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會農村老家過年,各種耽誤,作者君對不起大夥兒了,本書不會切的,一直會更新,今晚除夕,祝各位書友新春快樂,闔家安康!)
與詹陽春一番話談下來,讓陳唐受益匪淺,對於偌大的潘州局勢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比想象中更要複雜,犬牙交錯,極爲棘手。他有名分,有欽命鐵卷,手下卻無兵甲人馬可用,由王甫等人組建而成的幕僚只能做些文書工作,不堪大用。
至於招兵買馬,陳唐只是想想就算了。招募的花費巨大,而且耗費時間精力,哪裡是那麼容易就弄起來的?
思前想後,最爲恰當的便是借勢。
比如說顧學政。
在三方勢力中,顧學政無疑是最爲忠於朝廷的。其麾下並無大隊人馬,但勢力不容小視,又有着頗高的聲望和號召力。
說完話後,陳唐和詹陽春一同出城,返回陳家村去。他答應幫顧學政,涉及某些計劃,是以得預先安排好各項事宜。
陳家村並不安全,賊患、兵痞、甚至邪祟出沒等,存在着各種兇險因素。不過此地是陳唐的發家之地,根基所在,不可輕易捨棄。至少眼下還得依賴這邊的田地產出等,籍此爲後盾。
到了家中,召集王甫等人過來,進行叮囑和安排。其實主要就一件事,儘快恢復生產秩序。而安全方面的問題,陳唐另有佈置。一方面叫阿寶挑選出一部分青壯,對他們進行一些簡單的訓練,武裝起來。
當然,所謂“武裝”,也是稀鬆平常,看起來有點像那麼回事罷了,真實的戰力感人,上不得場面。
詹陽春到了村,便去看阿來,進行診斷醫治。阿來遭受妖狗侵蝕,中了邪,不及時救治的話,便會化身爲妖。
陳唐也不知道道士用了什麼手段,其施法之際,杜絕外人在場,還關上了門。忙活了半個時辰後,他走出來,道:“經過貧道的驅邪,他身子已無大礙。不過眼下還十分虛弱,需要好生調養。”
聞言,陳唐當即出聲道謝。
詹陽春道:“此事罷了,我就先回道觀了。”
“好的。”
城中形勢莫名,不讓人安心。
送走詹陽春,陳唐沉吟片刻,喚來王甫,說道:“清陽,你上次請人看守翰墨街的房子,那老者已去世,換了個鄰居叫福伯的來。”
王甫問:“這人不好?”
陳唐一擺手,笑道:“其雖然上了年紀,但腿腳都還算利索,也甚爲殷勤的。”
王甫本還以爲陳唐要換人,現在一聽,又不是。
陳唐就道:“沒事了,你去忙活吧,這一陣子,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好,如今明經也過來幫忙了,我們一定會完成公子的囑咐。”
他走後,陳唐摸着下巴,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關上房門,拿出一件事物,乃是一面不起眼的鐵牌。
嗡的!
王六郎現身,房間內頓時陰氣森森起來。
“六郎拜見公子。”
一道鬼魂分身漸漸凝實,朝着陳唐單膝跪下。
陳唐伸手虛託一下:“不必多禮,我已歸鄉,你看這方鄉土如何?”
王六郎回答:“這個得仔細看一看,但既爲公子故鄉,肯定人傑地靈。”
陳唐呵呵一笑:“你倒會說話,記得當初帶你出來時,我就說過,如有機會,一定會讓你更進一步,放到一個更大更高的位置之上。”
王六郎頗爲驚喜,隨即遲疑地道:“只怕我這鬼身單薄,難以勝任。”
陳唐淡然道:“人往高處走,凡事都會有個歷練過程,我相信你,也會幫你。”
說着,施展功法,一道氣息噴薄而出,落在王六郎身上。
王六郎感受之下,喜出望外,如同獲得一份珍貴無比的饋贈大禮,當即雙膝跪下,感激地道:“多謝公子成全。”
陳唐一擺手:“去吧,把這方水土的情況瞭解清楚,有什麼事無法解決,再來找我。另外,你得盡最大的能力守護此地。”
“諾。”
王六郎很標準地應了聲,陰氣散開,漸漸消弭不見。
陳唐對他的安排,等於是一步暗棋,不顯於人前,但舉足輕重。在某些時候,可能會發揮出意料不到的關鍵作用。
做完這些,關於村落的安排就告一段落了,沒什麼事的話,明天陳唐便將再度進城,與詹陽春一同前往去見顧學政。
吃過晚飯,陳唐又與蘇菱說了些事,本想着早點安歇,享受一番魚水之歡,就見到王甫氣喘吁吁地跑來。
“清陽,有什麼事嗎?”
陳唐覺得奇怪,這個時辰,沒有急事的話,王甫應該都回家安歇了——他們幾個,都在陳家莊安了家。房屋大都簡陋,權宜安頓。
王甫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公子,你吩咐我打探關於胡家莊的事,有消息了。”
“胡家莊?”
陳唐精神一振,他是惦記着那邊的構建佈局,看有沒有辦法利用起來。
其實胡家莊與陳家村這邊相距並不算遠,都是鄉下。
王甫稟告道:“自從那時候胡家村出了禍事,胡老爺等人不幸喪生,那兒便慢慢荒棄了。莊上的人搬的搬,走的走,而不知什麼緣故,田產土地也沒個說法,成了荒地,看着好生可惜。”
陳唐問:“現在也是這樣?”
王甫道:“不錯,現在兵荒馬亂,更沒有人去開荒了,只不過……”
說到這,他臉上現出一種奇怪的神色,有些惶惶然。
“現在怎麼啦?”
王甫吞口口水:“胡家莊發生慘案,死者衆多,而且死法聽說都很慘烈。沒過多久,就有說法傳出,說莊上冤魂不散,成爲厲鬼,盤桓不去。一些蟊賊偷兒惦記那兒的財富,以爲有遺落,就在夜間偷摸過去,結果一個個都出了事,不是一去不復返,便是出來後變得瘋瘋癲癲的。久而久之,那兒就成爲一處有名的凶地。”
關於這個,陳唐曾有耳聞,不過那時候他忙着科舉考試,奔走入京,衣錦還鄉後又各種事務,更沒有時間去胡家莊看一看。
王甫接着道:“胡家村兇惡,人莫不敢靠近。然而近些時日,有人在夜間,遠遠瞧見莊上燈火明亮,似乎住着人了。間或還有管絃奏樂,女子嬉戲笑聲傳出,好生怪異。”
這個,便是他趕過來稟告的新情況了。