊完了,才吃了兩口早就涼透的饃饃。王厲倒是不打我了,卻換着法子的整我,就跟教育局不準老師體罰學生,老師就換着法子的整學生一樣。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是如此,我每天都是最後一個幹完活、最後一個吃完飯,累的我腰痠背痛、渾身乏力。期間也沒人來探望我,估計都以爲我在裡面享福呢,還覺得就是半個月而已,“刺溜”一下就過去了,誰能知道我在裡面受的是什麼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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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第七天,我實在頂不住了,我決定向王厲問個明白。
我放下手裡的活兒,朝着王厲走了過去。王厲正坐在牀上玩撲克牌,我走過去說:“厲哥,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麼?我要是哪兒做的不合適,你就指出來,我肯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